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李瓖,天也快要亮了,看看已經困的哈欠連天的程音音,李昊安排人將送回了驛館。
小孩子正是長的時候,可不能太過勞累,會影響發育的。
後調來的那一批護衛也被李昊以保護程音音爲名,安排回了驛館。
偌大的王家大宅只剩下李昊等三十三……不,應該說三十四個人。
著被薛仁貴從後宅帶出來的跛腳青年,李昊隨意指了指之前程音音坐過的小馬紮:“坐吧。”
跛腳青年面無表的與李昊對視著,既不去坐,也不說話,就像是木頭人一樣。
有護衛看不過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想要其就範,李昊卻擺了擺手,示意那護衛退下,然後淡淡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姓劉吧?”
“既然知道小爺,又何必再問。”跛腳青年這回終於有了反應,眼皮眨了眨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呵呵……,好,有志氣。”李昊呵呵一笑,再次止住想要手的護衛,並讓他們全都退出大廳,又手從薛仁貴那裡要過李二的佩劍,拿在手中把玩。
跛腳青年眼中閃過一慌,厲荏的盯著李昊說道:“你想幹什麼。”
李昊手上的作頓了的:“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要問問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想活。想死的話容易,只要你轉走出大廳,立刻就會有人送你上路;若是想活,那就把自己的來歷老老實實說一下,或許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跛腳青年表變的十分詭異。
這貨是在故意玩我呢吧?!
知道我姓什麼,也知道我爹是誰,還讓我待個屁的來歷。
李昊等了片刻,見青年依舊不語,失笑問道:“怎麼,是兩條路都不想選,還是覺得我是在嚇唬你?”
跛腳青年抿著,一聲不吭,倔強中帶著一堅持。
一陣良久的沉默過後,終於開口說道:“我怎麼相信你,你憑什麼敢說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
李昊微微一笑,攤手說道:“我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麼,人爲刀俎我爲魚的道理應該不用我跟你解釋吧?所以,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你可以選擇相信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總之機會我給你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前說明,那就是我需要一個臨時的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明天我會帶著我的人搬進來。”
這不是子放屁多此一舉麼?
小爺現在命都被你在手裡,然後你問我能不能搬到我家裡來?
跛腳青年表扭曲,著氣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士可殺,不可辱,小爺既然落到你的手裡,就沒想著會活著,你又何必如此辱小爺。”
薛仁貴也覺得李昊有些過分,人都被逮住了,又何必如此折騰人家呢。
“將軍,依末將看,此人雖然功夫了得,但也就是中等之資,對我們構不什麼威脅……。”
“那你的意思是放了?”李昊扭頭看著薛仁貴。
”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是說……得饒人且饒人,咱們……。”
“行,你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李昊擺手打斷薛仁貴,起說道:“從現在開始,他是你的了,反正人也是你抓到的,你看著置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說完便邁步與跛腳青年錯而過,向大廳外面走去,看樣子似乎真不打算這件事了。
跛腳青年心中暗自竊喜,與李昊相比,薛仁貴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由他來置自己,估計活命的機會要大上幾分。
當然,就算依舊活不下去,那也比被之前那個所謂的‘將軍’折騰死要強上許多倍。
薛仁貴則是一臉懵,怎麼就把人給我了,我之前說什麼了。
正糾結著,卻聽已經走到門口的李昊回說道:“提醒你一句啊,這小子他爹可是太上皇欽點的謀逆大罪,夷三族那種,我還聽說這事兒是裴寂那老小子舉報的。”
“啥?”薛仁貴差點沒跳起來,看了面大變的跛腳青年一眼,心知此事不假,連忙追上李昊,苦著臉道:“將軍,將軍您別走啊,這事兒末將不管了還不麼……。”
李昊把薛仁貴拉住自己的手甩掉:“哎,我說你急什麼,多大個人了,怎麼還這麼躁躁的,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將軍您說,您說。”薛仁貴也不敢再多話了,老老實實站到一邊,等著李昊訓話。
李昊咂咂,瞥了一眼搖搖墜的跛腳青年,不不慢的繼續說道:“不過吧,我最近好像聽說他老子的事好像要平反了,裴寂那老貨也因爲勾結妖人,正被彈劾的自顧不暇。所以,這小子怎麼理你看著吧,殺了也好,放了也罷,你決定。
行,就這樣,我走了。”
“別,將軍,將軍你不能走啊!”薛仁貴都快要哭了,再次將李昊攔住。
之前聽李昊說跛腳青年是朝庭欽犯之子,薛仁貴最多也就是有些爲難,大不了違心一些直接把人殺了,也算是大功一件。
緝拿朝庭欽犯嘛,人人有責不是。
可問題是李昊接著又說這小子有可能會被平反,這下事可就難辦多了。
不管殺與不殺,好像都有問題。
不殺吧?眼下這小子還是欽犯,免不得要背個包庇罪,弄不好也會被視爲謀反置。
殺吧?這要是過段時間真平反了,又免不了一個陷害忠良的罪名。
早知這樣,剛剛何必多多舌。
薛仁貴老後悔了,只恨不能時倒流,回到剛剛那會兒,自己絕對不開口說一句話。
便在此時,只聽‘噗通’一聲,接著李昊只覺兩一,低頭看去,卻是之前還羈傲不訓的跛腳青年正跪在地上。
“將軍,小人錯了,小人之前不應該裝神弄鬼嚇唬將軍,小人……,不,將軍您還需要住麼?小人這裡……不,這宅子就是您的,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小人……。”
