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高天賜進了家門才轉離開,心無比暢快。
沒想到我眼里的狗皮膏藥,到了羅圈和刀條臉眼里就了香餑餑。
我想,也許這就是高天賜最好的歸宿,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
回家旅店,羅圈再也不是冷臉相對,前前后后殷勤了很多。
他這個樣子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
到這時我才發現,我還是蠻喜歡有個人拌拌,吵吵架。
可能是我一個人獨來獨往多了,邊有人時,就愿意熱熱鬧鬧的。
不過這可能跟我最近斗沒輸過也有關系。
畢竟從寧州逃出來后,能跟我旗鼓相當的也就杜老頭,剩下的全是下敗將。
我剛有點沾沾自喜,腦袋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人——褚黃靈。
一想到,我所有的就馬上轉化挫敗。
想了想,也說不清我和褚黃靈是什麼關系?
對的也有點復雜。
我喜歡大大咧咧的格,有一種大漠孩特有的野。
可一想到那張能懟我懟到吐的,不由得讓我退避三舍。
“走,今天高興,喝酒去。”
羅圈不停地張羅著,頗有點不醉不歸的意思。
我在心里暗笑,心想,就你們哥倆的小酒量,如果敞開了喝,明天估計都走不。
后來我們三人找了一家小酒館,點了四個小菜開始邊喝邊聊。
閑談了一會兒,羅圈突然問我:“谷子,我們的小徒弟你從哪兒找的?”
“怎麼了?還想再找倆?”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徒弟可遇而不可求,能收到一個都是我祖上積德了。”
羅圈毫不掩飾對高天賜的喜。
刀條臉本來話就不多,聽我們兩人聊天,自己在一旁面帶笑容地聽著。
“您知道就好,這樣的徒弟可得好好教,別把一棵好苗子浪費了。”
其實我說這話,有點故意挑事兒。
本以為按照羅圈的格,非得跟我杠起來不行。
誰知道我說完以后,羅圈沉默不語,刀條臉竟然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這個舉讓我吃驚不小。
他們的本事是我知道的,看意思他們都覺得收高天賜為徒,有點委屈了孩子。
那這孩子的天賦得多高?
我一看氣氛有點尷尬,急忙打圓場。
“我是瞎說的,你們別介意啊!來喝一個。”
說完我端起酒杯先干為敬。
羅圈端起杯子一口悶了,緒好像帶著氣。
喝完后,抹了一把。
“谷子,我說個事兒你可別介意。”
“您說的哪兒的話?我是小氣的人嗎?”
“你是。”
我,羅老二說話太直白,讓我一時無言以對。
憋了半天才說一句:“您這話不厚道,我啥時候小氣過?”
“上次我們哥倆就試探你一下,你看你,摔下星源符就走了。”
“您誤會了不是?我要是真小氣,還能給你們找徒弟?”
刀條臉一看這樣說下去,沒準又吵起來了,趕忙端杯。
“谷子,咱倆來一個。”
我和刀條臉了一杯,就聽羅圈接著說。
“谷子,以前的事兒翻篇了,就說現在的事兒。”
“行,你說,說什麼我都不介意。”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讓你降一輩你樂意嗎?”
我一時沒明白羅老二的意思,想著他也沒喝幾杯啊?
怎麼就說起醉話了,憑什麼讓我就降一輩兒?
“我沒明白您老的意思!”
“簡單點說吧!天賜這個徒弟我們是打心里喜歡,不過我們真怕耽誤了孩子,剛才你去送天賜時,我和老三商量,想把天賜帶回九華山,求我師父破例收個關門弟子。”
“這不是好嗎?你們自己的門戶的事兒你們自己解決。”
“對不起啊!”羅圈說著,自己干了一杯。
“這有啥?你們也是為了孩子好。”
其實他們這樣說,我還為高天賜高興的,畢竟那孩子跟我親,以后學了,沒準能幫大忙。
可這時候,羅圈接著說。
“以后你又多了一個小師叔。”
我現在才明白,我說怎麼羅老二莫名其妙地說對不起我。
“羅哥,你這話就見外了,降一輩就降一輩,我這個當叔的,變哥了。”
“你我什麼?羅哥?我是你師叔。”
羅圈當時就不干了。
我心想,我又不是徐原的徒弟,再說了徐原本來也不算九華山的人。
我憑什麼還師叔啊?
“羅哥,以前都是演戲,你別那麼當真好不好。”
“你你你,老三,你看看,這小子比咱小三十多,張口哥合適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刀條臉一笑。
“江湖大輩,肩膀頭齊為弟兄,來谷子兄弟,咱倆再走一個。”
“好嘞,三哥,我先干為敬。”
我和刀條臉了一杯,羅圈臉都紫了,看著我們倆把牙咬得嘎吱響。
“好好好,你們哥倆親,我是外人行了吧?”
我一看,把人氣也氣了,見好就收。
因為我跟他們喝酒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他們曾提醒我,讓我離大漠遠一點。
我不知道這是啥意思?所以就想借這個機會套套話。
看看能不能也讓他倆來個酒后吐真言。
而且我還有一件事兒不明白,那就是徐原不是大師兄,他們老二老三是怎麼排的?
于是我又說了一頓好話,總算讓羅圈既認可了我們是兄弟這件事兒,又開開心心地喝起了酒。
正好在閑聊的過程中,刀條臉問我。
“谷子,你一步要去哪兒?”
我一看機會終于來了,于是答道:“我要去一趟大漠。”
一聽我說要去大漠,羅圈和刀條臉突然對視了一眼。
羅圈晃著大腦袋,舌頭都有點不利索了。
“谷子,哥勸你,離那個魔遠一點。”
我假裝不解地問:“什麼魔?”
“你跟我裝,你和那個姓褚的關系好,玄門中可都傳開了。”
“怎麼傳的?”我突然來了好奇心。
“說你們關系曖昧,從西鬼窟就勾勾搭搭。”
我一聽差點笑噴了,心想怎麼別的沒傳出來?花邊新聞倒是傳出來了。
“玄門的人太閑了吧?”
“天下人只對兩件事兒興趣,一件是財,還有一件就是男關系。”
我沒想到,羅圈一個居深山的主,對人看得還徹。
這時刀條臉突然很嚴肅地跟我說:“谷子,最好先別去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