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昂頭垂得更低，周圍的氣氛突然像是被凍住一般的凝固，安靜的會議室針落可聞，無形的力再次讓杜昂他們呼吸都小心翼翼。

上班能帶狗嗎？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有人在頂樓辦公室，當著最大老闆的面問出的問題。

小子，你這是要上天？！

還帶狗？想要狗帶吧你！？

有這種好機會不是應該多要些好，多給自己爭取些利益嗎？腦子怎麼想的？！

果然還是太年輕，或者，搞藝的人腦子本就與常人不同？不愧是能作出史詩的腦子。

會議室長達半分鐘的沉默之後，坐在首位的段千吉才緩緩地道：“可以。我說了，公司對人才都是有優待的。”

當然這種優待不是說你就能帶著狗在公司橫衝直撞，僅限於五十層範圍。整個虛擬項目部門現在都是方召自己的地盤了，想怎麼做方召自己決定，段千吉要的只有一個結果。只要能拿出足夠令人滿意的結果，別說帶狗，方召想帶個園上班也不會說什麼。

“虛擬項目部門的事就這麼定下，十一月之前，我要看到第二樂章發佈。行了，你們四個可以先離開。”段千吉說道。

杜昂擡頭看了看自己老領導，接收到施經理的目，杜昂才確定段千吉說的就是他們四個，意思是他們四個的醬油打完了，可以先撤了，剩下的事不是他們四個能聽的。

拉了拉位置已經回到原位的方召，杜昂四人先走出會議室。至於他們離開之後裡面又是何種形，就不關他們事了。

一直到走進電梯，杜昂三人才長呼一口氣，像是又重新活過來一般，亞爾林還拍著口，“嚇死了嚇死了！哎，方召，你不怕？”

“爲什麼要怕？”方召還反問。

朱利安看了看與來時沒什麼兩樣的方召，想想方召在會議室的那個膽大的問題，再看看嚇得冷汗還沒來得及的亞爾林，搖頭。同樣是搞藝的，做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不管怎麼樣，方召，恭喜升職。”朱利安笑道。以前他們還能以職位高低來擺擺架子，但從會議室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方召的地位已經不低於他們了，看職位的話，還高於他們三個，只是現在沒多大實權而已。但若是方召第二樂章功……

“方召！”

杜昂手扣住方召的胳膊，眼中閃著奇異的，完全沒有之前進會議室的忐忑不安，像是有些激和難以相信。

“方召！第二樂章一定要功！”

杜昂並沒有自己職位被搶的惱怒，他能從上司的眼神裡得知，給他的補償肯定也不會，而虛擬項目部門也不是他想待的，因此並沒有什麼不好的緒，他現在腦子裡想到了一件事。

新世紀，商業娛樂從來都並不僅止於某一項，不管是真人偶像還是虛擬偶像，從來不會只侷限於音樂界。音樂界只是娛樂圈子的一角而已。

從來都是泛娛樂戰略佈局！

就像霓文化和橦山實華那邊的兩個虛擬偶像，在推出的歌曲有點績之後，便開始佈局影視類。銀翼的其他真人偶像也都是類似的路子。

只是，從銀翼建立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哪一個虛擬偶像，能夠得到公司那般大力的支持。但今天在離開會議室時，杜昂卻從中嗅到了一不平常。

段千吉爲什麼會給方召那麼多優待？他相信，換做天馬行空工作室的其他人，未必能有同樣的待遇。後面肯定還有什麼事在等著，只是，在第二樂章出來之前，不會有大作。

“現在只等你的第二樂章製作了。”

只有第二樂章功了，杜昂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方召不知道頂樓的會議在他們離開之後又持續了多久，反正，在他回到五十樓之後沒一個小時，銀翼的首席新聞發言人在接採訪的時候提到了銀翼的極項目，依舊是維持著那一臉完的笑，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的信息其實也不多，只說讓大家等待第二樂章的出現，發佈時間也沒有公佈，依舊保持著一種神的態度，但杜昂敢打賭，這次新聞發言人肯定裝得更有底氣了。

段千吉的助理祝珍已經將獎勵清單給方召發過來了，項目組真正參與項目的曾晃、萬悅、宋秒、龐普頌，每人十萬獎金，祖文這個核心技員三十萬，方召這位製作人獎金爲一百萬，這只是獎金，歌曲的銷售分下個月再結算。

