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強一愣,白寧笑道:“讓他們保持兩個時辰,我會讓人在這看着,你要是敢提前給們鬆綁,我保證們的下場會比這個更慘!”
留着白大強不置,是因爲白寧已經打算好讓這羣白大強最親的親戚親自收拾他。
母慈子孝?兄弟友?姐夫慈?小妹乖巧?
白寧冷哼,這些假象,看看白大強過了今晚還能不能接着相信!
白大強一頓,想了想還是將去解開繩子的手收了回來,看着王氏,只得坐在一邊。
白寧滿意的笑笑,對着白大強道:“白大強,我和我娘以及秀兒早已不是白家人,這一點不用我再提醒你,我希你以後記好了,不要再來招惹兩人,你爲了自己的孝心讓自己親生兒這等苦和冤屈,利用的是秀兒對你僅存的一丁點希,現在這些希也沒了,白大強,我不批評你的孝心,但是你利用自己親生兒對你的來做這些傷害的事,我看不起你!你不配爲一個男人,不配爲一個丈夫,更不配爲一個父親!”
白寧義正言辭的說完,便和衆人往回走,白大強站在風中,聽着白寧的話,子一陣一陣的哆嗦。
秀兒!他的兒!
白大強心裡難,他也不知道事怎麼就變了這樣子,王氏的話對他來說是天令,他不敢不從,可是如今自己親孃卻騙自己,白大強心裡很糾結,不知道自己一直堅持的是對是錯,低着頭獨自站在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寧一行人回了家,急忙先去了白秀的房裡,羅氏坐在炕上,許氏守在一邊兒,白秀已經沐浴過,換了一乾淨的裳躺在被窩裡,醒了過來。
白寧眼睛一酸,“秀兒……”
白秀眨着大眼睛,“阿姐……”
白寧走了過去,手輕拍了一下白秀脊背,“秀兒,這次可知錯了?”
白秀點頭,手抱住白寧的子,嗚咽的哭了起來,“阿姐……秀兒錯了……可是秀兒以爲爹爹知道自己錯了,會跟我們在一起了……”
白寧聽着這話,心裡止不住的泛酸,再早的孩子,也只有八歲,哪怕知道白大強哄騙,還是願意相信,小孩子不懂那麼多,希的只是可以一家人團聚在一起。
白寧想起自己前世沒有父母,知道那種沒有親人的痛苦,便手抱了白秀的子輕輕的哄着,“秀兒乖,你還有娘,阿姐,外婆,香,蘭香……”
香蘭香站在一邊,忙跟着附和,“二小姐……”
白秀點着頭,哭着,“可是爹爹……爹爹怎麼能騙秀兒,秀兒好傷心……爹爹不是以前的爹爹了……他再也不是秀兒的爹爹了……”
稚的嗓音帶着濃濃的委屈,讓一屋子的人聽的都不住落淚,金子站在一邊兒,氣憤道:“俺真瞧不起他!自己的婆娘娃娃都保護不了……”
白寧看了金子一眼,“好了,別說了,你們都下去吧,秀兒該睡了。”
幾人點了頭,轉走了下去,白寧看着許氏道:“娘,你和外婆也進屋子去睡吧,我在這兒守着秀兒。”
許氏搖頭,“這哪,我在這守着。”
白秀搖着頭,“秀兒想跟阿姐在一起……”
白寧笑了笑,對着許氏使了一個眼,許氏點點頭,叮囑了幾句便和羅氏一起走了出去。
白寧抱着白秀,讓躺下,自己也合躺在白秀邊,對着香道:“去準備點二小姐吃的糕點來。”
兩人下去準備,白寧摟着白秀,小聲道:“秀兒不?”
白秀點頭,白寧笑着,“我們家秀兒長得可真漂亮,瞧這大眼睛,阿姐好羨慕啊。”
白秀‘咯咯’的笑了出聲,偎在白寧的懷裡撒着,暫時忘記了白天的影。
白寧輕聲哄着,給講着小故事,一邊講一邊喂着吃糕點,慢慢的,白秀便安靜的睡着了。
白寧彎脣,湊上去在白秀的小上親了一口,這才細心的給蓋好被子,下了炕。
香蘭香在外間準備好了熱水,白寧去了屏風後沐浴,又換了月白的家常襦,披了頭髮走了出來。
一晃過簾子,白寧就瞧見一白的陶允行正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自己,白寧神微驚,“你怎的來了?”
陶允行對着招招手,白寧走了過去,坐在他邊,“神出鬼沒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陶允行微笑,“我聽說了白天的事兒,來看看你。”
白寧搖頭,“我沒事兒,對付幾條瘋狗,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寧說着,起去給白秀掖了掖被角,白秀睡夢中仍然皺着眉頭,無意識的低喃,“爹爹騙我……爹爹騙我……嗚嗚……”
邊喊着邊哭着。
白寧心疼着,俯去吻了吻白秀的額頭,拍着的子輕聲的哄着,“秀兒不怕,阿姐陪着秀兒……”
慢慢的,白秀在白寧的哄聲下止住了哭泣,翻了子接着睡了。
白寧手挲着白秀的小臉,嘆了口氣。
陶允行手拉了的子,坐在自己上,“別擔心了,會好的。”
白寧點點頭,“阿允,我今天真的很生氣……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親可以涼薄至此……看着秀兒委屈的小臉,我簡直都想去殺了那羣畜生!”
陶允行手拍着的背,“我知道我知道……”
白寧攥着陶允行的襟,把臉一下子埋進了他的懷裡,他的懷抱溫暖,白寧覺很是舒服,微微的蹭了蹭,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陶允行覺到白寧的依賴,心裡了,輕聲道:“寧兒,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白寧一愣,隨即擡頭,亮晶晶的眸子向陶允行,“想!”
