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新年快樂,福壽吉祥。”
後的兩個丫頭也跟着說起了吉祥話。
白寧心裡喜滋滋的,從一旁的碟子裡挑了一個桔遞過去,“秀兒新年快樂。”
又遞了四個給後的四個丫頭。
白秀笑呵呵的眯了眼睛,“阿姐,我去找孃親。”
白寧點頭,對後的香蘭香道:“好好看着,別摔着了。”
梳妝完,白寧便起出了屋子,外面零零散散的飄起了雪花,白寧看着,笑道:“時間過得真快。”
去了前廳,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到了,互相說着祝福的話,白寧挨個的給了桔,在陵水村這邊,過年早上第一句話是要說祝福話的,也有要給個桔,寓意甜甜。
這時候,金子端着大盆走了出來,大聲道:“吃餃子啦!”
衆人都是急忙拿了碗上去盛,這吃餃子也有個說法,誰吃的銅板多,誰來年就發大財,吃的棗多,就生活甜,另外還有包各種各樣東西進去的。
白寧笑着站在後面,看着這羣人一擁而上,正笑着,面前就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
熱氣氤氳中,陶允行那張俊的臉龐有些霧濛濛的意,白寧笑了,“新年快樂。”
說着,給他在腰間塞了一個桔。
兩人坐下,拿着筷子吃起了餃子,陶允行把醬醋蒜泥給白寧擺到眼前,白寧他的細心,首先蘸了一個餃子,餵給了他。
陶允行吃了,點頭道:“好吃。”
白寧捂着笑,道:“阿允,我給你準備了新年禮,一會兒你來。”
陶允行一愣,有些寵若驚,自那天之後,他還以爲白寧不會給他準備禮了,沒想卻是有的。
陶允行心裡高興,快速的吃了一碗餃子,和白寧回了屋子。
白寧屏退了左右,神兮兮道:“閉上眼睛轉過去,這可是個驚喜。”
陶允行彎脣,“好。”
見他轉了子,白寧這才從箱子裡拿了那套服出來,道:“好了,可以啦。”
陶允行轉,見白寧手裡捧着一套天青的錦袍,白寧含笑看着他,“阿允,我紅不好,所以這服是託丫頭做的,料子是我親自選的,你別嫌棄。”
陶允行眉眼俱是笑意,走過去手攥住的手,“我很歡喜。”
白寧笑了,“快穿上試試。”
料子是天青的錦緞,上繡竹葉暗紋,端的是大氣穩重,陶允行本就氣度不凡,如今一換上這一,便更顯姿拔,英俊不凡。
白寧很是滿意,“我想的果然不錯,你穿上真的很好看。”
陶允行看着白寧眉眼彎彎的模樣,心底,從袖中拿出一個錦盒,“給你的,新年快樂。”
“我也有禮?”白寧很是驚訝,與陶允行每日在一起,本沒看見他出去準備啊。
陶允行笑着,“打開看看。”
白寧手接了過來,輕輕的打開,盒子裡鋪了緞子爲底,上面放着的是一條青煙的玉珠項鍊,珠子顆顆圓潤飽滿,仿若其中流着淡淡波紋,白寧現代也去過不拍賣會,見過不古董,卻沒有這一次這樣驚豔。
“真……好看……”半晌,白寧才喃喃失語。
陶允行手將項鍊拿了出來,他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青煙的珠子在他的指尖像是活了一般,陶允行彎脣,“這是我母親的,我想,是該給我日後的妻子。”
淡淡的一句話,讓白寧紅了臉,拿過項鍊,細細的放在手裡看,青煙的玉珠上似乎有淡淡的花紋,白寧有些疑,想要仔細去看時,陶允行道:“這是玉蘭花的花紋,我聽長姐說,母親在世時,偏玉蘭花。”
白寧仔細看去,果然,每顆珠子之上都有着淡淡的玉蘭花花紋,青煙的珠子襯着這玉蘭花的花骨朵,格外的清雅簡約,讓人幻想出曾經戴着這項鍊的子,該是多麼俗清新的妙人兒。
“霓裳片片晚妝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淺暈,故將清作芳塵。”
白寧輕聲誦,這是明朝詩人題玉蘭的一首詩,此刻卻是最合適不過了。
白寧擡頭,“阿允,你的母親,定是個如玉蘭花般清新高潔的子。”
陶允行彎脣,“寧兒,多謝你。”
他想說的,是多謝沒有嫌棄他是個不祥之人,多謝對他總是溫言語,多謝能決定陪在他的邊。
白寧何嘗不懂,彎脣淺笑,“阿允,你的好,我都知曉,以後,不必說這些話,若是多了,會顯得生疏。”
陶允行勾脣,手將項鍊給白寧戴上,青煙的玉珠十分襯白寧如玉的,窗外的雪映進來,玉珠熠熠生輝,讓人心生寧意。
白寧有些擔心,“這珠子這樣貴重,我該放起來好好珍藏纔是。”
陶允行勾脣,手彈了一下,“笨蛋,不戴着還要它作甚!”
