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笑著撓撓臉:“怎麼都這麼鄭重其事的。我倆只是確認關係,又不是立馬結婚——那什麼,還是趕把封印解開吧,老爺子看上去又快過去了。”
“冰斯這丫頭能開竅,再怎麼鄭重也不爲過。”星臣寬和地笑笑,順手解開庫瓦因大叔上的封印和鎖鏈,於是下一秒我就看見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接著就是一聲走了調的呼:“誒我的寶貝兒誒!你總算嫁出去了……老婆啊。你開眼看看吧,咱閨這輩子還是能嫁出去的……”
冰斯一邊使勁把自家老爸推開一邊嚷嚷:“誒你發什麼神經!別用這種讓人誤會的說話方式好麼?我媽還活著呢。誒你怎麼就哭上了?”
我一頭冷汗:“……”
冰爹是個很能耍寶的人,在他那貴族老紳士一般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逗比的心,我對此早就深有了解,因此看著這個爲老不尊的老帥哥(話說這麼形容自己未來老丈人沒問題吧?應該沒問題,反正長生種不在乎這個)在自己閨面前上躥下跳又哭又笑我一點都不驚訝,只是跟星臣一起在旁邊無奈地看著。偶爾哭笑不得對視一下。
不過很快星臣也不能淡定了,因爲希拉正帶著一臉微妙的笑容晃過來。
“我覺自己從小輩上學了一招,”這位虛空大姐大笑地看著星臣,而口中的“小輩”顯然是某個萬年老大難。一朝怒團的漢子,“星臣,我以後不追著你要生孩子了——我決定明天開始搬你家住,先住個千八百萬年,讓你閨都下意識以爲自己有兩個媽再說,到時候我就不信你還能離得開我!”
星臣的臉頓時就變了,要論起“死而無漢”的程度,冰斯其實真心不能算第一,真正厲害的絕對是眼前這位打從本季虛空週期至今都沒把自己嫁出去的終極大姐頭,這位姐姐格上的問題和那詭異的世界觀讓星域父神都避之唯恐不及,而現在非常明顯——一新的婚計劃正在展開。
“希拉咱別這樣,你還有那麼大的家業要照顧……”
“那算什麼,反正家裡孩子們都能頂事,讓他們看著唄,而且當年我追你逃,倆人一路跑到虛空白區裡三千多年不回家,各自家裡不也沒出事麼?”
我和冰斯都是冷汗嘩嘩的,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跟冰姐在普通人眼裡興許算中的稀有品種,但在這兩位老前輩面前簡直的不像話。而且我發現黑暗神索拉菲爾就在旁邊站著,臉上還滿是笑,頓時我比看見珊多拉坦然接冰斯的時候還驚訝:“額,嫂子你不說點什麼啊?”
“有要說的話都在很多年前說過了,”索拉菲爾溫和地答道,“像我們這樣活了很久的其實已經不在意很多事,重要的人開開心心在一起比什麼都好,你也是不朽種,遲早會理解這種心態的。”
我咂咂:“貴圈真,真的。”
冰斯一掌拍我後腦勺上:“還說別人呢,你敢回去帶著自己孩子數媽麼?”
我嘆了口氣,乖乖蹲在地上假裝自己不存在:“唉,所有圈都,真的。”
衆人就這樣一直鬧到了首府時間的深夜,而且直到午夜時刻都沒完全清靜下來,等我領著一家子回家的時候廣場上還有三分之一的人(主要是神族)在鬧騰著,不過那已經和我沒多大關係了。
我現在要頭疼的是另一件事。
三秒前,有個流氓一腳踹開了臥室房門,抱著自己的枕頭站門口氣勢十足地宣佈了一件事:
“陳,妾來侍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