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長白的手掌覆在男子眼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稍稍移開,眼睛周圍泛青的澤慢慢褪去,變得如正常一般白皙細緻。
縴手慢慢移著,到了額頭,眼角,鼻翼,瓣……指尖所過之,臉不正常的青一點點消失不見,連瓣也恢復了正常的。
如此詭異而神奇的一幕,若是剛才的太醫看到,只怕要驚掉了下。
待男子臉上所有不正常的全部消失,子曦才停下作,然後靜靜地打量著這張還只能算是年的容。
廓和,俊如玉。
眉眼如水墨畫般貴氣緻,白皙細,沒有一瑕疵,澤著常年不見的蒼白。
水緞般的一頭墨發鋪陳在枕上,闔上的雙眸顯得如此溫順無害,像是一個純凈不解世事的畫中貴公子。
「楚宸。」子曦揚淺笑,縴手拍了拍他的臉,嗓音婉悅耳,「該醒了。」
就像鄰家孩醒睡的玩伴一樣。
子曦的作語調都顯得那般漫不經心,可躺在床上的年,卻真真切切地有了蘇醒的跡象。
長長的睫了兩下,放在兩側的手,也幾不可察地蜷了下指尖。
然後,慢慢睜開了眼。
瞳眸漆黑幽深,彷彿深藏著漩渦,他安靜地著屋頂,如瓷玉般緻的臉上沒有任何錶,卻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馴沉靜。
不知過了多久,年慢慢轉頭,目及到一個此時絕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眼神片刻獃滯,「……」
子曦眉梢輕挑,語氣悠悠:「楚宸。」
躺在床上的楚宸繼續獃滯著:「……」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不,眼前這個子一定是假的。
騰地翻坐起,年怔怔地盯著子曦:「你……你是誰?」
子曦不說話,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
眼前這個年無疑是極的。
褪去了臉上不正常的青黑之氣,五顯得如此俊絕倫,隨著他坐起的作,墨發隨肩散落,寶石般烏黑明亮的瞳眸看似溫雅無害,卻沁著心的冷。
漂亮紅潤的瓣微抿,即便是不笑的時候,也自然上翹,給人一種春風般溫暖又可的覺。
只是此時眼神寒涼,帶著幾不可察的一點倔強,顯得高貴又孤傲。
微微敞開的襟下,出雅緻的鎖骨。
子曦的目定格在他的鎖骨,想到那場長達十二年的夢境,心口出驟然一陣刺痛。
悄然收斂心神,平心靜氣。
「不要裝神弄鬼,若是再不說出你的份,信不信我讓人把你拖出去喂狗?」
「喂狗?」子曦呢喃般重複了一句,隨即角微勾,眼底澤薄涼,「楚宸,你好大的膽子,敢把朕拖出去喂狗?」
楚宸一震,瞳孔驟。
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眼前子,一模一樣的絕容貌,一模一樣的段,一模一樣的聲音……
可是,這怎麼可能?
子曦轉,步履優雅地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雲淡風輕般理了理袍袖,「還不過來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