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被厲子菡這話嚇了一跳，趕手捂住的。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只有明玉在房中才松了口氣，忙使了個眼。

　明玉會意地起離開，反手關上了房門，自己在門口守著。

　沈天舒低聲對厲子菡道：“噓，這話可不敢說！”

　說罷又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兒的？”

　厲子菡渾不在意地說：“大哥告訴我的呀！”

　沈天舒聞言無語，這樣的事怎麼能讓小孩子知道？也不怕嚇到孩子？

　厲子菡卻道：“沈姐姐，大哥說過，像我們這樣出的孩子，可以不務正業，也可以無所事事，但絕對不能天真愚蠢，因為那樣的話，是很難活下去的。

　“所以大哥雖然都護著我，但也會挑選一些事講給我聽。

　“就像上次咱們去看雜耍，就是因為我輕信邊人的話，不但害了自己，還差點連累沈姐姐。

　“當時要不是沈姐姐救我，說不定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回家之后，母親和哥哥就把我邊的人撤換了一批。

　“他們雖然沒有明說，可我自己心里明白是怎麼回事，我以后就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沈天舒聽得心下慨，忍不住手將厲子菡圈自己懷中。

　外人只道王府錦玉食，生活優渥。

　殊不知那些深宅大院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連瑞親王府都難以幸免，小小年紀就要被迫面對那麼多世間的惡。

　平時見一副天真孩模樣，誰知道心里竟也藏著這麼多事兒，實在是太可憐了。

　不過厲子菡的話讓沈天舒確認了一件事，楚奕郴果然是被厲子安理掉的。

　當天厲子安說會給一個代的話，他倒的確言出必行了。

　但是沈天舒轉念一想，如果楚奕郴是被厲子安的人做掉的，那這案子還怎麼破？

　朝廷命遇害，若是破不了案子，這可是會影響考績的大污點。

　沈天舒忍不住有點為沈仲磊擔心起來。

　不過這些就不便當著厲子菡的面兒說了，就算再人小鬼大，也還是個幾歲的孩子。

　厲子安既然已經布局下套理了楚奕郴，自然不可能不考慮到后續破案的問題。

　楚奕郴是朝廷員，又是王府的屬臣，案子若是無法告破，不僅沈仲磊要吃瓜落，王府那邊肯定也難以代。

　沈天舒覺得他肯定會有所安排才是。

　正想著，厲子菡突然湊到耳邊輕聲問：“沈姐姐，你想出門麼？”

　“怎麼？你想出去玩嗎？”沈天舒還以為厲子菡覺得自己家里無趣，所以想要自己帶出門去玩。

　沒想到厲子菡卻搖搖頭說：“我不想出去玩兒，但是大哥說，沈姐姐在家養傷這麼多天，醫館那邊肯定有很多事等著你置。

　“所以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就可以帶你出門了呀！”

　不得不說，厲子安也是著實細心。

　上次傷回家之后，沈天舒不但被沈老太太訓斥了一番，還被沈仲磊一頓數落。

　連當初被拿來當借口的郭欣桐都跟著吃了掛落，在完全不知的況下，就已經為沈仲磊心中不歡迎的客人之一了。

　所以沈天舒這段時間一直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醫館那邊無論有什麼事，都只能通過邱軍來回傳遞消息。

　“好，那咱們就出去一趟。”沈天舒瞬間心大好，笑彎了一雙眼睛。

　沈天舒打發人去跟沈老太太報備了一聲，便帶著厲子菡出了沈家。

　二人在庵堂后門悄悄下車，邱軍則駕著馬車繼續往城里熱鬧的地方去了。

　沈天舒換好裳，帶著厲子菡穿過道來到醫館，把高秀兒的妹妹高翠兒和才六歲的鄧雯過來，讓們先陪著厲子菡玩兒。

　叮囑明玉照顧好三個孩子，自己則先去了一趟劉家。

　劉婆子一開門見是沈天舒，登時激得熱淚盈眶，差點兒在門口就跪下給磕頭。

　“怎麼？”沈天舒見狀心里有些激，難道時劉川的病有了很大的好轉？

　有段時間沒來給劉川復診了，進屋看到他的時候簡直都不敢認了。

　也許因為化的皮恢復了許多，所以劉川整個人的樣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相貌也不似最開始那樣駭人，逐漸恢復了幾分正常人的模樣。

　劉婆子站在旁邊，看著沈天舒一臉驚訝的模樣，忍不住在一旁扯起袖拭眼角。

　“真是多虧了潼娘子，這次換的藥效果很好，您也看到了，川兒的況一天好過一天。

　“尤其是這段時間，變化大的連我都難以置信，他的模樣也越來越像之前沒生病的時候了。

　“雖然您經常說，您也是著石頭過河，不敢保證川兒恢復到什麼程度。

　“但是看看他如今的樣子，已經比我們預想中好太多太多，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您才好。”

　沈天舒也沒有想到，自己改變思路之后重新擬定的藥方，竟然效果這樣明顯。

　心激地上前給劉川診脈，又仔細檢查了他的皮和四肢關節。

　腳上的況畢竟之前的況就很嚴重，所以還看不出太明顯的好轉。

　但是面部和手部的皮卻已經明顯化了許多。

　“潼娘子，我，我現在已經能夠自、自己吃飯，用手拿東西了……”

　劉川不但外貌恢復了幾分，甚至連說話都比以前利索了不。

　“這可實在是意外之喜，連我都沒有想到，效果會這樣好。”

　沈天舒此時心里也是慨萬千。

　想到當初自己繞過祖父留下的醫案，想要堅持想法時的那種糾結和不確定。

　接著又不免想起當初厲子安對自己的寬和鼓勵。

　如果沒有他那一番話，自己可能也很難那麼快就下定決心，就更不會有當下的自我突破和就。

　沈天舒心下慨，眼角也微微有些潤，笑著對劉婆子說：“你不用謝我，換藥方的決定是你做的，是你自己的勇敢和堅強救了你兒子。”

　這一句話，說得劉婆子淚如泉涌。

　據劉川的恢復況，沈天舒把藥方進行了一些微調，讓他繼續吃藥，然后在劉婆子的千恩萬謝中回到了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