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人
「啊!應該是!」張思毅趕接過來一看,只見那舊舊的木條上頭爬滿了牙印, 有一個角甚至已經被咬掉了!
張媽媽笑著說:「我剛看到你給我看的那個照片還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東西,後來想起你小時候最喜歡啃這木頭,才反應過來。」
「……我喜歡啃木頭?」張思毅角直搐。
「對啊,還就只認這幾塊木頭,別的都不啃,一有人不注意你就往裡塞, 也不知道什麼病。」張媽媽說著,又找出了兩三, 果然每一木條上都有牙印子, 讓人不忍直視。
張思毅握著已經找到的木條, 蹲在邊上也幫著翻找,一邊吐槽道:「媽, 積木你留著也就算了, 這些破瓶你放在家裡十幾二十年是想幹嘛?當傳家寶嗎?」
「嘿嘿, 我看到這些東西就想到你小時候的樣子,幾次搬家都沒捨得丟,」張媽媽癡癡地看了兒子一眼,道,「你不知道你小時候有多可,皮的,眼睛又大又圓,天生嘟嘟,那一個人見人啊!」
張思毅:「……」
張媽媽了寶貝兒子的臉蛋,繼續道:「哎喲,最可的還是哭起來的時候,跟別家小孩那種惹人討厭的大哭大鬧都不一樣,你是扁著搭搭,兩隻大眼睛就跟關不上的水龍頭似的,天底下就數你最委屈,誰見了誰心疼,誰見了誰想親親!」
張思毅被說得渾麻:「貓生貓疼狗生狗,我是你的兒子,你看了當然覺得怎麼都好。」
張媽媽嗤了一聲,提了提他的耳朵:「你現在就沒小時候可,瞧瞧,頭大耳的,不知道比以前丑多!」
……哪有親媽這麼損自己兒子的!!(=皿=)
張媽媽斜眼看他,驕傲道:「不過嘛,早先的模子還在,殺豬刀再鋒利,跟別人比起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張思毅下意識地問:「比顧逍呢?」
張媽媽頓了頓,道:「聽媽一句勸,不要跟那種天生被老天眷顧的人比。」
張思毅:「……」這就是親媽!妥妥的親媽!(=皿=)
孔明鎖需要六木條才能拼得起來,兩人幾乎把箱子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五。
張媽媽道:「你小時候啥東西都丟三落四的,我看那時候可能就被你搞沒了。」
張思毅嘆了口氣,隔了這麼多年了,他原本也沒抱什麼希,能找到這麼幾條他已經覺得很幸運了。
兩人起後,張媽媽吁了口氣,終於又記起來問:「你找這東西幹什麼?」
張思毅低著頭「嘿嘿」一笑,說:「你猜這是誰送給我的?」
張媽媽:「誰?」
張思毅:「顧逍啊!」
張媽媽驚道:「真的?」
張思毅:「我今天去給他拜年,才知道咱倆小時候見過面,是顧逍他爸爸告訴我的。」
張媽媽反應過來:「難不那個工程師就是顧逍他爸爸?」
「對啊!」張思毅點點頭,一臉幸福地捧著木條子往外走。
張媽媽鎖上倉庫,看著兒子的背影,忍不住捧住臉,默默地腦補了一部竹馬與竹馬的純羅曼史……啊,如果是在故事裡,這兩人應該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ω\*)
張思毅回到房間,把木條仔細乾淨,拍了張照發給顧逍看。
顧逍:「……」
張思毅:「嘿嘿。」
顧逍:「還留著?」
張思毅:「剛剛跟我媽在倉庫裡找到的,我的東西都沒丟。」
顧逍:「看來阿姨很舊。」
顧逍:「不過你找出來想幹什麼?」
張思毅一愣,心跳突然有點,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想到這是顧逍送給自己的第一份禮,就本能地想去找找看,找到後也是第一時間就想跟顧逍分自己的心。
張思毅:「沒什麼,就看看。」
顧逍:「缺了第五條,拼不起來了。」
張思毅:「你還知道缺的是第幾條?」
顧逍:「我玩了兩年,當然記得,孔明鎖的拼裝有順序的,一個順序錯了就拼不好了。」
張思毅腦中靈一現——既然顧逍記得,那他可以上網買一塊差不多的木頭把第五條做出來啊!
正想跟對方提議,顧逍又發了一句話來:「這木頭上坑坑窪窪的是什麼,怎麼覺被狗啃過似的。」
張思毅:「……」媽的,這麼小的照片都能看到牙印,顧逍到底是把照片放多大看的!?
顧逍:「不會是你咬的吧?」
張思毅:「……」你妹!(=皿=)
顧逍:「估計是你咬的了,我記得你小時候特流口水,滿下漉漉的,髒死了,看見我還撲過來全蹭我上,我用手幫你你還吃我的手。」
張思毅:「……」不要再說了!(╯////)╯︵┴═┴張思毅心塞地把那些木條往邊上一推,趴在寫字檯上把臉埋了起來,不敢接自己有那樣的歲月。
手機還在邊上不斷地嗡嗡震,他憋了一會兒,又沒忍不住去看手機。
顧逍:「怎麼啦,還不好意思啊?」
顧逍:「人呢?」
顧逍:「[小狐貍瞇眼]」
張思毅臊紅著發了一個「小貓生氣」的表,顧逍又回了個小狐貍頭的表。
「……」怎麼辦,他覺得自己跟顧逍這樣表發來發去的,好像是在……談啊!