白寧惱,卻沒跟陶允行打鬧,給他整理了服,咬着脣道:“阿允,我紅不好,你以後會不會嫌棄我?”
陶允行撇,手抱了在上,坐在一旁的榻之上,道:“你這小腦瓜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卻笨的要命,我若是嫌棄你,何不去娶個繡娘?”
白寧撇,悄悄的從袖袋裡拿了一樣東西攥在手裡,看着陶允行道:“阿允,你當真不嫌棄我?”
陶允行凜了神,“你若再問,我便吻你……”
白寧急忙搖手,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他面前,咬着脣,慢慢道:“我不能給你做服,想來想去還是跟丫頭們學着給你做了這個荷包,第一次做沒經驗,你先拿着湊合湊合……”
鼓起勇氣,還是將自己第一次做的荷包拿了出來。
陶允行挑眉,“你自己做的?”
白寧點頭,“是啊,料子是我選的,線也是我選的,上面的字也是我自己繡的,裡面裝的凝神靜氣的草藥也是我……”
“白寧!”
白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陶允行忽然變了口氣喊。
懵懂的擡起頭來,卻倏地被面前的男子堵住了脣。
大手扶住的後腦,陶允行微微的住的子,靈活的舌頭在的脣齒間肆意纏繞,好一會兒,陶允行才放開了,目灼灼道:“我很喜歡,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
陶允行說着,手挲着的臉頰,“我更歡喜的是,你是第一個爲我做東西的子,我也向你保證,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一個。”
白寧心裡一陣激盪,年本是清冷的面龐,卻偏偏生了一雙燦若星辰般的雙眸,盯着自己之時,那雙眸中像是跌了無數繁星一般,讓人心馳神往。
陶允行此刻的神是堅定的,堅毅的面部線條此刻卻因爲含了深的緣故,讓白寧覺呼吸微滯,只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就這般俊毅,不知過幾年之後,會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陶允行手挲着手中的荷包,他能看得出荷包做的並不完,陣腳不一,上面繡的四個字卻是奪人眼球。
“怎麼?”白寧見陶允行兀自着手裡的荷包,心裡有些張。
陶允行搖頭,“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從小見過的荷包不,大多數都是繡竹葉祥雲或者其他吉祥的圖案,你的,卻是很不同。”
那荷包上沒有其他的圖案,只是繡了四個字,“平安喜樂”
字是白寧描上去的,秀麗中帶着幾分蒼勁,讓人一眼瞧過去,就會被吸引住。
白寧淺笑,“對你,我惟願你今生能平安喜樂,其餘的過眼繁華,皆是浮雲種種。”
陶允行轉頭,看見白寧的神,心裡了一大片,手將白寧擁進了懷裡。
這世上最簡單的,最直白的,最純粹的祝福,的寧兒說了,無需華麗的辭藻,只要這簡單的一句便可。
兩人相擁,靜靜聽着窗外雪花落地的聲音和屋子燭火的聲音,靜謐無言。
“阿姐,阿姐……”門外響起白秀的聲音,白寧急忙整理了服,走過去開了門,白秀穿着一紅的襖,一的小靴子,頭上扎着兩個圓圓的小發髻,看起來很是喜慶。
“阿姐,大家都在前廳說話兒呢,你怎麼不去?”
