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很長。

大雪覆蓋著山路，眼前到都是白茫茫一片。

本該是寒冷的天氣，可趴在這個人的背上，子曦卻覺得心頭是從所未有過的安然踏實。

側頭輕靠著，聲開口：「墨。」

墨微微偏頭：「是。」

「不要說『是』。」子曦語氣，帶著點撒的口吻，「你該說『嗯』。」

墨默了片刻，從善如流地聽的：「嗯。」

子曦笑了，眉眼都在放著：「乖。」

跟在後的秋雁和芹兒表帶著明顯的驚詫，隨即表變得凝重，心裏約想著，們家殿下跟墨這樣……是不對的吧？

公主是金枝玉葉，份何其尊貴？

墨只是侍衛，兩人這樣……這樣親……

秋雁跟芹兒對視一眼，彼此眼底皆浮現憂。

子曦顯然並不知道兩個侍的擔憂，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馬車已經備好在山下，下山的路墨沒有使用輕功，或許他也在沉默地珍惜著這最後的一點相的溫暖，回到帝京之後會面臨什麼，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走了足足近半個時辰才到山下，了馬車，遮去了空氣里的寒意，卻了脊背帶給的溫暖，子曦有些失落地撇了撇。

「秋雁，芹兒。」

「小姐？」

「你們倆負責駕車。」

啊？

子曦看向墨：「你進來，跟我一起坐。」

秋雁跟芹兒忍不住又對視一眼，心裏憂更重。

馬車寬大，足夠容納四個人，可前面需要有人，而子曦安排們倆坐前面，明顯是想跟墨獨。

但孤男寡……

好吧，孤男寡什麼的用在他們家小姐上也不太合適，畢竟墨侍衛的份比較特殊，可尋常況下親近也就罷了，這個時候小姐特意要跟他獨，那意義明顯就不太一樣了。

不過們只是侍，縱然心理不免擔憂，卻也不敢說什麼。

馬車很快行駛起來，帶著一種彷彿已經能預料到的結果，載著離開半年的四人往帝京方向趕去。

……

臘月二十六，子曦的馬車抵達宮門外。

對於子曦的突然回來，皇帝皇后和太子自然都格外驚喜又激，子曦甫一進宮，子曦就去儀宮見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太子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

皇后佯裝生氣地訓斥幾句沒良心，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了還知道回來？

子曦撒求饒，一派小兒態。

皇上跟著訓斥幾句，子曦繼續撒求饒，太子在旁邊樂得看熱鬧，一家四口倒也其樂融融。

「過完年就別再出去了，老實在宮裏待著。」皇后看著的臉，「這小臉覺怎麼都沒以前水了似的？」

「母后的錯覺。」子曦了自己白皙水的臉，轉頭去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皇后角一，服了的臭。

「過完年，我打算給你張羅著選個駙馬。」

子曦轉頭，默默瞅著的母后：「既然是過完年才決定要做的事，那母后能等過完年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