可是本停不住,抱著手機就會傻笑起來,像是上癮了一樣,滿腦子都是顧逍……
「思思!吃晚飯啦!」張媽媽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張思毅心慌意地關掉手機,「啊啊啊」的嚎了一聲——不想了不想了!他又不是gay!幹嘛天天想一個男人!有病!
和傅信暉幾天沒聯繫了,當晚吃過飯,張思毅想起白天看的電影,給他打了個電話,關心一下他和振作的近況。
雖然振作不是狼,但狗和狼多有點相像,看電影的時候張思毅老忍不住移。
傅信暉的聲音顯得有些憔悴:「振作還好,但是家裡不太好。」
張思毅:「咋了?」
傅信暉:「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姐幫我找狗時,讓保鏢打人的嗎?」
張思毅:「記得,怎麼回事,打出事了?」
傅信暉:「嗯,那個人腦顱出現在進了重癥監護,那邊以故意傷人罪把我們家給告了,這兩天派出所帶人來調查,已經把之前打人的那個保鏢帶走了。我姐不是後來也去補了一磚麼?如果那個保鏢在裡面把這事兒招了,我姐估計得跟著進去。」
張思毅:「口說無憑,你姐不認不就行了?」
傅信暉:「有證據,我們家外面有三個監控,保鏢揍人的錄像全拍下來了,現在警察找到攝像頭問我們要錄像帶,我媽又把那些錄像刪了,要是追究起來,也是一項罪名,『包庇罪』。」
張思毅:「臥槽!那怎麼不說他們先私闖民宅?」
傅信暉頓了頓,道:「小毅,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叔捅了大簍子,外面有人指定了要整我們家,上面有人,我爸到現在還沒找到得住的關係……」
長這麼大,張思毅只在電視電影裡見過這些景,沒想到還會在現實中發生,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由想起了他爸在除夕夜的預言,心慌道:「出這麼大事你前兩天怎麼不跟我說?」
傅信暉嘆了口氣,道:「大過年的,我也不想讓你為我擔心。不過你放心,我安全,我爸多請了十幾個保鏢,現在每人出門都有保鏢陪,只是我年後暫時先不回咱們租的房子住了,我怕連累到你。」
張思毅很難:「說啥胡話,我可是你兄弟,你告訴我,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
傅信暉笑了笑:「我沒不認你做兄弟,但我們家這事不是普通人能摻和得了的,你別管了……不過我這兒的確有件事要麻煩你。」
張思毅:「什麼麻煩不麻煩,有事你儘管說。」
傅信暉:「最近家裡太,我沒力照顧振作,想先拜託你照顧一段時間。」
張思毅湧起一腔的責任:「當然沒問題!振作可是我們兩人的狗!」
傅信暉笑道:「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回去,到時候我提前一天把振作帶去公寓。」
張思毅也不確定,說回頭微信裡再告訴他,又再三確認並提醒他注意安全,才心事重重地掛了電話。
幾家歡樂幾家愁,次日便是曲小苗結婚的日子,張思毅暫時放下對傅信暉的惦記,打起神去參加婚禮。
晚上,沈皓親自開著寶馬過來接張思毅去喝喜酒,他也穿得西裝革履,一副功人士的模樣,把穿羽絨服和牛仔就出門的張思毅襯托得像個十足的傻。
最關鍵的是,張思毅兜裡揣著的那隻一千八的紅包,是他一半的家當!
據說曲小苗嫁了個有錢人,婚禮在寧城最好的酒店之一辦,一桌菜就要上萬,整整擺了八十桌,辦得那一個財大氣。到了酒店,外頭停了一排排的香車寶馬,果然豪門如雲。
張思毅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合,但一想到自己和沈皓的差距,就有點抬不起頭來。
沈皓拉著他到了宴會廳門口,上前給新人道賀。只見當晚曲小苗穿著一潔白的婚紗,化著緻漂亮的新娘妝,正容煥發地挽著新婚丈夫站在宴會廳門口。
「小苗!新婚快樂啊!」沈皓一把把張思毅拉過來,拍著他的肩膀道,「這個是誰,你還認識嗎?」
曲小苗瞪大眼睛,看著秀氣得仍像個學生仔似的張思毅,疑道:「這、這不是……」
沈皓:「是張思毅啊!」
曲小苗恍然大悟:「是張思毅呀,哎我就是今天見了太多人了,這名字卡住一下子不上來!」
張思毅:「……」,果然該找個藉口不來了!都他媽十多年沒見的妹子了,誰還認得誰啊!
曲小苗收了兩人的紅包,對張思毅的態度更是敷衍了事,只殷切地代迎賓的伴娘帶沈皓進去坐,把張思毅當了沈皓的小跟班。
與蔫不拉幾的張思毅相比,沈皓卻表現得相當意氣風發,逢人就發名片扯關係。據說他的名片是直接找路邊的複印店印的,還冠冕堂皇地在上面寫了個「某某公司老總」,搞得像那麼回事兒。
張思毅轉了一圈,一個人都不認識,越發覺得後悔無趣。
就在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一扭頭,張思毅就看見一個穿正裝的俊朗青年站在背後,正笑容滿面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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