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已經上了樓。

客廳裏面就只剩下他們兩個，就連管家也識相地退到一邊，沒有再打擾他們。

看到許清嘉的影消失在樓梯口，莫歸暝的臉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然淬著寒冰，看向莫商，「這是我們的事，跟你無關。」

他今天已經強調了這句話無數遍。

莫商知道跟自己無關，但他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許清嘉落這樣的境地。

「大哥，我發現我真的有點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想怎麼做……」

他是真的有些疲憊，不知道莫歸暝到底想要怎麼樣，「你難道真的要把關在這裏一輩子嗎？是人不是品，你不能夠這麼對」

「你又是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這些話？」

莫歸暝看了他一眼便與他而過，上了樓梯，「不該你管的事不要多管，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到這裏來見，我會停掉你所有的經濟來源。」

「你就不怕我告訴爺爺他們嗎？」

「你大可以去告訴他們，看看他們是支持你還是信任我。」莫歸暝忽然停下腳步，冷冽的目掃向他，「你還是太年輕，看不清楚這個家如今是誰在做主，跟我作對，沒有好下場。」

莫商後退了幾步，握拳頭。

他突然覺到自己往日看到的那個莫歸暝，也許並不是真正的他，現在這個他才是他的本。

對於他而言，他們這些家人存在的意義也許不大，就像他以前分明是自己一直崇拜尊敬的大哥，但現在就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威脅他。

他有把他當家人看待嗎？

並沒有。

就像他也並沒有把許清嘉當做真正的人來看待，只是把當做一個小寵，一個品關在這裏。

莫商最後還是憤憤地離開。

莫歸暝說得沒錯，現在他本就沒有能力與他抗衡，他才是這個家裏面的主心骨，無論是爺爺還是父親母親，都要給莫歸暝幾分面子，而他只是一個還在大學校園的孩子罷了……

就算是他要帶走許清嘉，他也沒有能力。

那報警呢？

他下意識就想到這個選項，那很快就否決，看到許清嘉剛才的樣子，不是不願意跟自己走，只是應該有什麼把柄在莫歸暝那裏，所以就算報警也沒什麼用，甚至有可能莫歸暝會直接轉移許清嘉。

這樣他以後就都再也找不到。

這一次找到也是機緣巧合，因為認識了一個莫歸暝買房子的中間人他才找到這裏，而且還是在了無數次壁的況之下，如果他把這件事鬧大的話，也許對許清嘉更加不利。

他轉出了別墅，這才發現這裏的位置十分偏僻，他是開車都開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就說明莫歸暝是早有預謀，把許清嘉關在這種地方。

他離開的時候下了一些小雨。

這種季節總是會無緣無故地下雨，他開了雨刷，心越發煩躁不堪。

只要一想到剛才許清嘉那副模樣，就忍不住一拳頭打在方向盤上。

車忽然發出刺耳的噪音。

莫商手背上青筋暴起，最終也只是低低地詛咒了一聲。

……

許清嘉回到房間里，沒多久就聽到樓下的靜逐漸趨於平靜。

知道莫商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就坐在床邊，看著窗外面的景。

已經很久沒有真正地做過一件完整的事，大部分時候都是全部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聽到外面的雨聲逐漸變大，自己這段時間好像做過最多的事就是在房間裏面獃著，著外面的天氣變化。

也沒有辦法跟外界聯繫，就算是上網也需要有人在旁邊聽著，怕跟誰聯繫。

這樣如同牢籠一般的生活，知道還要過很長一段時間。

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許清嘉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就看到莫歸暝一臉沉地站在門口，「你倒是會招人。」

說完他就慢慢走了進來，關上房門。

沉重的聲音讓許清嘉渾汗豎起。

其實一直都有些恐懼莫歸暝，但更多的時候是散發著自己的怒氣，也不知道自己對莫歸暝的究竟是什麼樣，只是越來越複雜，複雜到讓自己都有些看不清楚，只想要逃離他。

他給安排的住的確很大很豪華，就連的臥室都大都看不到邊。

坐在床邊，看著莫歸暝一步一步朝走來。

這間屋子那麼大，卻覺自己本就沒有逃的地方。

坐在床邊，子有些輕。

莫歸暝最後站到面前，目將上下打量，落在的肚子上，「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安分嗎？」

