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大和尚臉黑的跟鍋底灰一樣,可能是到了一些限制。即便心裡恨不得立即衝上來生撕了賀曉天,他們卻也不得不依舊盤膝坐在原地,裡唸叨著語言怪異且晦的經文。
了塵口起起伏伏,明顯氣的不輕。哪怕大魔王兇神惡煞的罵他,或者噴他個狗淋頭,也不至於了嗔怒。
可偏偏人家非但沒有破口大罵,反而是一副我很欣賞你們的表。你欣賞我個錘子呦!老衲是來給你洗腦......啊,不對。乃是特地前來渡化你的。
整的跟多年基友不見面似得,要不是一同前來的師兄弟們,互相知知底。怕是他們亦會誤會二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
“你們不好好唸經,沒事找我麻煩,何必呢?”賀曉天的語氣,全然不像是被人困住的籠中之鳥,而是一種小綿羊集排隊喂大灰狼的態度。
尚未關閉的直播,整個報紙上麻麻俱是彈幕。充滿了對於了塵十三位師兄弟的調侃,一個個對於大魔王收拾他們等人的信心,一度達到了棚的地步。
沒辦法,姓賀的戰績彪悍。即便是大雪山和仙朝這等大勢力的銳,不都在現世折戟沉沙了嗎?區區幾個會念經的禿瓢罷了,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果賀曉天現在有機會看自己的直播間,怕是會翻起大大的白眼。不愧是隻負責吃瓜的羣衆們,一個個揮斥方遒起來,不比中樞之域的大鍵盤俠們差多。
一般人要是遭如此吹捧,估著縱然是個廢點心,怕不是都能產生出一種天下捨我其誰的幻覺。
如同一隻失憶的二哈,一不小心得到了一本狼的筆記,自此走上一條充滿荊棘坎坷的不歸路。
其實大和尚們看的亦是膽心驚,他們一羣人手持鎮寺舍利子,半天時間愣是沒有將賀曉天給渡化功,著實騎虎難下。
“加把勁兒,洗滌了他的全,哪怕有天大的本領,也施展不出來。”了塵見到自家師弟們‘禪心’有些搖,忍不住勸道。他本人其實也很怵,但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裝作很有信心的亞子,騙騙師弟們,順帶著忽悠一下自己。
或許是師兄的名頭,亦或者是對於渡化的信心,這幫人迅速穩定了心神兒,眼神中充斥著名爲堅定的緒。
不功,便仁。
直播間衆人見到賀曉天遲遲不手,一羣人開始七八舌的討論起來,大魔王到底要幹什麼。
容?
全然不是好話,怎麼變態怎麼來。一個個將賀曉天形容了天地無有,億萬星辰千萬年只出一位的兇惡之徒。
最爲關鍵的是,這張負責直播的報紙,好死不死就懸在一位僧人的面前。他看著眼前報紙上飄過的一條條變態行爲,眼皮直。
唸了這麼些年經文,頭一次遇見如此邪惡的出謀劃策。再加之賀曉天面部繚繞著的黑霧氣,這傢伙有點忍不住,腦順著吃瓜羣衆們的變態之言,不斷推翻陳新,思想逐漸迪化。
“嘶————”
大概是想到了讓他都難以接的事,大和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於是,本來好好的經文,突兀斷了一小截。
然後導致了與其他十二人的節,使之渡化莫名奇妙跑了偏。而後,場有兩個人立即變得不高興了。
“?!”
其中之一,自然是了塵。他看了一眼師弟,暗道你念了這麼些年的渡化經,莫非唸到了狗肚子裡。否則爲何會中途出錯?
你知不知道,這會害死和尚的。
“!!!”
至於另一個不高興的人,正是賀曉天。
我正跟著“洗點”呢,你不好好專心當你的工人,居然還懈怠罷工?是我提不起刀了,還是你哥禿瓢飄了。
大魔王腦袋一轉,雙眼直勾勾的向了那位跟其餘人明顯節的大和尚。
“???”
這位僧人見此,心裡猛地一沉。
難不大魔王準備拿我當殺了給猴看?
隨之而來的便是,直播間的變態言論,以及自己腦補的那些足以令人崩潰的場景。
“你......”