對陶允行到好奇,可又不能開口問,所以陶允行主要求要說,自然想聽了。
陶允行手了的臉蛋,目悠遠,道:“我從出生起,就沒有母親,長姐說,我一出生,母親就死了,所以父親討厭我,祖母討厭我,外公外婆討厭我,唯獨長姐,護着我。”
陶允行的聲音帶着一不易察覺的蒼涼,像是一個久經風霜的老者,白寧心裡疼了一下,手住了他的手指。
陶允行彎脣,“姚爺爺是宮裡的太醫,被請來給我母親保胎,照顧不周,被父王責罰,要斬首示衆,姚爺爺拼死逃了出來,帶出了證據,原來,當年母親的難產,是側妃一手策劃,而如今側妃也變了淮安王王妃,當年的證據,也不足以說明什麼。”
白寧安靜的聽着,問道:“那你……”
陶允行頓了頓,又道:“父親寵側妃,我便跟着師父出了家門,師父是母親的同門師兄,我不回家,父親也不找我,側妃做了王妃之後,又生了一個兒子,現在我回不回去,都是多餘的。”
陶允行接着說,“長姐也不相信?...
姚爺爺,父親派人追殺,姚爺爺居山林,還是被人查到,姚爺爺當時的妻子被殺死,姚爺爺發誓終不娶,我漸漸長大,找到了姚爺爺,所以一直跟在他邊做他的孫子。”
白寧神黯淡,直起子抱着陶允行的頭,“阿允,別說了,別說了……”
作爲一個局外人,聽得心裡都一一的疼,實在難以想象,陶允行當年是如何度過這一段時間的。
陶允行搖搖頭,“當時,若非姚爺爺拼死相救,我只怕也已經隨了母親去了。”
白寧安靜的聽着,一言不發,兩人都是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陶允行才道:“若非長姐如今是皇后,又頗得皇上的寵,我怎麼會這麼輕鬆的活着。”
陶允行說到這,苦笑了一聲,原本俊的容上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愁容,白寧手,輕輕的平他眉間的褶皺,櫻脣輕輕的湊了上去,“阿允,你還有我……”
脣齒輕,白寧帶了溫的緒,陶允行手抱住的子,輕輕的舐的脣瓣。
這句話,也正是陶允行想要說的,真好,他還有白寧,不管這天下如何,白寧都還陪着他。
夜裡的冷風一陣陣的刮,白家一家子人在茅房裡凍得渾發抖,此刻也顧不上茅房裡到臭氣熏天,都依偎在一起取暖。
白寧派來的兩人坐在一起看着,也不放鬆,白大強看着王氏凍得發紫的脣,心裡心疼的不行,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個時辰,白大強急忙先去把王氏給拉了出來,扶到了炕上。
其餘的人早已經凍得麻木,白大強拿了服出來給他們披上,一個一個的搬回了屋子裡。
屋子裡到被打砸的破爛不堪,白大強燒了熱水,給幾人端來,衆人拿着熱水了子,這才慢慢緩了過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氏,手臂能活了,王氏拿起一旁的子就往白大強的頭上打,白大強被打懵了,踉踉蹌蹌的站不穩子,好不容易扶了一旁的牆站穩了子,白大強手了自己頭頂一下,黏黏的流了出來,白大強愣住,“娘……你打俺幹啥?”
王氏毫不心疼,“我呸!你就是個窩囊廢,還什麼娘!看見白寧那蹄子進來打人你一點都不知道幫忙,看着我們一家子在外面挨冷你都不吭聲,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滾,給我滾出去……”
白大強心裡委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您說您想念秀兒了,我纔去把秀兒帶來,可您……怎麼能這樣!”
王氏被說中了短,更加惱,舉了子就往白大強的上打,白大強也不躲,一下一下的捱了打,到最後,是王氏打累了,這才一下子扔了子,一口濃痰吐到了白大強的頭上。
“你這個不孝的白眼狼,馬上給我滾出去!”
白大強心慌,擡頭看了王氏一眼,見一旁的白大金白巧英宋元修都是漠然的看着自己,白大強心裡一陣陣的疼,“娘,你本來就是騙我的對吧,騙我說你想念秀兒,然後把秀兒帶來,把我支出去,你們好吃東西,娘……兒子就這麼讓您討厭嗎?”
白大強說着,心裡愈發的難,“既然這麼討厭,那我不如就一頭撞死!”
說着,作勢就要往旁邊的牆上撞,白巧英卻道:“大哥,你這是幹嘛?咱家都已經破這樣子了,你還死在這,死了可沒人給你收!”
白大強愣住,擡頭看向說話的白巧英,白巧英被白大強的目看的有些害怕,結道:“幹……幹嘛?幹嘛這麼看着我!”
白大強苦笑,“巧英,我自問對你不錯,可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白大強說着,站起子道:“好,白家多我一個,我這就走!”
說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王氏氣得渾哆嗦,“喪盡天良的小畜生,走了就永遠別回來……”
宋元修和宋曉宋順不能在這過夜,幾人找了幾件大服披上了,連夜回了家。
白巧英沒辦法,只好換了還可以看的服,去了沈國富家,準備跟沈玉琳湊合一晚上。
聶氏和白大金也不管王氏和白福,摟着自己的兒子去了炕上唯一一塊完整的地方躺着。
王氏哭無淚,想着自己不該這麼急的趕走大兒子,至大兒子在還可以幫自己整理整理東西躺下。
這邊白大強出了門,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他從一出生就一直生活在陵水村裡,本沒去過別的地方,可是這寒冬臘月的,該去哪兒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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