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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補習班》 第四一九章 李靖請客

“我纔不管那麼多,鄭克爽的一切遭遇都是自作自,憑什麼我們要出錢安他們。”盧氏扭了扭子,蠻橫的說道:“反正我不同意出錢安,這錢如果給他們,還不如給玉榮,玉榮平時可沒照顧延兒,我們總不能虧了他。”

所謂玉榮,便是盧氏的嫡親胞弟盧玉榮,年齡與鄭延相差不多,因爲因爲不是長子,故而在家中雖然不缺吃喝,但卻沒什麼繼承權。

這樣的況下家裡老頭子活著的時候還好,若是老頭子掛了,最終免不了被趕出家門自生自滅的命運。

站在盧玉榮的角度來看,或許這並不怎麼公平,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似乎也算不了什麼,好歹他還了幾十年的榮華富貴不是,如果他這樣都算不公平,那些剛剛出生就要忍飢挨的貧民又要找誰去哭訴。

鄭父顯然並不贊同自家扶弟魔的觀點,搖頭斷然道:“我知道你在爲玉榮的未來擔心,我可以向你保證,將來岳丈百年之後若玉榮在舅兄那裡了什麼委屈,會替他討回公道,但這次與李家聯合的事,我絕不會讓他參與進來。”

“那鄭的,你不要忘了,玉榮當初可是救過延兒的命。”

“那是兩回事,而且那次如果不是玉榮來找延兒出去喝花酒,延兒又怎會失足落水。”

盧氏氣鼓鼓與鄭父對視良久,確認事無法挽回之後,憤然道:“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去找延兒。”

“你,你給我站住!你,回來!”

了好幾聲,盧氏頭也不回的走了,毫不理後的丈夫的呼喚,將扶弟魔的可怕彰顯的淋漓盡致。

……

東市養心齋二樓,李昊的記名弟子馬周同學趴在故紙堆中,邊堆著數不清的資料與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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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他喝著劣等的酒水,每日醉生夢死,有清醒的時候。

如今作爲李昊的學生,城外莊子裡的好酒對他敞開了供應,只要想喝就算把自己喝死也不用花一文錢。

但是,世事難料,有了方便條件之後,馬周在大醉一場之後,倒是再也不稀罕喝了。

就算陳蒙隔三岔五給他送酒,他都不屑一顧。

嗯,對,就是不屑一顧,纔不是沒有時間喝。

老子這麼聰明,每天剛過子時就把所有送來的資料、數據統計完了,怎麼可能沒有時間喝酒,只是不想喝而已。

梆梆梆……

“三更夜半,小心火燭”。

窗外響起更鼓之聲,老蒼頭報時的聲音提醒著馬周,今夜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坐直,反手錘著痠痛的後背,馬周的目邊數之不盡的紙堆上掃過,臉上出一苦笑,喃喃自語道:“王玄策那個混蛋怎麼還沒有回來,老子都快要累死了,那傢伙卻偏偏在外面躲懶,等回頭見到老師,非給他好好上點眼藥不可。”

另一頭,陳蒙苦著臉擡頭,抱著茶葉比水都多的茶盞猛灌了一口:“馬公子,虧您還有心思想這些有的沒的,眼下咱們倉儲中心才建了一半,另一半沒有半年時間本無法完爺又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把您給調去了岐州,我這兒都快要愁死了。”

“有什麼好愁的,你就照進度慢慢弄唄,該做的規劃我都已經給你弄好了,另外還有雪雁郡主和程小姐幫忙,如果這樣你都弄不好,活該你被老師打死。”馬周鄙夷的看了一眼陳蒙,老傢伙就是老傢伙,這才熬到三更就不行了,丟人。

馬周到底是從市井之間混起來的,儘管做了李昊的弟子,但卻沒有其它文人那種高高在上頤氣指使的態度,與陳蒙也能打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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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倒是容易,我只是一個下人,跟你們這些讀書人不一樣。”陳蒙雖然被懟了一句,但卻沒有毫生意的思意,幽幽嘆息道:“同樣的數據,你們讀書人連筆都不用,單靠心算就能算出來,放到我這裡卻需要拿著算盤算上老半天還不一定能算對。

你說,我力能不大麼?這可是好十好幾萬貫的大工程啊,稍微算錯了一點,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馬周同的看了陳蒙一眼,無奈說道:“知道你跟我的區別在哪裡麼?”