許清嘉不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子輕了一下往後退，「莫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突然問道：「他怎麼會找來？」

莫歸暝的眼眸卻沉了一下，「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你聯繫他了？」

許清嘉搖了搖頭，突然苦笑了一聲，「我們有沒有聯繫，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無論我做什麼都在你的監控之下，如果是我聯繫到他，你應該一早就知道了才對。」

聽到這句話，莫歸暝覺得好笑，「保護也算是一種監視？」

他看到許清嘉的頭髮垂落下來，手幫別在耳後，指尖劃過的臉頰，留下一陣細膩的。

莫歸暝的眸越發加深。

他上前一步，許清嘉看著男人的近，下意識地坐在了床邊。

整個人都有些張，看著莫歸暝突然沉下來的氣息，著頭皮說：「莫商說的沒錯，你不可以一輩子把我關在這種地方……」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忽然按著自己的肚子看著莫歸暝，「你說過的，給了我兩個選擇，那麼我選擇把孩子給打掉……放我走可以嗎？」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話，先前這樣選擇眼睛只是氣話，但本就捨不得。

莫歸暝也許是看出了一點，所以一直沒有把的話當一回事。

但現在……

許清嘉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地看著他，「我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你。」

「唔……」

話還沒有說完，上就傳來一陣熱度。

驚訝地瞪大眼睛，便看到莫歸暝用力地親在的角，輾轉反側，不給任何逃的機會。

他像是發了瘋一樣，想要確認的存在。

他的手就按著的腰，越發用力，像是要將攔腰折斷。

許清嘉從來就沒有見過莫歸暝這副模樣，冷冽得有些嚇人，像是要將拆吃腹。

許清嘉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你放開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到莫歸暝越發用力地懲罰。

他沒有辦法聽說出那樣的話。

要離開自己，哪怕付出那樣大的代價，竟然都想著離開他。

「在這裏不好嗎？」他就在的邊低低地問。

許清嘉覺到他的熱氣灑在自己的上，驚起一陣皮疙瘩。

握了拳頭又緩緩鬆開，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拚命地拍打著他，逃離著他。

不想讓他到自己。

覺到的排斥，莫歸暝越發憤怒。

他用力地按著的肩膀，將抵在床邊，「待在這裏，哪也不許去。」

終於，他撕下了所有的偽裝，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假惺惺地給兩個選擇，用一些看上去公平的條件威脅著在自己邊。

此時此刻的他也顧不得其他，在面前出了自己最醜惡的一面，「就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聽到了嗎？」

「不管你是選擇生下來還是不生下來，這輩子你都要待在這裏，待在我邊，除非我點頭，否則你一輩子都不許踏出這個地方……」

「啪」的一聲。

許清嘉忽然抬起手，用力地打在了莫歸暝的臉上。

他本來就已經被莫商給打了一拳，臉上一片紅，如今許清嘉用了自己十的力道，莫歸暝有一瞬間偏過頭去。

就連莫商剛才打他時他都沒有毫的波瀾，但許清嘉的這一掌卻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過了很久，他才轉過頭看向許清嘉。

許清嘉被他的眼神嚇到，了一下。

很害怕，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對他手，但是是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忍下去。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夠放開我？」

現在才真正的明白莫歸暝這個男人有多惡劣，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救。

「我求求你，放我走……放我一條生路不可以嗎？」

忽然像是卸掉了力氣一樣，就這麼躺著，眼神渙散地看著他。

瀑布一般的長發撲在的後，和床單的形鮮明的對比。

這種激烈的撞讓莫歸暝的眼睛發紅。

他幾乎是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沒讓自己失控，可許清嘉這個人居然還不知道好歹地勾著他。

待在他的邊有什麼不好？

不是一向最喜歡他，只想讓他給一個穩定的家？

他現在這樣做了，又為什麼要逃開？

難道就僅僅因為祁妙？

想到這裏，莫歸暝的怒火又稍微減退了一些。

他知道許清嘉是因為嫉妒，因為在意祁妙的存在，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可以容許許清嘉鬧脾氣，但如果一直縱容這樣下去是他所不允許的。

「等到你乖乖聽話的一天，我會讓你出去，只是不是現在。」

他要確保許清嘉永遠不會有離開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