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笑，“現在當然查不到，畢竟最後的結果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沒有人願意提起，自然而然就被忘了。”

秦意總覺得他逃避自己的問題，“發生過的事，打聽打聽總能有些傳聞，東大對於學生運這樣的事跡都不曾掩飾，招收外國留學生即使不功，也應該有記錄才對。”

“這個我就不懂咯，或許你可以再打聽打聽。”老人拽了拽狗繩，“我要回家了，小姑娘，祝你好運。”

“請您等等，能不能告訴我，您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老人沒有回頭，背對著秦意揮了揮手。

秦意連忙追上去，卻見對方拐進樹叢後，一下子不見了。

秦意衝到老人消失的地方，借著路燈的四下查看，甚至還開樹叢，卻一個人影也沒看到，半分鍾前還在跟談笑風生的老人穿過了任意門，仿佛憑空消失了。

“太太。”有人跑過來。

秦意抬頭一看，是周牧澤安排的護衛，“你們一直跟著我？”

“是的，五爺吩咐我們注意您的安全。”護衛直言不諱。

“那你們看到剛才跟我說話的那個人去哪裏了嗎？”

護衛搖頭，“對方看似走得不快，實際利用了視角的盲點，而且他似乎知道我們的存在，刻意繞開了我們所在的方向，等我們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離開。”

“不怪你們。”

前後就半分鍾左右，對方就徹底消失在眼前，連護衛也沒有覺察。

他自稱是個普通的老頭，卻知道東大不曾流傳的國際班計劃，而且從他的話裏可以聽出，東京大學招收國際班的計劃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才導致計劃流產，甚至沒有對外公布。

那時候，華國和日國還在月期，按理來說，就算國際班沒有辦，也不至於將痕跡全部掩蓋，而且周牧澤查了那麽久都沒查到這一點，那說明什麽？

另外他還提到了科研隊，秦意知道那些年有不科研人員被委派到日國學習流，是不是也跟國際班計劃失敗有關？

二哥暗示自己來東京大學，到底是讓自己來運氣，還是篤定自己會遇到這個人？

這個人是無意間來到這裏遇見，還是刻意製造了這場相遇？

這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

秦意思緒一團，覺今天的種種仿佛迷霧，讓找不著方向。

這時，另外兩個護衛從夜裏跑過來，搖了搖頭，並沒有找到那個人。

看來對方防著這一點，秦意不自覺握了拳，不知該不該相信對方的話，一個突然出現的日國人，恰到好的時候出現，又剛好知道想知道的事，是有人在引去做什麽事，還是在幫助？

一點也不忌憚把敵人想得更險，為了達目的，有些人可以不擇手段，沒有任何底線。

可是，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如果放棄，不知道要查到什麽時候才有進展。

最終，下了決定，問護衛：“東京這邊的人你們有聯絡嗎？”

“有，太太需要做什麽？”

“那些人可信嗎？”

“是五爺安排的人。”

秦意點點頭，沒有在這裏說話，“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秦意讓護衛去聯絡東京這邊負責調查的人，讓他們去查一查二十多年前東京大學招收國際班的事，前後到底發生過什麽，以及當時有什麽科研隊去東京大學做過流，流的容是什麽，尤其要注意醫學部，以及相關研究所。

回到酒店，秦意直接回了房間。

“你今天去了東京大學？”周牧澤打電話過來，開口就問，顯然已經從護衛那裏得知的行程。

秦意嗯了聲，“昨晚橙橙給了我一份旅遊攻略，說二哥推薦東京大學，所以我去東京大學看了看。”把自己今天的見聞慢條斯理告訴他。

“你認為二哥通過橙橙暗示你去東京大學？”

“嗯，原本我也不肯定，可是在醫學部那裏的時候，覺太奇怪了，我好像真的去過，不是那種記憶錯的覺，而是在我還懵懂的時候去過，親經曆過。”秦意的聲音突然有些低落，“周牧澤，你說我這是不是心電應，就像雙胞胎那樣的，對緣的應？”

周牧澤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隨後就聽到秦意自嘲地笑了聲，“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連那個男人的麵都沒見過，他或許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哪來的應……”

今天一定是聽了那個人胡說八道，三觀開始玄幻了。

要按照這麽想，或許前世去過東京大學。

“這也是一個方向，你的直覺一向很準，即使你在這之前沒有去過東京大學醫學部，也肯定是以前去過相似的地方，隻是年齡太小沒有留下記憶。”周牧澤並沒有否認這個可能，關於deja-vu（似曾相似）現象的解釋，他剛剛做過了解，基於對秦意的了解，他更傾向於秦意的那些覺並不是空來風。

“我會讓東京的人注意東京大學的調查，一旦有消息就馬上告訴你，現在，你先打開門。”周牧澤在電話裏吩咐。

“嗯？”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秦意起，過貓眼看到護衛站在門前。

拉開門，便見護衛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太太，這是五爺給你準備的晚餐。”

秦意疲憊又荒涼的心，突然湧出一暖流，這男人……

“謝謝。”跟護衛道了聲謝，聽到電話那頭悄然無聲，忍不住出笑意，“你監視我的行蹤啊？”

護衛平時也不會把的所有行程都告訴周牧澤，隻是這次去東京大學發生了異變，還用了東京這邊的調查人員，周牧澤很自然地就知道了。

秦意知道這一點，就是故意這麽說。

周牧澤笑，低聲道：“我隻是吩咐，如果太太考慮不周全之就稟告我。”

秦意哼了聲，將通話改藍牙模式，隨後揭開食盒的蓋子，四層的食盒，最上麵那層是水果沙拉，彩繽紛的新鮮水果讓人看得食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