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此刻苦修煉,進境自然一日千里,可是梅大人卻是別有煩心之事!
要說艱苦修煉本不算什麼,真正讓梅雪煙不了的卻是——因為戰狂的事,君莫邪每天都會出去一下,看看有沒有最新消息。而這家伙一出去,那就是蟲上腦了……
偏偏這家伙還在刻意報復自己那日的不合作;出去之前,必然會有一番擾,直鬧得自己面紅耳赤才走,現在幾乎習慣了,若僅止于此也還罷了,更過分的卻還在于,每一次與管清寒和獨孤小藝在一起做壞事的時候……這家伙故意都將鴻鈞塔開一道隙。讓自己可以清晰的聽到中那些個古怪聲音……
梅雪煙一個黃花閨聽得那些古怪聲音,自然是惱不已,尷尬不已……
然而這個啞虧還得啞忍,無從興師問罪!
梅雪煙甚至可以想象出若是自己貿然興師問罪,某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壞蛋的臉——啥?你聽本爺的閨房事,你還有理?
若是真被那家伙問出這話,自己這臉還要不要了?!若是那家伙再來個順桿爬……
真恨不得將這丫吊起來用鞭子狠狠地……
但如今早就打不過他了……
貌似就算能打過,也舍不得打來著,看來真的找個機會,聯合一干姐妹聯手制裁,否則不得被這壞蛋反了天去!
不過,首先沉不住氣的人卻不是梅雪煙!
卻是——苗小苗!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了。飄渺幻府方面仍還是沒有半點靜。甚至,苗刀苗劍他們也沒有來過,甚至全無任何信息;這未免就很有些異常了。
奪天之戰不曾助戰,還可以說是因為君莫邪與三大圣地不和,幻府立場尷尬,難以介,這雖然不算是一個好理由,但還算勉強可以說得通!
可是如今……異族全滅、三大圣地也已盡數隕落,之前的立場問題早已不在!苗家小公主苗小苗以云英未嫁之長時間留在外邊,幻府方面始終沒有半點靜。這就有些離譜了,又或者應該說——太反常了!
其實不僅僅苗小苗沉不住氣,甚至連君莫邪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之前一直顧忌戰狂以那邪惡法作惡事,沒有把更多的注意力關注到幻府那邊,現在一想,不心驚,不會是幻府中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了吧?
再一聯想戰狂的突然銷聲匿跡,以及他本就是幻府戰家始祖這一事實,君大爺也有些坐不住了,所以作出決定,干脆進到幻府的中看看究竟。
若當真是戰狂在幻府中作,或者可以借助苗傾城的力量,徹底解決了戰狂,那就是最理想的事了,就算不能如愿,所有戰局也將在幻府之中發,與玄玄大陸無礙!
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作風!
只是這次出行,幾乎令到整個邪君府都轟起來,獨孤小藝和寒煙夢等人死活都要跟著,甚至一貫安穩的管清寒都有些期盼的意思,那幾個小蘿莉更是直接把幽怨的眼神鎖定在了某人的上……
到目前為止,仍只有管清寒和獨孤小藝還有苗小苗三有吃過定心丸,其他的人可都還在那懸著哪,莫說雨均沾,連春風一度的機會都沒有,好容易安穩下來了,君莫邪就又要出去。這怎麼可以?
君大爺焦頭爛額地應付了這群娘子軍好幾天,又許下無數承諾、好才算安了下來。君莫邪這回可是切切實實地到了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副作用,幾個人同時嚷嚷起來,那真是讓人頭大如斗啊,齊人之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好容易把自己的人都安下來了,可是,要安的人貌似還大有人在!
君老爺子自從搬到天罰森林,小日子無疑是悠閑自在,下下棋喝喝茶,偶爾釣釣魚,練練功,閑來無事就捧起一本書看看,頗為自得其樂。老人家的子骨倒是越來越健壯了,要說還有什麼憾,不外就是孫子又快有了,可是重孫子還沒指呢,莫邪那小兔崽子也不說加把勁,這麼長時間都沒能把任何一肚子搞大,實在有辱君氏一族門風……
這絕不是老爺子妄自尊大,老爺子自己三兒子,長子君無悔三十來歲也仨兒子,三爺君無意雖說那啥比較晚,可是寒煙瑤如今也有了,也走到了君大爺前邊,所以君大爺確實是多有辱門風滴!