跛腳青年語無倫次的行爲讓李昊很是尷尬,強行將他從地上拉起來:“行了行了,趕起來吧,男子漢大丈夫別不就跪。”
“將軍……。”
“別將軍不將軍了,我姓李,李德謇,我父親便是衛國公李靖,當初跟你爹同殿爲臣,你應該知道吧。”
跛腳青年機械的點點頭,李靖嘛,他當然知道了,穩重一個人。
可他兒子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呢,你說你早就認出我來了,幹嘛不直接說,非要嚇唬老子一頓有意思麼。
李昊似乎看出跛腳青年心中的鬱悶,拍拍他的肩膀,指著他一條完好的道:“你也別覺著我在拿你窮開心,今天這事兒吧,主要也是怪你,你說你嚇唬誰不好,非要嚇唬音音那丫頭,那可是程咬金那老貨唯一的閨,我要是不反過來嚇唬你一頓,將來你就等著被打斷這條吧。”
跛腳青年咧了咧,沒敢吱聲。
你說什麼是什麼好了,誰讓這裡你說了算呢。
“哎對了,你劉啥啊?”重新回到大廳,李昊搬著小馬紮坐到跛腳青年面對。
“劉封。”跛腳青年估計是有些自卑,低著頭答道。
李昊點點頭:“劉封?好名字。”
青年……不,劉封無語。
這絕對是沒話找話,劉封這名字他都了二十多年了,沒覺出哪裡好來。
李昊此時卻是話鋒一轉道:“劉兄,接下來這段時間估計還要委屈你一下,做一段時間的階下囚,這樣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有好。”
“爲,爲什麼?”涉及到自己的未來,劉封不明所以的問道。
“因爲你的份眼下很尷尬,我必須將你當被我抓到的犯人,利用審問這個藉口來拖延時間,只要再過兩個月,等陛下給你爹翻了案,你也就自由了。我這麼說你明白吧?”
李昊解釋的很清楚,劉封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份暴之後,必然會被有心人關注到,若不如此,怕是難逃刀下亡魂的命運。
“明白,多謝德謇賢弟。”
“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李昊了個懶腰,頗有些慨的說道:“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熱心腸,看不得這世上有不公平的事存在。想劉公當年爲大唐盡心盡力,但最終卻被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場,實是讓人扼腕啊。”
劉封選擇的忽略了李昊前面那段話,什麼熱心腸之類都是扯蛋,丫連自己的部下都坑,能是什麼好人。
不過,李昊後面說的那些卻讓他心底泛起無限酸楚,家裡遭難的時候,他已經十五、六歲了,哥哥姐姐們爲了讓他活下去,強行將他藏在了一口並不起眼的窖井之中,他也因此而斷掉了一條。
但好在他最後總算逃過了一劫,僥倖活了下來。
可是家裡所有的親人自那一夜之後,全都被判了斬立決。
如今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近十年,可每當午夜夢迴之時,他依舊能清晰的看到父親、母親絕的眼神。
十年啊,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
劉封不知道這十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每天藏於這空曠的宅邸之中,看著悉的一切慢慢變的荒蕪,他不甘心。
他要活著,他要報仇,他要替父親洗刷冤屈。
劉家雖然已經亡了,但他還沒有死,人只要沒死那就有希。
所以在劉文靜死後不久,他便在自己悉的宅子裡裝起了‘鬼’,憑藉年時學來的一些武藝和繩索之類的道,他坐到了足不沾地亦可行如風。
那些聽聞劉家鬧鬼前來捉妖的和尚、道士若是識相,他便將其嚇唬一頓趕走,若是不識相,他便痛下辣手,將人直接殺瞭然後再埋進後花園的地下。
久而久之,劉家大宅便了太原城的一地,再也沒有人敢掂記,也沒有人敢來這裡抓鬼除妖,直到李昊這個不信邪的傢伙來到太原。
“喔喔……”陣陣鳴之聲打斷了劉封的沉思,回過神來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
李昊正坐在一邊靠著樑柱打瞌睡,薛仁貴站在一邊正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
其餘的那些護衛們則散在四周,或是警戒或是休息。
薛仁貴見他不再發呆,輕輕了李昊:“將軍,天亮了。”
“嗯?天這麼快就亮了?”李昊朦朧的睜開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既然天都亮了,那咱們就走吧,先回驛館好好休息,等過幾天把這裡收拾乾淨了,再搬過來。”
說完,忽然看到坐在一邊的劉封,尷尬一笑:“呃……,那個,劉兄,你不介意小弟搬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吧?”
劉封經過半個晚上的時間,大致也想通了一些事,見李昊如此說,連忙起:“候爺願意搬來小可求之不得,何來介意之說。”
李昊點點頭,倒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打了幾個手勢,將那些散落四周的護衛全都集中到了一起,一行人大馬金刀的出了劉家大宅,直奔驛館。
路上,李昊與腳不怎麼方便的劉封並肩而行,邊走邊道:“劉兄,之前階下囚之說不過就是一句玩笑,你別放在心上,我這人有口無心,沒事兒就喜歡開幾句玩笑,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候爺放心,劉某不是不識擡舉之人。”劉封笑著搖頭,嘆聲說道:“而且家父已經仙去十年了,有很多事我也已經看開了,就算這次真如候爺所說,家父被平了反,裴寂老賊真的遭了報應,我也不會再去長安,更不會去繼承家父的爵位。”
“嗯?”李昊有些詫異:“劉兄,你……。”
“候爺,劉某怕了,這場上的風風雨雨不是我這樣一個跛子能夠應付的。”
劉封停下腳步,著李昊正說道:“而且,此番若候爺不棄,劉某願以殘軀追隨候爺左右,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李昊愕然:“這……,這如何使得,我李德謇何德何能,如何敢讓劉兄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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