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實華最想挖的就是這兩個樂章背後的真正創作人，一開始他也曾懷疑過是不是銀翼放在明面上的那個新人，但確定銀翼的目標之後，他就否定了原來的猜想，在他看來，銀翼不可能將這麼重要的項目分給新人。

宋實華在mv收尾的字幕上掃了一遍又一遍，讓手下人將這上面列出的每個人都調查過，最後下了個結論：項目組的名單肯定不完整！銀翼藏了最重要的部分！

與宋實華一樣想法的人不在數。

依照行規，一開始的時候，只會清楚標出虛擬項目的製作人是誰，虛擬項目的製作人就相當於影視裡面的導演一職，至於誰作曲，誰作詞，誰編曲，誰混音，誰演唱的，等等那些都不會標明，任何可能分散虛擬偶像熱度的字眼，都會被限制，只有在真正將這個虛擬偶像推到高，時機的時候，公司纔會公開這背後詳細的分工。

所以，現在就算各方都想知道這兩個樂章的創作人，以及混音、編曲人分別是誰，但依照mv裡給出的這些，是沒法判斷的，並且大部分人都認爲放出來的只是技員工，創作者、編曲、混音等等都被銀翼藏好了，目的就是擔心被人挖牆腳吧？

延洲臨海的景港市，一座療養院。

著名音樂人、虛擬偶像製作人葛列菲茲大師如往常一樣，坐在房間的窗戶旁邊，只是他已經很多天都沒心去好的日浴了，一直盯著手上的聯絡，眉頭的褶痕更深了，面憔悴。

這次不是裝病，他是真病了，那天第二樂章《破繭》發佈的時候，葛列菲茲就差點進重病監護室。

原本的那點翻的期待，隨著第二樂章的發佈而碎裂，之後明蒼的話更是令他境更艱難，銀翼推出的虛擬偶像極到的關注越多，他的境就越差，翻的希越渺茫，現在已經有不同行在嘲笑他去年的失敗，說他還不如一個新人！

“還沒查出來？”葛列菲茲問旁站著的三個人，這三個都是他收的徒弟，其中兩個曾被銀翼洗出虛擬項目部。

葛列菲茲的聲音有些嘶啞和抑，卻又帶著些許尖銳，每個字都說的很慢，給人一種極森的覺，像是被卡住的生鏽的齒生生轉了一圈。聽得三個徒弟胳膊上的皮疙瘩都冒出了幾粒。

“還沒。”一個徒弟垂著頭答道。

另外兩個著脖子，很想當自己不存在。

葛列菲茲讓他們查一查那兩個樂章背後的真正創作者，可以說，極功的關鍵因素，就是背後的這位創作者。但三人通過自己的手段，還借用了一些葛列菲茲的人脈，仍舊沒查到這背後的真正創作者到底是誰。

其實不只是他們，銀翼部大部分人只知道接項目的是方召，但創作者是誰卻是不知曉的。

“沒有？”葛列菲茲像是在迴應他們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眼中神莫名。

猶豫半晌，葛列菲茲揮手，示意三人先出去。

三個徒弟如釋重負，不敢多問，快步離開房間。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葛列菲茲一人，下午的不錯，將房間裡照得亮堂，花瓶裡的花仍舊帶著豔的澤，給屋子增添幾分活氣，但現在，安靜得能聽到呼吸聲的房間裡卻著一冷意。

葛列菲茲在通訊加模式下輸了一個通訊號，約麼十五秒後，對方接通。

“什麼事？”那邊的人似乎很小心，低聲音，不等葛列菲茲開口，那邊趕加了句，“如果是問關於極項目的事，我沒法告訴你，現在段千吉盯得，我現在還不想被踹出去。”

那邊是銀翼的一位高管，私下裡與葛列菲茲有些，以前曾在葛列菲茲的幫助下撈了不好。

“不，其他的我知道你爲難，不能多說，我就想知道，極項目，那兩個樂章的創作者到底是誰？”

“……”那邊沉默了幾秒，有些爲難，“這個段千吉特意吩咐過，不能說出去。”

“我只想知道，不會多說。”知道對方也在顧忌，葛列菲茲道。“我發誓，不會泄出去。”