白寧笑笑,“阿姐回來換服,這就去,秀兒先去前廳等着好不好?”
白秀乖巧的點了頭,白寧折回子,看着陶允行道:“阿允,你中午飯之前走嗎?”
陶允行神一凜,手握了白寧的手,“恩,一會兒就走,你等着我,我會盡快回。”
白寧點頭,淺笑,“初一是紅狄山廟會,你若是能回來,我們一起去。”
陶允行彎脣,“好。”
中午飯之前,陶允行便跟冷寒走了,白寧坐在羅氏房裡的炕上沒打采的看着書,不時的放下書往窗外看看,羅氏納着鞋底,道:“寧兒。”
白寧轉頭,羅氏道:“允行這孩子份特殊,你娘也跟我說起過,你別太擔心,我瞧着他是個穩重的。”
白寧點點頭,低頭去看手裡的書,卻是一字也看不進去。
除了第一次分別的三天,白寧似乎每一日都跟陶允行在一起,就算是不在一起,早晚也是能見面的,現如今他纔剛走一會兒,白寧便覺得心裡有些牽掛,若說想念,卻又不是。
白寧下心裡的浮躁,撐着下看着羅氏納鞋底兒,笑道:“外婆,你眼睛不好了,還做這些活幹什麼?”
羅氏笑眯眯着把針在頭髮上蹭了蹭,道:“忙了一輩子,這一閒下來還不得勁的,反正也不是什麼重活,就當打發時間了。”
羅氏邊說着,邊把納好的鞋底給白寧看,“你瞧,這陣腳實,我特意了幾層棉花進去,等給你墊着,肯定又和兒又保暖。”
羅氏笑眯眯着說着,又低下頭去,白寧瞧着,眼角有些溼潤,往昔的白寧已經死了,可羅氏,卻是真心疼的。
丫頭遞上了剛蒸出來的糕點,白寧拈着吃了,無打采的發呆。
沒一會兒,便是中午飯了,陵水村這邊的習俗,中午飯纔是過年這三頓飯裡最爲重要的一頓,什麼鴨魚山珍海味,家家戶戶都是把最好的飯菜端上來,白寧坐在前廳看着丫頭們上菜,心裡熱乎乎的。
因爲是過年飯,白寧特地弄了一張大桌子來,能坐下所有人,全部都聚在一起吃飯。
丫頭們將熱乎乎的飯菜都端了上來,鴨魚全有,主食是香噴噴的大米飯,白寧還買了幾罈子好酒,準備大傢伙一起喝個痛快。
第一杯酒自然是白寧的,白寧端着酒杯站起來,笑道:“你們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卻因爲我而聚到了一起,這就是咱們的緣分,今天這第一杯酒,我敬在場的每一人,不管你是宴賓樓的夥計也好是我白家的丫頭也好,我白寧衷心的謝你們能信任我,跟着我幹,我相信,只要咱們大傢伙團結一致,定會越來越好的。”
白寧說完,笑道:“我先乾爲敬。”
仰頭,一飲而盡。
“東家好酒量!”
“好酒量……”
接着,衆人都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白寧笑着,“好了,大家開始吃飯吧。”
一大桌子的味佳餚,衆人吃的熱火朝天,白寧習慣的夾了一筷新鮮的蔬菜想要遞給一邊的人,卻發現陶允行已不在,只得苦笑一聲,塞進了自己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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