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過薄薄的窗紗投進來。
凌靜姝睜開眼的時候,有一剎那的恍惚。
往日這個時候,已經起牀到衛皇后的邊當差聽令了。今日起的有些遲了。白玉怎麼也沒及時醒?
凌靜姝一邊急匆匆地起牀穿鞋,一邊喊著:“白玉,巧雲!時候不早了!你們怎麼都沒我。今日當差肯定遲了。”
白玉輕巧地推了門進來,笑著說道:“小姐,你忘了麼?昨天我們就都回凌府了。又不是在宮裡,以後也不用再當差了。”
凌靜姝一怔,停下了手中的作。
是啊!已經出宮回府了,不用再當差了!
“每日早起當差已經習慣了,乍然回來,倒是不適應了。”凌靜姝不無自嘲地笑了一笑。
白玉抿脣一笑:“小姐還是再睡會兒吧!大太太昨日就說過了,這兩日小姐不必去請安。在閨房裡多歇著。”
凌靜姝嗯了一聲,重新又鞋躺了回去,地多睡了一個時辰。
醒來之後,凌霄已經在屋外等著了。
“你怎麼還在府裡,今日不用去國子監麼?”凌靜姝略略有些訝然。
凌霄笑道:“堂兄已經回去了。我在回府之前,特意多告了三天的假。這幾天,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府裡陪著你。”
這兩年多來,凌靜姝一直待在宮裡。姐弟兩個只見過一回,而且匆匆就分別了。現在凌靜姝終於回來了,凌霄不得多黏著幾日。
凌靜姝看著一臉笑意的凌霄,心裡涌起暖意,脣角也隨之揚了起來:“也好,國子監裡的學業這麼辛苦,就當是休息幾日。”
姐弟兩個一起用了簡單的早飯,然後坐在一起細敘別。
有些話當著衆人的面不便細問,如今只他們兩個,凌霄也沒了顧忌,低聲問道:“阿姝,你的病癥真的治好了嗎?”
凌靜姝笑著嗯了一聲:“是,是衛衍治好了我的怪病。我現在已經恢復如常。”
至,和衛衍有親的接已經無礙了。
至於其他男子,沒機會也不打算試驗。
凌霄聽了這話,神卻遲疑了起來,半晌才低聲追問:“你願意嫁給衛衍,就是因爲衛衍救過你我的緣故嗎?”
當然不是。
凌靜姝啞然失笑:“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就算我再激他,也不會拿自己的終大事來報恩。我願意嫁給他,是因爲他真心待我,我也真心的喜歡他。”
凌靜姝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神坦然,目清澈,顯然沒有作僞。
凌霄也終於放了一顆心,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這樣就好。”
兩相悅,相攜終生,這纔是世上最好的事。
凌靜姝又將宮裡發生過的事仔細道來。尤其是徐皇后被廢被關天牢的那一段:“……那個時候,我一個人被關在天牢裡,心中彷徨苦悶,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雖未刑,那份孤獨冷清,卻比世上所有的刑罰都可怕。在那個時候,衛衍費盡心思,讓人送了信進天牢。還託了天牢的人看顧我。”
就是在那個時候,原本就有的好微妙地變了理不清的愫。
之後的點點滴滴,讓他們愈來愈瞭解彼此,也愈發深厚,直至結下白首之盟。
凌霄靜靜地聆聽著這一切,凌靜姝眼裡閃出的彩是騙不了的,提起衛衍時那份歡喜甜,躍然於眼角眉梢。
是真的喜歡衛衍!
也是真切地盼著能嫁給衛衍!
阿姝了這麼苦,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
姐弟兩個正說著話,就聽門被咚咚地敲響了。沒等人應聲,來人就推開了門:“阿姝!阿姝!”
子這般急躁的,除了凌靜嫣再無旁人了。
凌靜姝和凌霄對視一笑。
“阿姝,”著圓圓肚子的凌靜嫣快步走了過來:“這麼久沒見了。今兒個我們姐妹兩個可得好好說上一天的話不可。”
凌靜姝一臉無奈好笑:“嫣堂姐,你已經是快要當孃的人了,怎麼還是這副急脾氣。走路慢一些穩一些,別驚著肚中的孩子了。”
凌靜嫣咧一笑,不以爲意地用力拍了拍肚皮:“不用擔心。孩子健壯的很。”
……果然還是記憶中那個大大咧咧枝大葉的凌靜嫣!
這樣的子,怕是怎麼也改不了了。
跟在凌靜嫣後進門的張儉,看到凌靜嫣豪率直的作,更是哭笑不得:“阿嫣,你這麼用力做什麼。孩子肯定被你拍痛了。”
凌靜嫣眨眨眼,略顯圓潤的臉上浮起俏皮的笑容:“孩子哪有這麼貴。你別擔心,我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我心中有數。”
有數纔怪!
衆人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閃過這句話。
不過,拍都拍過了,再說什麼也遲了。張儉頗有些無奈地坐到了凌靜嫣邊,盯著凌靜嫣的一舉一。
凌靜嫣被這麼一盯著,也收斂了不,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溫了許多。
凌靜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裡暗暗欣不已。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看來,小夫妻兩個的確實是極好的。
凌靜嫣關心的事和凌霄差不多:“阿姝,你是真的願意嫁給衛衍麼?還是因爲這是皇后孃親自指的婚事,不得不嫁?”
凌靜姝不得已,只得又將自己和衛衍兩相許的事說了一遍。
凌靜嫣聽著來了興致,追問起了細節:“你們兩個都在宮裡,見面的機會可不。如果經常眉來眼去的,別人豈不是早就看出端倪了嗎?”
“哪有眉來眼去。”凌靜姝哭笑不得地白了一眼:“我和衛衍平日裡遮掩還來不及,當著別人的面,至也要維持三米以上的距離。從不敢逾越失禮。”
凌靜嫣還是一臉的羨慕:“含脈脈,兩心相許,心有靈犀。最後有皇后娘娘親自指婚,有人終眷屬。簡直就像戲文裡演的一樣!”
凌靜姝也沒臊,笑著打趣了回去:“你和姐夫兩個親前不也這樣麼?”
凌靜嫣難得的紅了紅臉,和張儉對視一眼,心裡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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