“當然是沒你有學問。”陳蒙一本正經的答道。

“錯了,大錯特錯。”馬周搖搖手指:“我們之間的區別是,我是老師的學生,我必須獨立完老師給我的考驗,而你不同,你是老師的管家,所以你不必什麼事都親力親爲,自己搞不定的事就去找主母幫忙啊,我就不信那兩位未來的當家主母會不幫你。”

“誒?!”陳蒙略有所悟。

馬周繼續指點道:“你想想看,這倉儲中心將來是誰的?是不是你家爺和未來主母的?既然是自己家的工程,派點帳房先生過來有錯麼?這可是白撿來的勞力,既不用你發工錢,也不用你督促,你只要把任務安排下去,自然就會有人幫你辦的明明白白。現在,明白了沒有?”

陳蒙機械的點點頭,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馬周就特麼不是個好人。

聊完了這些,馬周再次一頭扎進數據堆裡面,開始整理之前半年修建倉儲中心所涉及到的資料。

用多人力,花費多資金,用了多石料、水泥、砂石、磚瓦,運費幾何,糧食支出多,林林總總怕是算到天亮也未必能夠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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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今後的安排,馬周覺得有一位郡主和一位國公府小姐照應著,應該出不了太大問題,畢竟後臺堅,實在有事解決不了,那不是還有太子殿下麼。

陳蒙則在忙了一會兒之後離開了二樓,天快要亮了,天亮之後爺的這位學生就要啓程去岐州,他必須安排好馬車和早飯,早爺的這位學生走的安心。

想想爺真是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要承擔起他不應該承擔的重擔。

北伐突厥,出使西域就不說了,完任務之後還不能回京,還要繼續留在岐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負責賑災,這簡直就是不拿人當人用嘛。

而且自己也夠不爭氣的,如此關鍵的時候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虧爺還如此看重自己,把莊子上的一切事給自己來辦,如今還讓自己負責修建倉儲中心,自己對不起爺的信任和栽培啊。

其實真說起來,陳蒙還真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在他看來自己並沒有幫上李昊什麼,可在外人看來,他這個管家可比他家老子強多了。

他老子出去人家給面子那是因爲看在李靖的面子上,畢竟宰相門房七品嘛,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可是他陳蒙呢,他自己覺得自己一事無,可在別人看來,他卻是替李昊掌握著財政大權,城外的莊子一擴再擴,水泥工坊、焦炭工坊、玻璃工坊全都掌握在他一個人手中。

如果他真的沒有能力,在李昊常年不在長安的況下,三大工坊早就套了,怎麼可能直到現在還能有序擴張。

另外,李雪雁、程音音這兩位那個不是高高在上的人,如果不是因爲李昊真的看重他這個管家,同時他又能把李昊待下來的事務理的明明白白,那兩位眼高於頂的天之估計理都不會理他,更不可能聽取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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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吧,如果同樣是請客吃飯,他老子把請發出去,長安城能來的赴約的不會趕過三,而換他來發請,長安城八勳貴、世家的管家基本都會來。

而且這次李昊在岐州之所以沒有調他過去岐州,主要原因也是因爲放不下長安這邊的生意,畢竟岐州的生意剛剛開始,誰來接手都一樣,但長安這邊的產業卻需要一個手照應,若是冒然換上新人,指不定會出什麼子。

……

李昊手下的一羣人忙的兩腳不沾地,李靖卻對此毫不知

這倒不是他不關心兒子,而是他對這方面並不專業,不想貿然手其中。

再說,兒子大了,他現在想管也管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某些事發生之後幫著那臭小子

這不,長安城關於李昊的是個掃把星的謠言越傳越廣,遠在岐州的紅拂甚至都得到消息了,特地派人回來問問,他還是不是‘戶主’,怎麼別人如此冤枉自己兒子也不管管。

李靖很無奈,既然都說了是謠言,那還怎麼管,難道要自己去大街上對每個人都說一聲,我兒子不是掃把星,開什麼玩笑,老子不要面子噠?!

