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鄭鵬突然有一種無比的恥,綠姝只剩一個饅頭,應是中午沒捨得吃留下來的,聽到自己了,二話不說就全給了自己,事後還謊稱吃過了,而自己吃之前本就沒想到要跟綠姝分。
這個小妮子,實在的太好、太善良了。
鄭鵬呆呆看著裝著若無其事的綠姝,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也不說,佯裝沒事一樣回到屋。
“爺,你回來啦,奴家給你鋪牀吧。”看到鄭鵬回來,綠姝眼前一亮,馬上笑容滿臉地說。
要不是剛纔在窗口看到綠姝撿饅頭皮吃,鄭鵬還真看不出這個小妮子有多。
“嗯,鋪吧。”鄭鵬也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
有些事,假裝糊塗還好一些,現在說得再漂亮也沒用,還不如把這份心思記在心底,以後好好補償。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鄭鵬就醒了,準確來說是醒的。
綠姝比鄭鵬起得更早,看到爺起牀,把一早準備好的水和槐枝拿過來。
古代沒牙膏,有條件的用綢布沾鹽抹,最昂貴是用青鹽,而普通百姓就用的樹枝清理牙齒,像柳枝、槐枝、葛藤等,鄭鵬在元城時用的就是青鹽,現在到了貴鄉縣,條件不好,只能將就了。
兩人梳洗完,然後結伴去找工作,準確來說是找吃的。
“蒸餅,又大又多蒸餅,一個頂飽”
“胡餅,剛出爐的胡餅,又香又脆的胡餅,保你吃一個想二個。”
“羊湯,又香又濃的羊湯,一碗只要三文錢,還送帶的大骨棒子。”
聞著那些香味都流口水,再聽那些店夥記一吆喝,只覺得肚子更。
昨晚吃了一個小小的饅頭,早上什麼也沒吃,鄭鵬肚子早就得咕咕,這不,聞著那些剛出爐還泛著油花的胡餅,不僅有點邁不開步,就是嚨也不爭氣地嚥了一下。
不誇張地說,剛纔路經一家大戶人家的門口時,看到一條大黃狗在吃有有骨頭的剩飯時,鄭鵬竟然有一種想搶吃的可恥想法。
綠姝看到鄭鵬飢的樣子,心裡有點難過,猶豫一下,小聲地說:“爺”
“嗯?”
“要不,你把綠姝賣了吧,這,這樣你就不用捱了。”綠姝紅著雙眼說。
鄭鵬一直沒說自己的來歷,綠姝作爲婢,也不好問什麼,看到自家爺,著鮮可邊一個小廝也沒有,孤一個來到陌生的小縣城,沒有投親也沒有訪友,就是修聳一下破房子也要把當了,猜測自家爺有可能犯了事或被趕出家門。
錢大都花在自己上,對自己沒什麼“企圖”,平日也很讓自己伺候,到自己是多餘的,心一酸,就想著讓鄭鵬把自己賣了,賣了就有錢,有錢爺就不會捱了。
鄭鵬看到綠姝的眼圈有些紅,漂亮的大眼眶泛著淚,一臉堅決說:“賣什麼,你可是本爺的婢,難得找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婢,打死也不賣,以後再也不要提,要不然打你屁。”
綠姝俏臉一紅,有些之餘又滿懷激,輕輕輕下頭,聲地說:“綠姝是爺的人,爺...想怎麼都行。”
都說蘿莉有三好:清音,,易推倒,看著綠姝溫的樣子,鄭鵬心怦然一,不過很快又把雜念拋開。
還是太小了,現在還是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鄭鵬喜歡不假,可真沒有辣手摧花的特殊僻好。
“爺,要不,奴婢去要點吃的來。”
說是要,其實就是討,自家爺丟不下這臉面,綠姝一咬牙,準備去要飯,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照顧好自家爺,以前跟著父親四流浪時,沒去找好心人要飯。
“不行,還沒到那個時候。”鄭鵬馬上制止。
一點點小挫折,就向生活低頭,這氣一旦泄掉,以後生活就艱難了。
還想著賺大錢,腰纏千萬貫騎鶴下揚州呢,要是連這點困難也不能克服,說什麼都是空話。
綠姝“嗯”的應了一聲,也不敢再說話。
鄭鵬信心滿滿地說:“沒事,我們兩個有手有腳,還怕找不到一口吃的呢,走,我們先找份工作餬口。”
“不好意思,二位,小店人手足夠了,請吧。”
“請人?我這小店一眼就能看完,哪裡還用僱人?”
