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所有的人一聽這話，全都看著蔡氏，眼神都很稀奇，好似再質問著孩子是誰的？

初塵緩緩坐起，走到門口，目上下打量了蔡氏，“祖父六十有八了吧？你也該五十有二了吧？”

“他老當益壯，老孃倍棒，有什麼不可以？”蔡氏一臉不以爲然，一點恥之心都沒有。

“哈哈……”初塵掩著，大笑了幾聲，“我應該快兩月不見祖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好著了。”蔡氏說著，略顯心虛，假咳嗽一聲，“最近風寒，纔沒怎麼出門。”

都沒幾日蹦噠了，你還拽？！初塵看了蔡氏，呲鼻一哼，“既然如此，你就趕回去吧，好好照顧祖父，別在我這裡丟人現眼。你安心，我會讓三叔好好跟著你們，所以你別一天吃多了，沒事就蹦躂到我這裡來，我恨著你了，要是被你氣著了，蔡氏，仔細著你的小命。”

威脅！？蔡氏第一次聽到初塵說這樣的話，頓時有些害怕，退了一步，“你嚇唬誰啊，有本事……”

“剛纔巧兒已經跟你說了，你家蔡氏將不會出現在邛州，不單單是邛州府，而是整個邛州。”初塵說著，擡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回去好好想想，怎麼給自己留條活路。”

“賤人，還不快滾。”宋氏說著，吐了一口唾沫，“豬狗爬的東西，污了老孃的眼。”

“嗯，誰稀罕在你們這裡，只要你們不干涉老孃屋子的事，老孃才懶得理會你們這些小人了。”蔡氏說完，看看剛纔還幫著的五房和八房，早已站了一般，冷哼一聲世態炎涼，甩手就走。

初塵看看門口這些個人，笑了笑，“都散了吧，地裡還忙著了，謝各位相幫，回頭我滿月，慢慢招待。”說完，擡手一揮，“綠萼，扶著祖回去。”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棉花嬸招呼著大夥都散了，唯獨八房左氏未走。

初塵看了一眼，“祖母還有何事？”

左氏有點不好意思，訕訕一笑，“那個，孫媳婦，祖這段時間因爲三兩的事，心裡憋著不好，所以對你說話有些……”

初塵不想理會這種人，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淡淡一笑，“我心寬，八祖母不必記掛在心裡，有些事，等我生產以後再說吧。”

“那就好，那就好。”左氏也不知道說啥，只好笑著離去。

衆人都以爲是一場小鬧劇結束，初塵卻冷冷一笑，這鬧劇纔開始，這次絕對不手。喚了苗巧，讓開始行，這次要蔡氏不得好死。

初塵吩咐好了後，直接散步去了沈蓮花那裡，商量著怎麼理蔡氏這事。

“你確定蔡雄被你弄走了？”沈蓮花一臉質疑，這事可還沒聽說。

初塵左右看看，有些納悶，“浩叔還沒有回來嗎？”

沈蓮花點點頭，“嗯，上次送你離開後，你回來說他過幾天回來，可這都過幾天了，還沒有回來了。”說著，嘆氣道：“回來幹嘛，大眼瞪小眼，你李熙哥和李晨弟都去了三爺爺的藥鋪幫忙，如今家裡可是節拘的很。”

李涵妻子孟氏，見媳婦劉氏端著茶上來，“侄兒媳婦，這裡沒有安胎茶，嬸子讓你香菱嫂子給你泡了紅棗茶，這還是你送來的紅棗糖了。”

“謝謝嬸子。”初塵接過茶，笑嘻嘻的看著劉香菱的肚子，說道：“香菱嫂子，這快生了吧？”

“嗯，還有一個月就足了。”劉香菱說著，便笑瞇瞇的坐下，看著初塵，“聽說你這是雙棒，啥時候足月啊？”

“十月，最多到冬月初，肯定落地。”初塵說著，嘟著小，“嫂子就好了，生在夏季，我這在冬季，什麼都不方便。”