“蹭!!”
賀曉天擡手一指,裡剛剛吐出一個【你】字。餘下的話尚且未說,卻見這位禿瓢噌的一聲竄了出去,佈滿房間的金經文,極爲靈的讓開了一條通天大道。
“轟————”
大和尚下一刻猛地撞碎了牆壁,獨自一人丟下十二位師兄弟提前溜了。
房間包括賀曉天十三人,俱是目瞪口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更加讓人到蛋的是,自人形口外傳來一聲極度淒厲的慘嚎。
“救命啊!!”
“???”
我踏馬的!
賀曉天鼻子都氣歪了,我還啥都沒幹呢,你怕個屁呀。而且我的名頭,沒有響亮到這種地步吧。
堂堂一個和尚,修爲也不弱,竟然被嚇得倉皇逃竄。聽著耳邊的求救聲,這廝不是被嚇破膽了吧?
至於嘛你!
比賀曉天更加憤怒且懵的是老和尚了塵,他滿頭霧水不明所以。形式本來好好的,有利一方正是他們十三位師兄弟。
怎麼突然就退出,然後還特麼一個人跑了,把我們十二人晾在此地?況且師弟你TM不是東西啊,給大魔王留了一個缺口,豈不是讓我們先前的努力全然白費?
了塵看著剛剛擡起手臂的賀曉天,心裡就一個念想,來的時候我咋不準備一口棺材呢。現在好了,怕是土爲安的念想都不要有。
以大魔王的脾氣,自己等人無端前來惹事,估計骨灰都要被人給揚了。
“唉!”
了塵停止誦經,嘆了一口氣。
終於,還是到了這個地步嗎?
罷了罷了,來時便知大魔王不好惹。誰承想自己師弟居然會因爲區區一個作而嚇破膽,讓對方離去也沒啥,起碼有了差的由頭。
驟時,大不了吃些苦頭而已。那羣人若是想靠著他們繼續打探消息,自己等人倒是沒有死劫臨。
其餘師兄弟見此,亦是接連停止誦經。大師兄都放棄渡化大魔王,我們幾個繼續唸經算是怎麼回事!
賀曉天:“......”
走一個我不說啥,你們留下也可以,無非是“洗點”慢了一點。
可是一個個全部撂挑子,有點過分了!
“啪!”
了塵正在琢磨著,如何飾一下自己等人的任務,吃些苦頭的時候。
腦瓜門一疼,打眼一瞧,不口而出一句。
“臥槽?!”
你咋還沒走。
不待他開口,賀曉天便怒氣衝衝的揪著他袈裟,一把將之提了起來。
“唸經!!”
其餘十一位大禿瓢,聞言兩眼懵。
這是個虎吧!
我們放你一馬,不去逃命。反而是催促我們繼續給你洗腦,啊呸!和尚的事那能做洗腦?應該說是渡化。
“你你......”
了塵一句話沒說完,賀曉天大耳刮子就了過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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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聲響,讓所有觀看的人右臉一疼。
你小子這是下死手啊,一點勁兒都不留!
“我讓你念經。”
“豎子欺人太甚!”
了塵呆滯片刻,隨後立馬反應過來,暴怒的懟了賀曉天一句。
“噼裡啪啦!!”
話音落下,了塵立即步了劍老、雪崩等人的後路。
賀曉天別說不留手,面都不留,大耳刮子噼裡啪啦的一頓。
給你面子你一聲工人,不給你面子你是個Jβ。
他的力氣有多大?
至了塵挨掌的時候不斷掙扎,愣是沒有掙。
其餘十一位大和尚,一個個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會兒工夫,他們師兄腫了豬頭。
“砰!”
賀曉天隨手將了塵丟在地上,繼續道。
“給老子念。”
而後一臉兇神惡煞地轉頭看向其餘十一人,你們不念經等著幹啥呢。
了塵的師弟們見此,渾猛地打了一個寒。
之後有一個算一個,馬上盤膝坐在地面,手裡握著舍利子開始誦經。
“是時聖廣設方便,勸其母,令生正見,而此母,未全生信。不久命終,魂神墮在無間地獄。時婆羅門,知母在世,不信因果......”