經費也已經到位，隨時可以開工。

方召在詢問曾晃、萬悅和龐普頌之後，將三人的合同改爲了銀翼正式員工。

爲正式員工，龐普頌覺自己的腰桿都直不，簽約之後就立馬給他媽報了個喜訊，說要給他媽買禮。

宋秒在計劃著用這筆錢去買上次見到的子。

曾晃和萬悅則打算著是不是要將他們看中的房子給買了。

“祖文，你打算買什麼？”曾晃見祖文一直坐在那裡不吭聲，便問道。

“我？我已經買了啊。”祖文將手環上的屏打開，調出一個面板給衆人看，得意洋洋地道，“裝備升級！玩遊戲，有錢不升級裝備，要它何用？”

曾晃：“……”你高興就好。

“老大，你打算買什麼？”祖文問方召。現在稱呼都改了。

方召看著剛收到的簡訊，道：“董事長助理祝珍說還有兩輛飛車馬上到，讓我們檢查下車庫，別堆東西擋道。”

“還有飛車？！”祖文裝備都不升級了，一溜小跑去車庫。

二十層以上，每層都是有車庫的，五十樓當然也有。只是之前部門經過“洗”，都洗空了，人都沒幾個，窮得叮噹響，還是方召來了之後開始有點改變，但資金也張，租個設備都得按小時算，否則會超額。

現在有錢啦！

“我檢查了，車庫沒東西！”祖文將車庫的門打開。

不一會兒，負責送車過來的人，便將兩輛印著銀翅膀標誌的飛車留下。

同樣是公司送車，這兩輛相比起當時方召在黑街看到的方聲乘坐的那輛，要好得多。倒不是說銀翼公司的車一定比霓文化那邊的好，哪個檔次看的是份和公司的態度，地位越高，公司越看重的人，派的車自然也會更好。

這兩輛飛車屬於部門財，並不屬於私人，就是爲了方便部門的人有什麼事救個急，省得去求別的部門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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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文將兩輛飛車從頭到尾，連個車都沒放過。

“我決定，今天不玩遊戲了，開車出去兜風！老大你不是說要回去一趟嗎？我送你過去！”祖文說道。

今天方召給他們放假休息，明天又要開始新一的加班，大概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公司住著。不過現在整層只有他們幾個，每個人霸佔一間辦公室也依舊寬敞得很，休息室也有，他們沒覺得苦，住公司方便。

食等方面方召都沒有委屈他們，在公司食堂點的套餐雖然不能算頂好，但絕對不差。

祖文載著方召到黑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方召沒讓祖文將車開下去，黑街晚上來往的人比白天多，各種出行工也多，橫衝直撞的，祖文的車技也只是平常，不安全，所以方召直接在一個公站點下車，他坐電梯到黑街底層，然後沿著街道往住的那邊走。

黑街的晚上比較喧鬧。路燈很多都已經壞了，並沒有更換，亮僅靠兩邊店面的燈提供。

方召沿著街道往前走，正想著第二樂章製作的事，突然停住腳步。

這裡是街道的拐角，兩邊也沒有商店，路燈壞的，比較暗，離這條街熱鬧的地方還有百來米，而讓方召停住腳步的，是前方的四個人，其中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把槍，槍口指著方召。四個人都戴著黑的面罩，變過聲。

“自覺點，轉一千到這個賬上。”其中一個穿著機車服的年輕人拿著一張卡片，卡上用發著亮的塗料寫著個賬戶id。

一看就是慣犯，轉黑賬轉得溜。

方召詫異之後便忍不住笑了，就算白天在公司知道升職，知道能調其他部門的力量合力打造第二樂章的時候，被衆人恭維的時候，他也沒笑出聲。

多久沒被人這麼用槍指著了？方召自己都記不清。

拿槍的那人不知道自己全上下到底哪裡是笑點，他還奇怪方召怎麼是這種反應，正常人在這種時候不是該兩嚇得發抖，然後乖乖轉錢嗎？

神經？瘋子？四人再次打量方召。

不管了，打劫纔是要事。

“轉錢，快點！”

拿槍的人催促。

“槍今天剛拿到手的吧？”方召朝著拿槍的那人走過去。

“嗯？停下，再往前走我要開槍了！”

“第一次拿槍？”方召繼續往前。

“關你屁事！停下，聽到了嗎？！”

“你手在抖。”

“我說了，你再往前走我要開槍了！”

“知道在我的時代，你們這種人什麼嗎？”

四人都看向方召，不明白這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傢伙是什麼意思。

方召對四人一笑，“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