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毅問：「就算咱們拿到項目也沒錢發麼？」

廖俊：「可能會分到一點小錢吧，最多幾千塊這樣子，算是辛苦費，不會很多，而且這種機會也很有。」

張思毅慨道：「這麼苦啊。」這麼一對比，張思毅覺得自己幸福很多了，至他出差還有補，還有工資。

廖俊笑道：「讀書都這樣的，又想學本事又想賺錢，哪有這麼好的事。」

張思毅點點頭，這倒也是，他讀書的時候也只是個花家裡錢的寄生蟲，只出不進，這其中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顧逍了。

想起自己在陶斐那兒聽到的有關顧逍的「傳奇事蹟」，張思毅也告訴了廖俊，廖俊欽佩道：「這種被老天眷顧的人只是部分吧。」

「是啊！」張思毅又不由想起自己起念回英國讀part2的事，可他現在的存款都夠不到那兩年學費的零頭，更別說讀書期間的生活費，要真想靠自己的能力出去，也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再加上如今和顧逍的牽絆，對工作和穩定收的依賴，張思毅不免擔憂，會不會再過兩年他就不想去讀書了？

張思毅好奇問廖俊：「既然讀研究生也沒什麼錢賺，你為啥還要讀啊？」

而且國的建築學碩士還是三年制的，廖俊念的又是比較小眾的古建築。之前張思毅聽顧逍說過，國的古建築項目數量遠遠於商業住宅類建築，就算畢業了也只能做一些古城改造、仿古建築、古蹟維護之類的工作，方向實在有限……難不廖俊也是對這方面有懷有追求？

果然，廖俊吃了口麵條，回答道：「因為喜歡的。」

張思毅眼前一亮，覺遇到了同類人，興地追問了下去，問他為什麼會喜歡，到底喜歡在哪裡。

廖俊道：「大學的時候看了梁思先生的《中國建築史》，覺被震撼了。本科畢業後我去設計院工作，發現做的大都是住宅，每天在單位裡畫戶型圖。後來我想，如果我學建築一輩子就畫這些模板化的東西，那實在是太沒意思了，所以就決定考古建築方向的研究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做一點真正延續中國建築文化的東西，不管是設計也好還是研究也好。日本有京都奈良，有枯山水，有融合自己文化與歷史的古建築系、風格，但中國在這方面做得還不夠好。」

說到喜歡的東西和未來的夢想，廖俊開始表現得像個小孩子，眼裡滿滿的都是希。

這一刻張思毅才覺得兩人的距離近了起來，他也說了自己對建築的追求，還提到了半年前無境設計部的日本之行，聽得廖俊一臉羨慕。

張思毅道：「不過我還是比較佩服你，居然能耐得下子來研究卯眼榫頭，要我讀三年研究生沒收還得繼續靠家裡養著，我覺力會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