“這位公子著鮮,雙手一點繭都沒有,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就不要戲弄小的了。”
“一邊去,別礙著老子做買賣。”
“打零工?行啊,把這袋扛得起來就要人。”
要力氣沒力氣,要本錢沒本錢,就是想打個零工也沒人請,有的說話還客氣,婉轉拒絕,而有的冷嘲熱諷甚至直接趕人,貴鄉縣其實並不大,鄭鵬和綠姝轉了近一個時辰,沒有找到工作,也沒有找到吃的。
眼看快到中午,鄭鵬的肚子得快要著後背。
鄭鵬終於會到一個道理,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一文錢也能死好漢,自己二世爲人,是得肚子咕咕響。
都說“工”字難出頭,要想賺大錢,最好是自己創業,鄭鵬不是沒想過發財大計,可最後還是否決了。
人的一生離不開食往行,做這類型的生意只要用心,肯定不著,但這類生意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多是投大,見效慢,別說自己沒本錢,就是有本錢,也很難和那些開了多年的老字號競爭。
釀酒不錯,現在的酒多是渾酒,又濁度數又低,問題是鄭鵬沒有的釀酒工藝,現在釀酒也來不及,再說釀酒要用糧食,需要到府報備,經得府同意才能釀造,沒錢沒技沒關係,現在釀酒賺錢不現實。
制香水、做木工、盤坑等等,要麼時間週期長,要麼沒本錢,要麼就是沒那技,遠水救了近火,盤算來盤算去,就是找不到合適的項目。
你妹啊,鄭鵬有些鬱悶地晃晃腦袋,想那麼多幹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飽肚子。
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鄭鵬一咬牙,也不找了,回家,讓綠姝把一牀新買的被子拿去當了,換了二十文錢買了幾個饅頭充飢,總不能活生生死吧?
當鋪還真黑,五十文買的新被子,只睡了二晚,還是嶄新的,好說歹說才當了二十文,還是死當。
折騰了一天,鄭鵬也累了,夜幕剛剛降臨就爬上用磚石壘起的簡易牀,準備睡覺。
剛想睡,突然想綠姝,扭頭看看在幹什麼,正看到走到角落的小牀,被子拿去當了,就拿一塊裳準備當被子蓋,現在已經是深秋,晚上鄭鵬蓋著薄被也覺得有點冷,沒被子怎麼行?
“綠姝”
“爺,你要喝水嗎?”綠姝聽到鄭鵬開口,一骨碌坐起來,聲地問道。
“秋風寒,沒被子怎麼行,來這裡吧。”
綠姝一聽,馬上搖搖頭說:“奴婢哪能主子睡在一起呢,我爹說過長有序、主僕有別,爺,你睡吧,綠姝不冷。”
大唐是階級社會,尊卑有別,要是自家爺要自己曖牀,那還另當別論,現在是因爲冷主子的牀,做奴婢的哪能和主子平起平坐?
鄭鵬也懶得說什麼人人平等的道理,用命令的語氣說:“讓你一起睡,那是怕你得病,要是你病了,誰來伺候本爺,說不定還要我伺候你,快點,別囉索。”
態度一強,綠姝了一個腦袋,也不敢再說什麼,“嗯”的應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地爬上鄭鵬的牀。
上了牀,小心翼翼扯著一角被子挨著鄭鵬邊睡下,朦朧的夜,正好掩蓋綠姝俏臉上的紅暈。
綠姝是睡上牀後,下意識和鄭鵬保持距離,把上面那塊取曖的被子往楊振那邊挪了挪,自己只是搭著一小角,像只小貓一樣把自己倦一團。
“冷,靠近點,兩人都曖和些。”鄭鵬說話間,側一手搭過來,摟著綠姝的肩膀,另一手把被子往綠姝上一蓋。
“爺,我不冷......”
鄭鵬淡淡地說:“別說話,睡吧。”
天氣雖說有點冷,可是綠姝到自己的小臉紅得有點發燙,兩人是主僕關係,但這是綠姝第一次和男子睡在同一個坑上,還是被自家爺摟著來睡,這讓綠姝有一種慌、張的覺,小心臟像有一頭小鹿不停地蹦蹦跳跳,繃得有些僵。
古人得早,綠姝對男之間的事有一些朦朧的理解,生怕自家爺有進一步的作,到時不知是默許還是拒絕,上牀久小腦袋轉得飛快,百般思緒在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幸好,鄭鵬只是輕輕摟著,並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好像很累的樣子,很快就一不,好像睡著了。
看到爺沒有進一步的作,綠姝也慢慢放鬆起來,甚至睜眼看看鄭鵬好看的臉龐,也許是這天太累了,綠姝到眼皮越來越沉重,慢慢地進了夢鄉。
不知爲什麼,綠姝心裡有一種覺:爺摟著自己的手很有力,上的味道也很特別、很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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