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是蘆筍蝦仁，晶瑩剔的蝦仁每一粒都很飽滿，搭配著澤青翠的蘆筍段，深深刺激著視覺，令人食指大。第三層是大米紅棗燕麥飯，大米、紅棗和燕麥混在一起，紅棗已經吸滿了米湯，又甜又糯，不但值很高，還低脂養。

最下麵那層是海參湯，湯燉了黃，撇去了浮油，澤清亮，一揭開蓋子便香氣四溢。

秦意的肚子咕咕起來，拿起湯匙先喝了口湯，香濃溫暖的湯一下子打開了味蕾，勾得人胃口大開，秦意又喝了幾口，這才筷子吃蝦仁和主食。

通話一直開著，周牧澤也沒說話，不知在做什麽。

秦意就問了句：“你在幹嘛？”

“理公務。”

“一心二用，當心簽錯字。”

周牧澤笑了聲，“周太太在擔心夫妻共同財產損嗎？”

秦意唔了聲，理直氣壯：“畢竟你的就是我的。”

“是，我也是你的。”男人低笑。

“你知道就好……”秦意嚼著蝦仁，聲音有些含糊，周牧澤能想象到腮幫鼓起的模樣，一定像隻不停進食的小鬆鼠，眼睛又圓又亮，腮幫一鼓一鼓的，也讓人……食指大。

“綿綿。”

“嗯？”

了卻沒聲了。

“怎麽啦？”一邊吃一邊問。

“沒什麽。”

秦意心裏犯嘀咕，這男人怎麽怪怪的？

了口飯，接著最開始的話題聊起來：“你說那個老先生到底是什麽人？會是二哥安排的嗎？”

“基本不會。”周牧澤回答很快。

“你怎麽知道？”

“如果二哥真的暗示你去東京大學，那說明他確實知道些什麽，但是他暗示得這麽晦，說明那些信息不能說出來，給你一個大致的方向已經是極限，所以那個人不會是他安排的。或許隻是讓你來運氣，或許知道你可能會遇到那個人，也或許那個人一直在等待著你或者誰來詢問當年的事。”

周牧城到底知道些什麽，周牧澤無法肯定，但是他推薦秦意去東京大學這一點很可疑，絕對不是無緣無故。

“那你覺得那個人是敵是友？”秦意其實不完全相信對方，日國曾經是個全民間諜的國家，跟華國又有著無法揭過的曆史，不是高看自己的份，而是現在確實算是個人，背後更是在華國舉重若輕的人，如果日國間諜機構盯上，一點也不奇怪。

於月期的兩國都相互防備著，更別說現在關係還沒徹底回暖，那個老先生出現的時間地點太巧合，由不得不懷疑。

“不知道。”周牧澤回答幹脆，“你做一份外貌描述，回頭讓人畫出畫像來。”

秦意嗯了聲，想到對方有可能是間諜，不由謀論：“那他說的話，我們真的要按這條線索查下去嗎？如果他是間諜的話，會不會想在給我們挖坑，或者是想通過我們的手幹什麽事？”

周牧澤笑，“放心，如果那個人是間諜，我會先讓二哥知道。”

秦意放下心來，嗯，如果真是間諜，想必二哥很願意立功的。

吃飽喝足，兩人又聊了會兒，以秦意要洗洗睡結束。

大約是累了一天，很快沉睡夢中。

迷蒙中，秦意覺耳邊很吵，好像有很多人在自己邊說話，卻聽不清楚在說什麽。

眉頭皺起來，豎起耳朵，總覺得這種覺很悉，好像曾經在哪裏遇到過。

漸漸地，那些聲音好像越來越清晰，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笑著說：“如果是孩子，小名就綿綿吧，孩子有個可的小名更討人喜歡。”

“綿綿，綿綿，你聽到爸爸給你起的小名了嗎？”一個人聲音含笑。

綿綿？

這個名字好悉……

突然畫麵一轉，媽咪抱住小小的，淚一閃而過，聲音如同囈語：“綿綿，你是媽咪的最寶貴的禮……”

是……媽咪？媽咪！

“綿綿，對不起，以後你大概要一個人了……”

媽咪！媽咪！

“綿綿乖，一定要快快樂樂地活下去。”

媽咪！

“綿綿……”

媽咪不要走！媽咪！

大喊，可是媽咪的影越來越遠，轉瞬消失在空寂中。

“媽咪！”秦意大喊一聲，猛地坐起來，大口地著氣。

過了好一會兒，的視線才有了聚焦，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環境，思考力慢慢回籠，想起自己還在日國訪問。

手了心口，心髒怦怦直跳，幾乎要跳出膛，那種失去至親的恐慌還殘存在裏，讓的手都有點發抖。

抬頭一抹，額頭全是冷汗，背上也是，睡都差點浸了。

“媽咪……”秦意無力地躺回床上，著天花板出神，眼眶漸漸有點發紅，媽咪，爸爸在哪裏？你們到底發生過什麽事，綿綿真的是他給我的小名嗎？他……真的我嗎……

“叮鈴鈴……”

鬧鍾清脆響起。

秦意抹了把臉，先按掉鈴聲，隨後爬起來取了套幹淨的服，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過澡，的頭腦徹底清醒了。

看著鏡中眼睛紅紅的自己，苦笑了一下。

大約是日有所思吧，不管曾經多麽不在意，可是一旦在意起來，總希自己是個被父母著的孩子，是在他們的期待中降生的，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吧？

還沒出生，媽咪就去了國，還約從齊那裏聽說，媽咪分娩的時候是自己去的醫院，邊沒有其他人，也是那時候認識了媽咪，齊才跟媽咪有了。

一個人獨自在醫院分娩，秦意想起來就心裏痛，一直覺得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媽咪心力瘁，才會過早離世。

而那個作為丈夫和父親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真的，媽咪，還有嗎……

很快，秦意就堅定了神，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父親找出來，不論他是什麽人，要替媽咪，也替自己去看一看他。

洗了把臉，飛快地化了妝，收拾好東西，直接拎起公文包去餐廳找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