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平靜到仿佛在說“喝水吃飯”一般。
沈嫣著他離開的背影,卻覺得他似乎正在孤奔赴某刑場,可對于謝危樓來說,這一天已經拖延了太久,早該有個了結。
今日他自作聰明地以為,可以在沈老太太心中將他與其他人有一個比較,卻沒想到,會說話的、僅僅淡妝輕抹的,可以輕輕松松吸引整個延芳淀的目。
多一個人看一眼,皮下那些制不住的占有便瘋狂滋長一分。
這些大概都意識不到。
后來才知道們離開之前,齊盛還去攔了的馬車,表達慕和迎娶之意,謝危樓幾乎了殺人的心思。
他當然確定老太太不會答應,就憑齊盛也配?他最無法忍的是,他的姑娘,被旁人用臟臟卑劣的心思去冒犯和-。
他那時幾乎不太理智,幸好荀川攔下了他,說齊盛這麼一攪和,老太太只會更加堅定不會讓孫嫁給這些紈绔的心思。
可是不能再等了,不在他邊一日,他就會永遠患得患失,只有日日夜夜將攬在懷中,心臟才能被填滿。
丫鬟在門外守夜,看到鎮北王時詫異得險些忘了行禮。
謝危樓面平靜如常,“麻煩稟告老夫人一聲,就說謝危樓求見。”
案上燭一寸寸地清減下來,這能決定一生悲喜的一晚似乎格外的漫長。
沈嫣的心跳一直堵在嗓子眼,萬千忐忑,戰戰兢兢,幾乎不過氣來。
隔壁不知談了多久,聽不到一點靜,門外一有風吹草,沈嫣就迫不及待下床去瞧,可隔著門向外看,只有夜風拂過樹梢的窸窣響。
回到床上躺下,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高度張的緒在顱翻涌織。
夢里那種四下茫茫,什麼都抓不住的覺接踵而至。
小眠了一會,又被噩夢驚醒,后背冰涼,一的冷汗。
到底怎麼樣了……
恍惚間聽到一聲門框響,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出現這種幻覺,該不該開門看看呢?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良久之后,還是趿鞋下了床。
還未走到門外,“啪嗒”一聲響,一張折紙從門中竄進來,落在鞋尖。
沈嫣立刻將那折紙撿起來,抖著手緩緩打開。
白紙黑字,一個工工整整的“安”字烙在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