金的經文再次充斥了整個房間,讓觀看直播的羣衆們瞠目結舌。
“不錯,孺子可教。”賀曉天看著視線左上角,點了點頭一副老學究的架勢道。
被人了一頓的了塵,心中滿是悲傷。
老衲招誰惹誰了!
大魔王,是你我的。
了塵不顧臉上的疼痛,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閃爍著七彩之的舍利子,煞是漂亮。
這是他背後之人給他的玩意兒,一旦遇見危險可拿出化解死劫之用。
本來不想用的,這種東西打算留著。
現在?
臉讓人打得啪啪作響,不挽回點面做個屁的極樂世界在中樞之域充當先鋒大軍的大師兄?
此剛剛拿出,一道道若有若無的誦經之音響徹整個房間,瞬間將十一位大和尚的聲音制下去。
祥和的氣息遍佈空間,彷彿有一位充滿了大智慧的佛陀降臨此地。
只是尚未等了塵有任何作,一隻大手突兀了過來。
一把給撈走了。
撈走了......
撈走了...
撈走...
走...
了...
..
.
了塵腔中的怒火,噗的一聲就被賀曉天給呲滅了。自己本來打算給大魔王一個狠得,結果半路讓人家一隻手撈走。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倒黴的人嗎?
總覺老天爺在玩他,此時此刻他充滿了名爲悔恨的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進來的時候就應該把舍利子掏出來,直接開大招搞定對方。
何苦憋了半天且從未在師弟們面前展的保命底牌,讓人一招海底撈月掏走。到了現在如同無浮萍,隨意人擺弄。
“啪!”
正當了塵生無可之際,腦門上又捱了一掌。
“唸經。”
我念你姥姥!!
了塵雙眼充,一副搏命架勢。起之後,瞪著賀曉天盤膝坐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跟著師弟們的節奏開始唸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今日之事我了塵暫且記下。莫要讓我逃出生天,否則日後必定百倍償之。
賀曉天若是能聽到他的心聲,怕是會遂了他的願。大和尚你太天真了,得罪我大魔王的人,墳頭草起碼三丈高。
你還想逃命?
洗洗睡吧,夢裡面要啥有啥。
“這玩意兒是啥。”賀曉天衝著正在念經的了塵問道,結果人家卻沒有搭理他。
“啪——”
“你要幹什麼?”
了塵怒視道。
“問你話呢!”
“此乃羅漢舍利。”
老衲忍了,反正不是極樂中人,在你手裡面就是個破骨頭渣子,啥用沒有。
“啪————”
大和尚腦門上又捱了一掌,的他生疼無比。
只見了塵擡頭,用腫豬頭的臉疑的著他。
你又踏馬乾啥?
“唸經!”
“噗——”
不得不說,賀曉天氣人的本領忒強,了塵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登時吐了一口。
沒見過這麼欺負和尚的。
對於姓賀的來說,反正都是敵人,一掌呼死他都不帶眨眼睛的。
一直以來,他個人非常認同一句話。
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所以,敵人≠人!
往死裡折騰就對了。
直播間裡的人看的角齊,如此對待人家,你還不如一刀殺了這個禿瓢來得痛快呢。
正當賀曉天準備詢問一下觀看直播的神通廣大羣衆,這玩意兒值多枚靈氣結晶的時候,攥在他手裡面的羅漢舍利,猛地綻開了一道道裂紋。
“?!”
“嘩啦————”
碎了。
接著滿室生香,朵朵金花自虛無中顯現。
房間的金經文更是如同冰雪消融,一個個消失不見。
萬丈金發,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破碎的羅漢舍利,突兀鑽出一人。
不對,是一個禿瓢。
此人盤坐於半空,鬚髮極長,長得那一個慈眉善目。
唯一的缺點大概是他有點營養不良,袈裟之下的瘦弱的跟個皮包骨一樣,好像隨便一陣風便能吹倒。
“吾乃......”
這個從羅漢舍利裡面鑽出來的老和尚話未說完,賀曉天上前一把高高揚起手臂,掄起掌直接了下去。
“啪————”
端坐於半空的瘦弱老和尚,餘下的話直接憋了回去,捂著自己的右臉一副你幹啥的表。
我踏馬招你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