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塵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起來,“蔡二爺,我與你近日無仇,他日無怨,你爲什麼就是要爲難我了?你就不能留點口德嗎?我家男人在邊關守衛國家,你們在這爲難他的妻兒,你們……你們狼狽爲,想誣陷,哎喲喂,當家的,我不活了。”
“小姐啊,你千萬不能想不開啊。”苗巧也哭著,招呼著四周的人,“各位叔伯嬸子,求求你們幫著我勸勸我家小姐啊,這上有老,下有小,家裡還有一百多號人要吃喝,小姐,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侄兒媳婦,你千萬別想不開,叔相信這天下還是好人多的。”
“太欺負人。”
“就是,估計就是一個貪。”
“是啊,跟三年前那個狗一樣。”
“走,去那傢伙,把這狗轟出咱們臨邊縣,轟出邛州。”
“……”
“來人啊,把蔡雄這個刁民給本綁了。”
縣老爺怒火沖天,揚聲說罷,屈扶起初塵,“落氏,本知道你委屈了,本不是今天也是例行公事,你可別說本跟這種人同流合污啊。”
“民婦……”初塵說著,哽咽了話,屈一禮,“求大人爲民婦做主啊。”
“做主,做主,本絕對給你做主。”縣老爺說著,拽了拽初塵的袖子,“臭人,差不多,你再裝,爺快忍不住了。”
“切,沒出息的傢伙。”初塵心裡罵了一句,便再屈一禮,“民婦謝過大人,我們臨邊能有你這樣的青天大老爺,真是我們百姓的福祉啊。”
“青天大老爺在上,請奴婢一拜。”苗巧一臉激涕零,趴在地上幾拜。、
這些個百姓在初塵安排的扇者帶下,連連朝拜,讚頌,不一會,蔡雄一干人等,就被百姓唾沫星子,蔬菜,臭蛋給砸的落荒而逃。
西城門回覆了安靜,假扮縣老爺的王瑾瑜,瞪著初塵,“給七日,爺在城門等你,要是不歸,也讓你全家跟著來。”
“知道了。”初塵抿一笑,“回去好好嚇嚇新來的縣,免得我以後被欺負。”
“他敢。”王瑾瑜冷哼一聲,故作一臉嫌棄,“趕走,別爺一會吃不下飯。”
“呵呵……”
出城,一路向西,邛州至雅州,山路居多,四百多里路,初塵怕蔡雄還有人脈,讓青慕在百丈縣等候,故而這一路,初塵都在小憩。
天黑纔到百丈縣,三人的馬車剛到百丈縣,青慕早已在,約定好的客棧外等候。
“怎麼這麼晚?”青慕迎上去,一臉著急,“是不是出事了?”
這一路,他放慢腳步等著,可怎麼都沒等到,到了百丈,他又等了大半天了,他這一天都焦躁不安,生怕出點什麼事……
“沒事。”初塵藉著青慕的手,緩慢的下了車子。
“可是怎麼這麼晚?”
李浩下馬,瞪著青慕,“先進去再談。”
小二和掌櫃出來相迎,小兒牽著馬去安頓,掌櫃招呼著李浩,“二爺,你住幾天啊?”
“明日便走。”李浩衝著掌櫃一笑,“怎麼?怕我吃喝不給錢?”
“怎麼回了。”掌櫃呵呵一笑,領著四人進去。
掌櫃安排了三間房,舒適,敞亮,賣了面子給李浩,李浩一高興,拉著掌櫃就要去吃酒。初塵讓苗巧去給準備洗澡水,今日歸的太多了,需要洗洗委屈。
青慕握著初塵的手,了,一臉質疑的看著初塵。
初塵知道他在等答案,笑了笑,“被蔡雄攔著,鬧了很久,不過王大哥劫了道,估計這回蔡雄反應過來了。”
“這蔡家真是不死心,都折了兩房當家人了,還要跟我們作對。”苗巧放下包裹,惱怒的跺了一下腳,“回去,看姑怎麼收拾那個賤人。”
“我讓你去準備水了?”初塵回頭,瞪了一眼,“沒頭沒腦,現如今還需要你出手嗎?”