“臭丫頭，香菱生在六月，坐月子四十天不能用水，難道還好？”沈祖母白了初塵一眼，“如今家裡人都回來，開銷大了，我連唯一的兩個使婆子都遣散了，香菱做月子，我還想跟你借人用一個月。”

初塵知道大爺爺做個壽辰，三爺爺和函叔他們的牢獄之災，幾乎掏空了整個李氏家族，如今幾家都不好過，也不敢使銀子，畢竟要養著那麼多人支持最三年，不過借幾個人用還是可以做的。

“祖母自己挑，喜歡誰都可以過來。”初塵說著，看看函叔拿著一本書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好似鬱鬱寡歡，心下難免有些失落。

沈蓮花注意到了初塵的眼神，便低聲道：“能給你函叔找個事嗎？”

“祖母，函叔是文人，不能安排。”初塵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便笑道：“我們這一輩的大肚子不，小孩子也都不，我們李氏族人需要自己的先生，我看函叔就很好，回頭把祠堂那幾間空著的房子修葺一下，拿來授課就很好。”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沈蓮花一臉釋然，笑了笑，“就你鬼靈。”

“我這不是自私，想著自己肚子裡的快下地了，早點好，好的。”初塵笑了笑，轉正題，低聲道：“我聽說老頭子病了，我讓巧兒去瞧了一次，那人又上了徐桂，老頭被氣得癱在牀上好久了，我這幾天人也不舒服，所以沒理這事，這不稍好，我就來請示祖父了。”

“你祖父和家裡的長工去田裡。”沈蓮花好似聞到一點火藥味，便笑道：“要收拾一下你們六房了？”

“也該收拾一下了。”初塵說著，喝了一口茶，便起道：“祖母，蔡氏留不得，也絕對不能留。”

“你真要弄死？”孟氏問了一句，便招呼著劉香菱下去，“你可想清楚了？”

“嬸子，我已經無法容忍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看到這一幕，更加不想孩子……”初塵說著，眼眶微紅，哽咽了話。

孟氏連忙拿著絹，給初塵拭落下的淚珠子，“這孩子咋說著就哭了？”

“那日子，能不哭嗎？”沈蓮花也是嘆氣一聲，“你安排好了，總要一個挑事的，你讓誰去那個家鬧了？”

“我已經讓苗巧去接三叔和三嬸了，楊氏不肯回那院子，無安，我便暫時收留在我北街的鋪子裡。”

初塵話落，沈蓮花搖搖頭，“你這丫頭，套子都設好了，那蔡氏還渾然不知，真是一個蠢材。”

“嘿嘿……”

“爹啊！爹啊，你不能撒手人寰了啊，我這才離開多久啊，你怎麼就這樣了？”一陣陣悲嚎打破李家村早晨的寂靜。

不一會，李紅的兩個兒，李荷和李杏全村喊人，李杏跑到初塵家門口，就開始哭，“二伯，爺爺快不行了，要見你。”

“什麼？！”李仙正扛著鋤頭要去地理，驚得放下鋤頭就跑。

宋氏手裡端著一筐菜，一聽這話，籃子咣噹落地，淚珠子如雨下，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李方圓如此對不起，一聽到李方圓要死了，也是真正的傷心。

“張媽，扶著祖，屋子裡的人，全部去三房。”

初塵招呼一聲，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跟著初塵出了門子。

路上，初塵被苗巧攙扶著，初塵心下擔心著，便問道：“丫頭蔡氏的藥你確定沒問題？”

“主子，你安心，就算再等兩月，都不會發現自己並沒有懷孕。”苗巧一臉壞笑，低聲又道：“只要你想了，我讓當場來大姨媽，隨便那個大夫瞧不出用藥了。”

“讓得意還花了姑五十兩，想想姑就氣不打一來。”初塵一臉的不悅，正好當傷心了便是。末了問道：“井水理好了嗎？”

苗巧點點頭，“主子，你安心，所以的事都理好了。”

