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的住,拔灼和阿史那·思二人,盤坐在院子裡喝著小酒,吃著烤,滋滋。
兩人對面,李泰席地而坐,表略顯扭曲。
作爲主人,李昊權當沒看到這一切,自顧自的擺弄著一隻剛剛殺好的小公,兩隻手上糊滿了泥,正一點一點往上塗抹。
最後,李泰實在看不下去了,搐著說道:“姐夫,都說君子遠庖廚,你,你這……。”
“我怎麼了,人家還說民以食爲天呢,青雀出來玩兒最重要的是開心,別總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李昊手上不停,擡頭看了李泰一眼:“再說君子遠庖廚指的是君子要有仁之心,又不是說不讓下廚房。”
李泰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主請纓跑來幷州了,如果知道李昊在幷州是這個樣子的,打死他都不想來這裡。
長安城的書不好看麼,長安城的食不香麼。
數落完李泰,李昊又看向另兩尊大神:“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顧著吃,這還有好幾只呢,過來幫幫忙行不行。”
“不行!”阿史那·思與李昊不,但拔灼卻是與他關係非同一般,撇撇說道:“今天是你說要親自下廚請我們吃飯的,現在卻要讓客人幫忙,你也好意思?”
李昊氣的直翻白眼:“我有啥不好意思的,我說拔灼你夠了啊,我不過就是跟你借了幾頭牛而己,又不是不給錢,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有意思麼。”
不說幾頭牛還好,一說幾頭牛,拔灼把手裡的酒往邊桌上一放:“李德謇,人說話要憑良心,你自己拍著口問問你自己,你借東西還過麼。還有,你借牛就借牛,把牛鼻子穿個環是什麼意思,用你的話說,穿那個環的時候你有沒有考慮過牛的。”
阿史那·思贊同的點點頭,不管職大小,地位如何,首先一點他是突厥人,從習慣上來講,牛馬之類的大型牲畜就好像他們的家人。
試想一下,把家人借出去幹活這就已經讓他們很難了,結果對方還給他們‘家人’鼻子上穿了個鐵環,這誰能得了。
李昊咂咂,把手裡用泥裹好的丟進篝火裡燒著,然後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拔灼,你當我願意穿那個什麼鼻環啊?還不是你借我的牛不聽話,讓它往東非要往西,你讓我怎麼辦?
再者說,你把牛借給我也別覺著委屈,一千五百頭牛,你自己養的話需要多草料你就沒算過?我借來之後還等於變相的給你養牛了呢。”
拔灼語滯,指著李昊半晌方道:“李德謇,不要臉的我見的多了,但你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嘿嘿,過獎過獎。”李昊無恥一笑。
“姐夫,你別鬧騰了麼。”李泰看不下去了,頭疼的著太道:“千把頭牛的事至於麼,咱換下一話題,討論一下我的事?”
李昊詫異道:“你能有什麼事,不就是來這邊玩兒幾天麼。”
在長安的時候,李泰就知道自己這個堂姐夫有些不著調,沒想到,來了幷州變本加厲了。
心好累,早知道就不來找他了。
“姐夫,我不是來玩的好麼,昨天晚上我就跟你說了,我是來幷州督促興辦義學的。”
李昊沒把李泰說的當回事兒,隨口敷衍道:“哦,這算什麼大事兒,回頭你跟李瓖打個招呼不就行了,好歹那也你堂叔,還能不幫你?”
“他要是能幫我,我還來找你幹什麼。”李泰有些急了,站起來道:“我不管,反正這件事是你提出來的,你得幫我。”
自從李承乾被足,之前興辦義學的任務就全都轉嫁到了李泰的上,這固然讓他欣喜異常,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數之不盡的問題,卻讓他陷了深深的困擾之中。
畢竟之前他只是在作學問方面比較通,這興辦義學雖然同樣跟作學問有關,可歸結底卻屬於政務方面,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興辦義學到底要歸誰來管理,義學的等級如何劃分,每年招收多學生,住宿吃飯問題如何解決,升學率如何確定,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都是京畿地區試辦義學之後所面臨的問題,得不到解決的話,本談不上推廣。
李泰之前也是把這件事想的過於簡單了,等到實行起來發現問題才意識到自己本無力解決,最後實在沒辦法了,終於想到了李昊,於是便跟他老子李二說明了況,主來到幷州,打算以幷州爲試點,重打鼓另開張。
拔灼眼看著話題被李泰帶偏了,連忙說道:“這可不行,還是先解決我們的問題,四殿下,你的事終究只是涉及了一小部分人,我們這邊可是事關幾十萬人生計的大事。”
“行了,都別吵吵了,多大點事兒。”眼見李泰肚子一鼓似乎準備嗆聲,李昊連忙言道:“青雀,你的事咱們晚上再詳細說說,現在先來討論突厥各部的安置問題。”
“好,這可是你說的。”李泰嗯了一聲,坐到一邊不說話了,靜靜的等著李昊理突厥問題,冷眼旁觀,打算學上幾手。
李昊對此毫不以爲意,淨手之後拿過匕首自架在篝火上的烤羊上片下一塊來,一邊吃一邊說道:“拔灼,你的意思我很清楚,想要公平對待是吧?”
“必須這樣,陛下之前可是答應過,會對突厥部族與大唐百姓一視同仁。”
“呵呵……”李昊失笑搖頭:“行,其實就算你不說,這件事我也同樣會考慮。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次的蛋糕很大,就你們那十來萬人,本分不到多。”
“你什麼意思?什麼……什麼蛋糕?”
“你可以理解爲一張大餅。”李昊無所謂的擺擺手:“總之,這次合作社的事好多多,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就是要分這塊餅。”
拔灼有些猶豫:“李德謇,你說的是真的?這次不會再騙我了吧?”
“都說了,以前騙你是各爲其主,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我還騙你幹嘛。”
說話的功夫,李昊切下來的已經吃完了,給自己倒了杯酒輕輕抿了一口繼續道:“我這次可以給你保證,以後你們部落所產出的一切,合作社都會按照市價回收,馬、牛、牛、羊、羊、皮革。
甚至你們部落中的牧民也可以與幷州百姓同樣的待遇,可以申請與合作社進行各種合作,當然他們必須有擔保人來擔保,否則人跑了我可沒地方找去。”
拔灼和阿史那·思終於知道李昊志向到底有多大了,他竟然想要把整個河套地區所有的突厥部族一網打盡。
如此大的手筆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需要用的資金更是不可以道理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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