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
沈天舒拿著油布包回到家中,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核對醫案上的一張張藥方,從中挑出不一樣的地方。
將不同的字謄抄下來,祈禱這次多積累幾個字,最好能把之前凌找不到規律的字串聯在一起。
而謝六在把邱軍送到醫館之后,便回到了瑞親王府,將自己人謄抄下來的藥方給了厲子安。
“世子爺,屬下也不知道這藥方里到底有什麼,但邱軍一路護得嚴實,想必是很要的東西,便趁著他昏迷不醒的時候,著人謄抄了一份回來。”
厲子安接過發現都是藥方,想著自己也看不懂,便也沒打算細看,只隨手翻了幾下。
原來只是下意識的一個舉,誰知卻突然覺得手里一些藥方約有點兒眼。
有了這一發現之后,厲子安才終于塌下心來細細翻看起來。
看了半晌,他突然道:“來人,范昱如過來。”
他說罷起走到書架前,很快便翻出一本冊子,正是當初侯標手中醫案的謄抄本。
將醫案給沈天舒之前,厲子安曾人小心拆開,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
雖然沒有任何發現,但手下的人還是秉承著事無巨細的態度,從頭到尾原封不地謄抄了一份裝訂起來,一直擺在書架上。
厲子安之前一直不明白沈天舒收集那些醫案有何用,如今終于到了揭開謎底的時刻。
范昱如很快便過來了,兩個人湊在一起,把方子和醫案一一核對清楚,桌上的紙面上最終多了五個字:鸞、、癡、主、翠。
看著被單獨謄抄出來的幾個字、毫無關聯的幾個字,厲子安和范昱如都陷了沉思。
這幾個字究竟代表什麼?
姜老神醫當年為何要將這幾個字藏在醫案之中。
而沈天舒如今費盡心思想要得到醫案,想必也是發現了這個。
但是這麼幾個毫不相干的字,又會與姜家當年的案有何關聯?
與此同時,沈天舒也將新核對出的五個字跟之前得到的十二個字寫到一起,重新塞進自己頸間掛著的平安符袋中。
幾天之后,衙役終于將永州府的牙婆魏氏帶到府衙。
“民婦魏氏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帶民婦過來有何吩咐?”
魏氏在永州府算得上是遠近聞名的牙婆了,沈仲磊在永州府當差多年,家中也沒找采買奴仆下人。
所以即便突然被帶來面對沈仲磊,魏氏心下并不怎麼慌,還算沉得住氣。
沈仲磊將彩妘的賣契丟給道:“這丫頭之前是你賣府中的,可還記得?當時是誰把人賣給你的,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代清楚!”
魏氏一聽是這麼回事兒,知道事應該與自己無關,只是被帶來做詢問的。
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登時安定下來,心里甚至還有些生氣。
魏氏之所以能為永州府聞名的牙婆,就是因為一直在用心經營。
從不買賣,將人賣出去之前還會好生教些規矩。
尤其是要送高門大戶的人選,更是不能含糊。
所以說在永州府的好名聲,都是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口碑。
但是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些丫鬟,在手里的時候看著乖乖巧巧的,到了主家卻又搞七搞八地搞事,到時候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著的名聲損。
好在如今沈仲磊已經不在永州府做了,武昌府這邊的事,應該也不會傳回永州府去了。
所以魏氏靜下心來細細看起手中的賣契,雖說平時經手賣掉的人不在數,但是能被賣知府家的,卻也并不算多。
所以每次都會挑細選一番,加上時間過去的并不很久,竟當真還有印象。
“這個丫頭,是被一位夫人賣進來的。”魏氏回憶道,“不過那夫人一直帶著帷帽,民婦并未看見的長相。
“但是民婦還記得,那夫人當時說,這個丫頭是路過救下來的,可只是路過此,不方便將人帶走,希民婦能給找個好去。
“當時連錢都沒要,唯一的要求就是給找個好地方,能讓活命,別人糟踐了。
“這丫頭也的確會來事兒,到了民婦這邊之后,學什麼都很快,人也手腳勤快。
“所以后來大人府上要給姨娘采買丫鬟,民婦便將跟其他幾個孩子送進府供姨娘挑選。”
沈仲磊對家里采買下人的況也是有所了解的,魏氏的確每次都會帶十幾二十個人進來,然后再由著人挑選。
即便含巧買丫鬟沒有那麼大的排場,但肯定也是從好幾個人里挑中的彩妘。
彩妘想要混府中,就必須先被魏氏選中,府后又要被含巧看中才能功留下。
即便有本事哄住魏氏,含巧那一關卻依舊無法保證功。
想到這里,沈仲磊也有些混,難不這件事并非是針對自家,只是機緣巧合?
可這里頭卻還有說不通的地方,沈仲磊又問:“既然已經把人救下來了,放一條生路不就是了,何必非要把人送去給人牙子賣掉為奴為婢?”
“回大人的話,那位夫人來前后來了三次,一共送給民婦五個孩兒,都不要錢,只求給找個好去。
“民婦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當時也問過緣故。
“那位夫人只說這些丫頭都是苦命之人,也都是花真金白銀買回來的。
“丫頭們年紀都不大,家里人又極不靠譜,不便將人帶走,可若是就這般放們離開,說不定又要被家里找回去走原來的老路。
“那位夫人還說私下打聽過民婦的口碑,知道民婦不是那種為了賺錢什麼都做的人,也知道民婦跟許多員商人家中都做過生意,說不求別的,只希能給這幾個苦命的丫頭找個安之所。
“民婦當時看那幾個丫頭也的確可憐,那位夫人又不要錢,這無本買賣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沈仲磊聽得心里一。
這麼說來,對方博的也許就是個幾率,畢竟五個人總比一個人機會要大得多。
“那你可還能想起那位夫人有什麼特征?任何方面的都可以。”
魏氏眉頭擰,回憶了半晌才道:“那位夫人個頭兒比民婦高半頭,雖然每次都把自己遮得嚴實,但是民婦有一次無意中看到,右手虎口的位置有個銅錢大小的紅胎記。”
沈仲磊命人將特點記下,立刻給衙役出去排查,又打發人給謝延送去一份。
不管怎麼說,總算有了條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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