一行十幾個人，涌蔡氏的小院子，初塵一進來，便聽見爹爹和三叔都在東廂哭。

初塵進了屋子，見蔡氏更是一臉悲傷，初塵覺得很是好奇，這人難不對老傢伙還有真？！

“你不是說他只是風寒嗎？爲什麼風寒就……”宋氏一進屋子，就衝到蔡氏面前，與其撕扯。

“賤人，你放開我。”蔡氏自然比宋氏力氣大，撕扯間，一掌把宋氏推到在地，“賤人，老孃肚子可是他的孤。”

“你這個千刀萬剮的賤貨，他要是能給你生孩子，老孃怎麼只有四個孩子？”宋氏坐在地上就開始哭泣，“十七年了，當初他讓你懷孕後，老孃就給他下了絕育藥，目的就是讓他這輩子甭想再有，你懷什麼？你懷他孃的蛋啊。”

蔡氏心虛，可如今要是不靠著肚子，真是一點依靠都沒有了。故作鎮定，“老孃兩月沒有葵水了，難道這是假的？”

“你真假都與我們李氏沒關係。”屋子裡傳出李方圓的聲音，咳嗽幾下，“初塵，你進來。”

初塵一聽，看著蔡氏，示意讓開。蔡氏氣得雙目圓睜，怒視著初塵，“落氏，這是我的院子，你別得寸進尺。”

“你給我閉……咳咳……”李方圓怒罵一聲，連連咳嗽，“初塵，快進來。”

“姨，我都不想來的。”初塵淡淡說完，輕蔑一笑，繞過蔡氏，來到了屋子裡。

初塵第一次來這屋子，屋子裡收拾還算乾淨，木質傢俱一應齊全；李方圓靠在牀頭，臉無，渾不能彈，爹爹和三叔都跪在牀前，流著淚。

“初塵，你子沉，就坐在牀邊吧。”李方圓眼珠轉，示意初塵就在他牀頭坐著。

初塵走了過來，頷首道：“祖父，我爹都跪著，我不能，你有什麼要代的，只管說就是。”

“哎，祖父知道你恨著，祖父不怨你。”李方圓說著，淚水就落下，“祖父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那是報應，祖父知道你本事大，也能撐著六房好好走下去，祖父時日不多了，祖父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繞過蔡秀珍，是個可憐的人……”

初塵心下覺得好笑，都要死了，不是代子孫後事，而是管一個爲他帶綠帽子的賤人，真是混賬，真後悔出那五十兩銀子。

“祖父安心，我從不想管你們的事，你要是走了，該爹爹盡孝道的，我們不會，不該的我們管的，我們也不會管。”初塵說著，斂了神，“祖父還有什麼代的嗎？”

“我講六房當家的鑰匙給你，以後六房就由你……”

沒等李方圓說完，初塵輕蔑一笑，“祖父，六房的鑰匙我不需要，也不到我來要，你面前跪著兩個兒子，再不濟還有孫子，我一個外人，不起。”說完，初塵便要走。

“初塵啊，這鑰匙可關係著大家族的權利，也是……”

“初塵拿著。”就在這時候，李明軍和沈祖母，在村裡的五房、七房、八房人都全來了。

李明軍和沈祖母先進來屋子，看著牀上的李方圓，“六哥，你還算不糊塗。”說著，從李方圓的牀頭上，取下一圍欄，扭開木頭的榫，倒出一把銅質的鑰匙，給初塵，“沒有這把鑰匙，李家危難之時，就開不啓祖宗留下的救命倉。”

初塵見藏的如此，還真是一個寶貝。接過這沉甸甸的鑰匙，看著李方圓，“祖父，如果六房給我打理，我眼裡的六房就容不得沙子。”

李方圓明白初塵的意思，看看了李明軍，“九弟，哥哥錯的太多了，只希饒了一命，讓自生自滅吧。”

李明軍明白李方圓的意思，他是把所有的希都寄託在他的上了，可初塵又不肯，這真是一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