君無意和寒煙瑤夫妻二人伉儷深,大部分力都用在他們兩口子開創的慈善事業上,可謂是夫唱婦隨,幾乎就是天天相對秀甜,再加上寒煙瑤現在也快要臨盆了,大腹便便,君無意天天小心伺候,就等著兒子出世了,貌似老君家可是好久沒有新“丁”了。
惟有君大爺的老娘東方問心夫人這段時間卻是很有些沉寂,經常一個人呆在房,靜靜地出神。有時候即使是君莫邪的求見,都遭拒見。在君大爺的靈丹妙藥進補之下,東方問心非但沒有顯出半點老態,反而越來越顯年輕。若是只看面容,就如是二十七八歲一般。
但靈藥的滋養,終究只能滋補,卻滋補不了心的缺憾。
君莫邪能夠清晰的覺到,自己母親心中的思念和惘然。
異族危機已經徹底消弭了,君家如今更是站到了這片大陸的顛峰位置上,足堪屹立不倒傲視群雄。自己寶貝兒子的實力,更幾乎是大陸公認的天下第一,那幾個準兒媳婦,任何一個也都是貌如花,溫嫻淑,對自己更是孝順多多。
眼前唯一的一點缺憾,也就只是還沒能親眼見到兒子大婚,還沒抱上孫子,而且外患也還有一個:戰狂!
但解決這些都只是時間問題,東方問心對自己兒子真的很有信心!
所以東方問心現在,似乎覺自己的存在已經失去了作用。
此念一生之下,竟是不自地想起英年早逝的丈夫還有另外兩個慘死的兒子……
這卻始終是心底永久的痛。
永生永世,也無法彌補的痛!
刻下,東方問心正在房中靜坐,眼神癡癡地注視著墻上自己親手所繪的丈夫的畫像,不曾有片刻的稍移,眸子深,盡是一片由衷的懷念凄楚。
“無悔……你知道麼,莫邪真正長大了,妻妾群,君家也再無任何危險,更已是君臨天下,恩,你從來也不曾想過什麼君臨天下,就只愿家人平安喜樂就足夠了,現在的君家,足堪屹立百世而不倒,你可以放心了……這世間,再也沒有什麼需要我掛心的事,莫邪他可以應付所有的變故,我也可以放心了!十年生死兩茫茫,我們分別,又何止十年了,快了!你我相聚的日子,就快要來到了。”
東方問心喃喃自語,眼神中慢慢的瑩出了淚花:“真正快了,你要等著我,只要莫邪大婚了,讓我看一眼孫兒,我就即時去陪你……我一直不去,你怪我了吧?”
“我想你一定也想看到,也想看到兒子家立業,也想知道我們的孫子是什麼樣……我苦苦支撐,就是為了要給你帶去這個好消息,快了,就快到了……”東方問心凄迷的笑了笑:“希你能原諒我,恩,你從來不會怪人,更不會怪我,但你一定等得急了!……”
就在這時,敲門聲輕輕響起:“母親,您在里面嗎?”
君莫邪來了。
“在啊,莫邪你稍等一下。”東方問心心慌意的抹了抹眼睛,將那軸畫像收了起來,照了照鏡子,確認自己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走過去打開了門。
君莫邪走進房來,敏銳地的應到房中有一極盡悲戚的氣息,心中不由得一嘆。
“莫邪,怎地今天收功得這麼早。”東方問心一臉淡然、若無其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隨即更泛起一淺淺的笑容。也只有每天見到兒子的時候,東方問心的心才會好轉起來。
“恩,我這幾天要出去一趟,理一點小事,特意過來跟您說一聲,免得母親您擔憂。”
“哦?又要出去?”東方問心微微皺了皺眉:“有危險麼?”問出這句話就發現自己問得有些傻,就算是有危險,兒子又怎麼會老老實實的告訴自己?以君莫邪現如今的份,需要他親自理的事,又怎麼會是小事呢!
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
“都說是了除了一點小事,哪里有什麼危險,其實大抵就是兒子靜極思,想要出去轉轉罷了。”果然,君莫邪輕描淡寫的道。
“哼,就算是真有什麼兇險,你會說麼?”東方問心白了兒子一眼,道:“不過你來得正好,我也正好有事要找你商量。”
“什麼事?”君莫邪疑道。
“莫邪,你如今也不小了,是個大小伙子了,而且,還有這麼多的好姑娘,都跟著你。”東方問心慢慢的道:“這麼沒名沒份的,卻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將之早些定下來為好,不說別人,就說那苗丫頭,人家什麼都給了你,你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名分吧,還有雪煙,你總拖著算怎麼回事,還有可兒,夢兒……。”
東方問心不理君莫邪越張越大的,把諸說了個遍,最終一錘定音:“看看你什麼時候有閑暇,就趕大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