“小二哥說了,馬上就給你送來。”苗巧嘟著,“你不就是想獨嗎,我這就離開。”說完,瞪著青慕,“二爺,主子晚上要適量的運,以後纔好順產。”
看著怒氣衝衝的苗巧離去,青慕看看初塵,“你不覺得這丫鬟比你這主子都兇嗎?”
“我沒當是丫鬟。”初塵說著,晃晃頭,扭著笨拙的腰,嘟著小,撒道:“相公,我想先洗澡。”
青慕鐵拳握,忍著,一會慢慢再問。
小二送來四桶熱水,青慕便吩咐不許打擾,栓了門,轉回來,便聽到了水響,抿了抿脣,他不能久留,不然會連累大哥。
青慕輕渡腳步,來到屏風後,拘了一捧水,澆在
捧水,澆在初塵的口,沉聲道:“娘子,我想……”
“相公,我就把你送到這裡吧。”初塵閉上眼,說後,肚子,“今兒我是真累著了,我得回去好好休息,待產。”
青慕心下一,事實爲他著想,可他居然懷疑,他真是一個渾球。青慕心裡罵了一句,便笑道:“我也這麼想的,此去黎州還有八百里,我要是回去晚了,總是不好。”
“嗯,吃食能放著的,你就給大哥和三哥,免得他們嘮叨你。”初塵說著,便坐了起來,著自己的肩,“相公,給我鬆鬆肩骨,今兒這裡好酸。”
青慕擡手輕著的肩,“我今兒還心累,你一會幫我順順。”
“好。”初塵應聲,手抓著他的手,“相公,你相信神話嗎?”
“我不信神佛,可從不詆譭,我相信天意難違,也相信事在人爲。”青慕說著,另一隻附手初塵的手,“娘子,夫妻同心,爲夫想走進你的心裡,就不怕這漫天神佛。”
“嗯。”初塵心裡暖暖的,緩緩起,“我洗好了,躺下和你慢慢說說我們定兩世。”
兩世?!青慕一愣,卻見初塵手,示意要他抱。咧一笑,抱起初塵,來的牀前,輕的放下,“那你先告訴爲夫,前世你如何定今生。”
初塵手勾著他的頸脖,“奈何橋上的孟婆茶,我忘記喝了。”說著,獻上脣瓣。
青慕低頭輕吻了一下,將放下,“先進被窩,爲夫將就著你的水清洗一下,馬上就來。”說完,利索的爲初塵蓋好被褥,去了洗澡。
青慕三兩下褪去袍,進水裡,滿腦子都是初塵的話,這是玩笑,還是謊言?擡手捂著自己驚訝的,這一刻,他真是後悔了,後悔讓說出這樣的話。
“相公,我來自千年後一個醫藥世家,我本名也落初塵,被自己的哥哥親手毒死,當時我才二十六,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當我重生爲這個落初塵,我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我靠著自己僅存的拿點醫藥和做菜本事,養活了自己和家人……”
屏風後,娓娓道來,說得神乎其神,覺這世界如果有這麼悽的謊言,他願意再聽幾千遍,也不嫌煩。
“巧兒的出現,讓我知道了自己原來有著多重份,本是我前世邊最得利的助手,也是我的管家,只因爲愧疚,努力尋找我,也許這就是一個神話,可神話裡,我卻沒有神技,不然我們也不用天南地北……”
“娘子!”青慕早已走了到了牀邊,紅著眼眶,看著早已淚如雨下的初塵,低頭吻上的脣瓣,“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相公明白了。”
“嗯!”初塵手抱著他的頸脖,“相公,我不想和你分開。你知道你走了之後,我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青慕一怔,從不言,也很堅強,可今日這是怎麼了?
