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

　“將軍在擂鼓！”

　聽到悉且帶有節奏的鼓聲，混的將士們終于定下心來。

　即便幾步之外都看不清楚，但是有平日訓練的經驗在，眾人很快便在鼓聲的指引下排好了隊形。

　大雨掩蓋了西戎人靠近的腳步和氣味，直到他們的先頭部隊跟在營地外巡邏的人撞上這才暴行跡。

　雨還在不停地下，本無法判斷對方究竟來了多人，其他方向還會不會有人埋伏。

　嚴老三手持長劍護在一直在擊鼓的戚梓昊邊，趁著間歇道：“西戎人應該是想搞襲，來的人手可能不會太多。”

　畢竟雨一直沒有停，既沒有月亮也不能點火把，除了大齊軍營中若若現的火，其他地方可以說是手不見五指。

　在這種況下，雙方人馬若是真打在一，怕是連自己人和敵人都區分不開。

　戚梓昊應了一聲，繼續掄起鼓槌開始敲鼓。

　大齊的將士們在鼓聲的指引下很快就分三隊。

　一隊人馬出營應敵，一隊人馬趕去護住輜重和糧草，另外一隊機策應。

　這些都是平時訓練過多次的，士兵們早就已經形了條件反，即便是在毫無防備的況下，卻也還是很快就找準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職地了起來。

　很快，四面八方不斷有哨聲響起，向戚梓昊反饋著各的況。

　嚴老三帶著幾個人護在戚梓昊旁，警惕地注意著黑漆漆的四周。

　迎面出擊的兵士很快就跟西戎人上了手，不多時便解決了戰斗。

　正如嚴老三之前想的一樣，對方來的人手不多，應該是想趁著雨大天黑潛襲，只是沒想到運氣不好，跟巡邏的人撞了個正著。

　聽到大獲全勝的哨聲之后，營地的人全都松了口氣，接著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護在戚梓昊邊的幾個人也都跟著放松下來。

　矩州的山區晚上還是冷的，尤其是還下著雨，氣都能看到淡淡的白霧。

　這種天誰也不樂意待在外頭，一個個早就在心里把西戎人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

　所以此時傳來獲勝的消息，自然讓人歡欣鼓舞，終于可以跟著戚梓昊一起回軍帳休息了。

　戚梓昊最后敲了兩下鼓，正準備將鼓槌遞給一旁的手下時，耳尖突然了兩下。

　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但是在雨聲和其他嘈雜聲音的遮掩下又聽得不是很清楚。

　就在他一不側耳細聽的時候，嚴老三突然飛起一腳，用力踹在他的小腹上。

　“你他|媽的干什麼……”戚梓昊猝不及防之下向后仰倒，同時只聽破空聲飛快地由遠及近。

　隨著聲音而來的一勁風，幾乎著他的鼻尖飛過。

　“錚——”

　一支羽箭狠狠地扎在鼓面上。

　箭大半沒鼓中，只余箭尾在外，微微抖。

　嚴老三用力過猛，踹開戚梓昊之后，自己也仰面摔倒在地。

　他顧不得別的，立刻大喊：“保護將軍！”

　所有的事都發生在電火石之間，之前剛剛放松下來的幾個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嚴老三的喊聲這才回過神來，趕上前扶起戚梓昊，用和手中的盾牌將他牢牢護在中央。

　嚴老三也顧不得向戚梓昊請示，直接抬手指出方向，命人迅速追過去抓人。

　“快，回軍帳！”嚴老三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盡量低著子，護著戚梓昊回了軍帳。

　回到軍帳之中，戚梓昊接連下達了好幾道命令，都是要求各增加巡視人手，增強戒備的。

　看著傳令兵一個個領命而去，他才終于一屁坐在椅子，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往地上啐了口混著的吐沫。

　嚴老三一看嚇了一跳，急得大喊：“怎麼了？哪兒傷了？大夫，快……”

　他還沒喊完快傳大夫，就被戚梓昊一把捂住了。

　“你別喊，當心我治你個擾軍心之罪！”戚梓昊說罷松開手，按著嚴老三的肩膀把人按坐在椅子上無奈道，“你還好意思問我哪兒傷了，還不是被你那一腳給踹的！”

　嚴老三聞言震驚地圓睜雙眼問：“踹出傷來了？”

　“狗屁！”戚梓昊罵了一句道，“真會給自己臉上金，還想給爺踹出傷來？你有那本事麼！”

　“那為什麼吐了？”

　戚梓昊卻沒有回答。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因為摔倒的時候自己咬到了唄！

　兩個人把上的服換掉之后，重新坐回桌邊，討論起西戎此行的目的。

　“如此看來，今晚跟巡邏士兵撞上的那些西戎人，本就不是什麼運氣不好的潛者，而是被拋出來聲東擊西的犧牲品，為的就是給刺殺你的人創造機會。

　“那個人埋伏在遠，完全靠著你擊鼓的聲音來辨別方位，然后按兵不，一直等到咱們鳴金收兵，大家不自覺放松的時刻才出手，絕對是早有預謀……”

　嚴老三越說越激，一拍大道：“西戎人是如何知道你會擊鼓為令的？咱們軍中該不會有他們的細吧？”

　他說完跟戚梓昊對視一眼，便知道對方也有相同的懷疑。

　就在二人商量該如何不聲地排查一番之時，突然有人來報：“將軍，嘉林主跟齊飛求見。”

　“大晚上的怎麼還把他們給驚了。”戚梓昊起道，“這還下著雨呢，快請進來。”

　這次跟西戎作戰，烏蠻族也出了一部分人手，由嘉林帶著過來幫忙。

　烏蠻人對矩州深山的環境最為悉，進山簡直如魚歸大海、鳥山林般自在。

　不但能夠作為向導帶路，還能幫著探查敵。

　不過烏蠻人并不像齊國將士們一樣住在帳篷里，他們選了一林深草茂的地方作為營地，人全都住在樹上。

　戚梓昊估計他們應該是聽到這邊的鼓聲和哨響，所以才過來查看況的。

　但是當嘉林跟齊飛渾走進帳篷之后，第一句話說的卻是：“戚將軍，麻煩傳令下去，讓所有人今晚只能和休息，盡量保持警惕，不要睡死。

　“我認為西戎人很可能要在凌晨時分襲擊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