可話說回來,這事兒也不能真的不管,畢竟事關自己兒子,若是憑由事發展下去,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子。

所以李靖在某日發了請帖,邀請五姓七幾大世家在休沐日的中午小聚一下,順便討論一下關中大旱的問題。

這一日,到了休沐之期,李靖早早安排府中下人將後花園打掃的乾乾淨淨,又安排廚子弄了一桌盛的午膳,拿出窖藏了十年的西域酒,準備款待貴客。

正午時分,收到邀請的幾家家主紛紛來到,管家老陳站在大門口笑臉迎人,將一個個大人接到後花院。

李靖作爲主人,自然要在後面陪客,家裡老婆孩子一腦全都去了岐州,家裡就他孤家寡人一個,實在分不開人去前面迎接客人。

來客倒也能量他的苦衷,誰也沒說什麼,來到後花園之後,打著哈哈各自落坐,海闊天空開始嗶嗶,這個說家裡小子輩寫了什麼什麼詩,那個說自家封地又出了什麼祥瑞,場面好不熱鬧。

待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李靖做爲主人主端起酒杯,輕咳一聲將衆人注意力吸引過來:“各位家主,大家每日俗務纏難得有時間聚上一場,今日機會難得,來來來,飲勝。”

“這還要多謝衛公給我們大家創造這個機會啊,否則我們如何能夠聚到一起。”

衆人一陣笑語,紛紛提杯,在李靖的邀請下各自滿飲杯中酒。

一杯酒下肚,李靖忽的發出一聲長嘆,將杯子放下道:“諸位,其實李某今日請各位來,主要是想替我家那不氣的兒子給各位道一聲歉,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各位家主不要放在心上。”

來了!幾姓家主彼此對了一下眼神。

李靖雖然位屬隴西李氏,但卻不是長房嫡系,投了李唐之後,漸漸與本家之間關係也有些疏遠,與其它世家之間更不要說了。

所以,這次李靖宴請五姓七幾大家主,到場之人大概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衛公,咱們隴西李氏同氣連枝,民間更有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家的說法,今日我代表隴西李氏表個態,德謇的事,與我隴西李氏無關。”

隴西李氏家主表態了,李靖再怎麼說也是族之人,當下拱手道:“多謝家主。”

言罷,李靖又將目投向滎鄭氏族長。

在坐這麼多人,拋開舊怨不講,唯獨鄭氏與李昊之前在岐州有過矛盾,李靖如此迫切的想要鄭氏表態倒也有可原。

鄭氏族長很清楚李靖想的是什麼,當下拱拱手,正說道:“衛公,德謇公子的事與我鄭氏無關。”

不是滎鄭氏,也不是隴西李氏,那特麼到底是誰在造謠?

李靖也迷糊了。

按說這次的事鄭氏的干係最大,謠言最有可能的出便是鄭氏。

可結果倒好,鄭氏族主親口否定了一切,口口聲聲說此事與鄭氏無關。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每個人都代表著一個當世大族,這樣的人不是不會說謊,而是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下說謊,否則家族的臉面也就丟了。

所以,李靖毫不懷疑鄭氏族長之言,疑間又將目投向其它幾位沒有表態的人上,打算聽聽他們怎麼說。

而就在此時,王氏族長突然開口道:“衛公,王某聽說德謇公子在外海之上頗有些勢力,不知能否照顧一下我王氏在海上的生意?”

“嗯?”李靖一愣,將目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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