“我數年,數月,數日,數時,數分,數秒,我數的是數,思的是人;相聚時,說的是事,傾的是。相公,爲妻心裡好苦啊。”
青慕更是懵了,這一字一句,不是要他的命嘛,難不要他,忘恩負義,被棄兄弟,就這樣一輩子做一個逃兵?!
“相公,你怎麼不說話?”初塵推開青慕,嘟著小,“人家都說了一大堆話了,你怎麼一句都不言?”
“你要爲夫說什麼?”青慕上了牀,擡手將攬懷裡,“你從前世開始說,爲夫就懵了,然後你又說你思念濃烈,爲夫更是震驚了;爲夫一直以爲自己配不上你,可不曾想我家娘子心早就……”
“你再得意,我便不理你。”初塵氣急,得臉都紅了,咬脣,“不許你再說這話。”
青慕挑眉,似有不悅,咬牙道:“你這霸道的小妖,我不說你尋問底,我說了,你有不準我言,你說你要我怎麼做?”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問你幹嘛。”初塵一臉耍無奈,揚著眉,“我就是霸道,你能把我怎麼著?”
“得意了是不是?”青慕翻上來,瞪著初塵,“別以爲你可以拿著自己個要挾我,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
有自己拿自己來要挾別人的嗎?!初塵頓覺額頭黑線掉了幾,不過這呆子說這話,無非就是告訴,他很在乎。
“我就要挾你了,怎麼著吧?”初塵故作一臉得意,“看你能奈我何?”
青慕咧一笑,“別以爲你大的肚子就能橫行了,告訴你,爺早就讓準方給你吃了藥了。”說完,低頭吻啃上的脣。
初塵瞬間懵了,這渾球早就謀劃好了。怪不得,今日在多喝了一次安胎茶。
初塵剛要抗議,青慕猛的摟住的腰……
燭搖曳,倒影出曖昧滿室,幔帳,香幾許,暖氤氳了一對深。
青慕折騰了三次後,初塵真是怕上到孩子,青慕也有些不忍心,便安靜的抱著初塵,二人話到天明。
青慕和初塵在百丈分手,快馬加鞭,一日便到了黎州,直奔城門大營。
“大哥,我回來了。”青慕扛著一大袋吃食,直接進了李正元的營帳。
“嗯……唔……”
“大哥,你繼續,我一會再來。”一陣曖昧聲音襲來,青慕立刻止步,要退出去。
“什麼你大哥,我是你三哥
我是你三哥。”
趙炅的聲音響起,青慕停下腳步,“三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春紅,今晚你先回去,明兒,爺再去看你。”
趙炅起外披上,扔給榻上的赤子一條氈,笑著對青慕道:“前兒纔到,這次走的突然,本想來去不了多日,那知道給山大南唐耽誤了,這不又沒我啥事了。”
“又是駕親征?!”青慕放下包裹,無視那的子,走的案前,“這次南下,你二哥沒跟著?”
趙炅看著春紅離去,這才坐了下來,嘆氣道:“有跟著,還是大將,我本想去的,二哥不讓,說柴皇邊不能有太多姓趙的立功。”
青慕咧一笑,寬道:“其實你們也不用著急,命中天註定,這江山遲早都是你的……你們的。”
趙炅難得聽到青慕說話吞吞吐吐,自然有些疑,淡淡一笑,“你怎麼知道?”
青慕回神,娘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泄是千年後來的一縷香魂,不然他就不住娘子。
“你們這麼想著天下,想著百姓,而且努力這麼多年,就算是上蒼都該了,我本想說該你得天下,可三哥忌諱,所以我才這麼說。”青慕憨憨的說完,將包裹打開,“全是我家娘子做的味。”
趙炅一聽青慕爲他,心下一樂,“喲呵,臭小子,這千里走一朝,就爲這一口?”說完,抓了一塊燻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