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難得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今天第一次見秦裳，也是第一次見閣主，按理說閣主問什麼就該答什麼，且需要誠實的回答。

可他在賭坊里先見到的人卻是秦裳，對秦裳已經有了先一步的認識，且在不知道對方份的況下就對這個年產生了好，心裡的天秤自然偏向秦裳。

而且來此之前，秦公子還特意提醒他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可謝離思來想去也沒想起有什麼話是自己該說的，抱著既不給秦公子惹麻煩，又不欺瞞閣主的心態，他沉默了片刻，選擇實話實說：「回稟閣主，屬下初時不知道秦公子的份，所以沒怎麼放在心上，待屬下接到秦公子進了賭坊的消息，那個宋盟主已經死了。」

雖然謝離子比較沉穩淡泊，但出九閣，自小也長在九閣，在某些方面他跟其他人一樣，視閣主為天，尊崇敬仰。

九閣兩個字，能在任何時候帶給他們無法取代的歸屬。

所以面對閣主，當真沒有多敢撒謊的勇氣。

不過如果他以為幫著秦裳撒謊，是因為秦裳有什麼事不敢讓閣主知道，那他就想錯了。

正在他心裡稍稍糾結的時候，那個風華正茂俊如火的年抬腳走到了書案後面，很乖巧地抬手著閣主肩膀，聲音溫像是在撒：「主人若想知道，我等會慢慢說給主人聽。之所以不想說，只是不想讓一些言語污了主人耳朵。」

謝離心裡詫異，幾乎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在賭坊里笑意灑的年，抬手殺了武林盟主的九閣第一高手，在閣主面前居然會是……這般模樣？

片刻靜默之後，閣主大人似乎也沒有再多問的意思，淡淡開口：「你在這裡做得不錯。」

謝離微愣，很快反應過來這句話是跟他說的，斂眸道：「謝閣主誇讚，屬下只是做分之事。」

帝修嗯了一聲：「本座方才召了些人過來問話，他們對你的能力也表示認可……帝京雖然繁華，但於天子腳下，遍地都是權貴，難免讓人覺得施展不開拳腳，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謝離斟酌著閣主大人話里的意思，須臾，回道：「屬下無大志，習慣了安穩，願意待在帝京管理天運賭坊和附近所屬產業。」

帝修聞言，倒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須臾，點了點頭。

倒也沒再說什麼。

「謝老闆人很不錯，我方才微服去巡視了一下，各方面都很好。」秦裳語氣乖巧，言語間儘是對謝離的讚賞，「謝老闆也是第一次見主人，要不就留他一起用午膳？」

「微服巡視？」帝修嗓音慵懶，著些許漫不經心，「你當自己是皇帝嗎？」

秦裳搖頭，裡小聲嘟囔：「我就是這麼一說，主人盡挑我刺。」

帝修淡淡一哂，沒再多言。

於是秦裳明白他是應允了，轉走到謝離面前：「謝老闆，隨我一起去準備午膳吧。」

謝離起告退，轉跟秦裳一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