這次那邊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像是在猶豫。

葛列菲茲也不催，就安靜地等待。

一分鐘的靜默之後，那邊纔再次低聲音道，“是方召。”

“……誰？！”葛列菲茲驚得站起來，差點站不穩摔倒，好不容易維持平衡之後，又問了一次。

“就你知道的那個，新人。”

“不可能！”

“信不信隨你。”

“爲什麼……不應該啊……銀翼這麼大的投資，竟然會給一個新人？！一個新人，怎麼可能作出……”葛列菲茲不願相信。

“我警告你，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現在別說出去，否則咱倆都玩完，你知道段千吉的手段。”那邊說完就斷開通訊。

溫暖敞亮的房間裡，葛列菲茲跌坐在躺椅上，任由通訊從手中落，他只保持著剛纔跌坐的樣子，愣愣的坐在那裡，彷彿等待風化的石頭。

突然葛列菲茲哆嗦了一下，他覺渾發冷。

方召？

就是他查過的那個今年才進銀翼的新人？

他記得那個人，剛結束高等教育畢業，二十出頭，年紀還不到他的三分之一！

就這麼一個小鬼，竟然將他到這般境地！！

如果方召知道葛列菲茲此時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我纔是你大爺！

……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也不管業的一些如何囂著要尋找背後的真正創作人，方召更沒心去應付，他配合銀翼的應對措施，沒事就不出公司，他要玩遊戲。

跟段千吉申請的遊戲設備今天終於能裝好了！

十幾種槍械遊戲道，幾乎與真實槍械外形一般無二，這種是很難弄到的，因爲與真實槍械太像，比影視部門的拍戲道管得還要嚴，不過，段千吉丈夫就是軍隊的，段千吉自己也有渠道，真要去弄的話，別說遊戲道，真槍都能弄到不。

公司的部分保衛人員，就是擁有合法攜帶槍械權的人。

段千吉給了虛擬項目部門他二十天的假期，這段時間方召的注意力都會放到遊戲上。

正看著那些安裝人員在準備好的房間裡裝置設備，方召的通訊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通訊號。

走到辦公室，方召選擇了語音接通。

“喂，方召嗎？”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男聲。

“我就是。”方召走到落地窗邊，看著五十樓下方的那些來來往往的飛車。

“我是霓文化的b級經紀人畢沃斯，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霓文化發展？不用擔心銀翼的違約金，我們可以幫你解決，只要你願意過來，我們會立刻安排簽約，待遇等同於我們公司的b級合同明星，一年創作的作品有宣傳優先權，創作中還會有大師指導。當然，如果你還有什麼想法，咱們可以聊聊。”

畢沃斯很有信心，他開出的這個條件，是很多新人難以到的，在他看來，方召在銀翼的虛擬項目部門也就掛個虛職，還不如跳槽到他們公司，更實在的待遇。其實還有一些條件可以開，但他想先看看方召是個什麼反應，若是有意向的話，他再順著往下說。

霓的人？方召原以爲橦山實華那邊會出手快點，沒想到先出手的竟然是霓。

方召也知道霓的這一手爲的是什麼。

既然不能知道兩個樂章真正創作者是誰，那就先將項目已知的員挖幾個，而作爲製作人的方召，自然是第一個被挖的對象。在宋實華還在猶豫要不要下手的時候，霓文化的人已經先一步找上來了。

“霓文化的畢沃斯？你從哪弄到我的通訊號？”方召問。他現在用的是原主離開學校居住在黑街的時候弄的新號，與學校檔案上的通訊號不同，知道的人不多。

“說起來也是有緣，我們公司的新人部那邊有你老鄉，你應該認識的。”

“方聲？”

“對對，就是他，是不是覺得很有緣？哈哈！”

畢沃斯也是在查方召的信息時，發現他與公司的另一個新人作曲者方聲，老家在同一個地方，讀的同一個小學，同一所中學，他問了才知道，原來這兩人還真認識。

不過他在問方聲要方召的通訊號時，方聲極差的面畢沃斯也沒在意，只當是方聲心裡不平衡了，並未往其他方向想。

“確實有緣。”方召低聲笑了笑，盯著窗外的視線像是刀鋒上晃過的冷，“不如你先去問一問方聲，他那三首歌的真正創作者，到底是誰。”

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方召斷開了通訊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