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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086 張九齡的鬱悶

貴鄉縣變得越來越紅火,然而,貴鄉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市,在大唐廣闊的疆中,比貴鄉繁華的比比皆是,無人敢否認,大唐最繁榮的城市是長安。

長安是大唐的京師,是世界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城市,華夏古代最大的都城,也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人口達到百萬的城市,在鼎盛時期,長安的流人口超過二百萬之巨。

在這座史無前例的城市,與之匹配的是當時全世界最輝煌壯麗的宮殿羣:大明宮,大明宮佔地3.2平方千米,是明清北京紫城的4.5倍,被譽爲千宮之宮、綢之路的東方聖殿。

長安城,雄偉壯觀、繁華如煙,大明宮金碧輝煌、儀象萬千。

一個國家的長治久安,需要一位英明的皇帝和一羣高效的員,位於大明宮宣政殿二側的宮房,是供三省六部衙門辦公所用,這樣的好是有什麼大事要商議或有什麼政令頒佈,都可以在最短時間,在那一排房子中,有一個位置是屬於左拾張九齡。

,顧名思義是拾起留的東西,張九齡的要乾的事,就是是撿起(皇上)的東西(政策決策失誤),由於工作的特殊,雖說階小,可在這裡也有一席之地。

“喲,這不是張拾嗎,銷假回來了麼?”

張九齡此時還是一個不流的小蝦,聞言馬上躬行禮:“有勞崔大夫掂記,某假期已滿,剛去吏部銷假。”

和崔大夫告辭,迎面走來一個滿面紅的胖子,看到張九齡,笑著打招呼:“子壽(張九齡的字),有些日子不見你,上元節還想邀你一起去看花燈的,沒想到你家人說你去魏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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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魏州看一位故人,虛之有心了,改天某請你喝酒。”

打招呼是在戶部任職的一位同年,王昌,字虛之,和張九齡的關係不錯。

一路走過,不斷有人打招呼,張九齡也一一回禮。

在這裡辦公,宮殿重地不能擅自走,活的區域不大,大夥擡頭不見低頭見,彼此多是笑臉相迎,一團和氣,當然,私下是不是真和氣就難說了。

大多人看到張九齡都是笑臉相迎,可也有例外,張九齡跟一個材高大、胖,特別是長著一雙類似丹眼的須公行禮:“姚相。”

此人正是聖眷正濃的宰相姚崇。

唐玄宗親政後,姚崇被任命兵部尚書、同平章事,進拜中書令,封樑國公。他提出十事要說,實行新政,輔佐唐玄宗開創開元盛世,被稱爲救時宰相。

張九齡的恭敬,換來的卻是姚崇的一聲冷哼,只見他冷眼掃了一下一張九齡,然後寒著臉自顧走去。

張九齡臉有些無奈,可依然像沒事人一樣回到自己座位,準備投工作。

姚崇出自名門之後,其父姚懿是嶲州都督,姚懿從小就有意培養兒子,在教育上可以說不餘力,姚崇年輕時生,注重氣節,勤習武藝,以打獵自娛,二十歲後發讀書,以孝敬輓郎的份步仕途,在玄宗親政後,拜爲宰相。

讓姚崇名聞天下的,是他向玄宗提出的姚崇十策,包括:

實行仁政,廢除嚴刑峻法。

息兵休戰,不求邊功。

法行自近,公平執法。

不得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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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租賦外的貢獻。

皇親國戚不得擔任臺省

禮待朝臣。

虛懷納諫。

不再增建道觀、佛寺。

以兩漢外戚專權爲鑑戒。

玄宗一一答應後,姚崇才答應擔任宰相。

客觀上說,姚崇的能力很突出,要不然後人也不會把他和房玄齡、杜如晦、宋璟並稱唐朝四大賢相,只是名後的姚崇,有點書生意氣,對不順眼的人就排除異己,張九齡看不習慣的他的作爲,不僅寫詩諷刺,還當面反駁過姚崇,所以姚崇一直看張九齡不對眼。

要不是張九齡職太小,姚崇懶得理會,再加上張九齡爲人清廉、工作踏實,沒什麼把柄讓人抓住,暫時還能相安無事。

宰相打一個七品的芝麻,傳出去也讓人笑話,其實姚崇也不把張九齡放在眼

理一會公務,稍稍有點空閒,張九齡突然掂記起當日在蘭亭得到那首用新式筆法寫的詩,一時心庠庠的,忍不住拿出來欣賞一下。

多好的詩啊,多麼有趣的字,詩的韻和字的意相得益彰,真是越看越有滋味。

正當張九齡看得正神時,突然聽到有太監尖聲道:“皇帝駕到。”

皇帝親臨?張九齡嚇了一跳,擡眼一看,一眼就看到一個穿著龍袍的男子已經進了房間,連忙跟著在場的員站起來,齊聲道:“參見陛下。”

來人正是玄宗李隆基,進來揮揮手說:“衆位卿家免禮,朕看到今日天氣還些寒冷,讓廚做了些羊湯給各位卿家曖。”

生於大唐垂拱元年(685年)八月的李隆基,現在正是人生中力最旺盛的黃金階段,在人生的黃金階段登上帝位,可以說李隆基已到達了人生的巔峰,而李隆基也沒有辜負上天給他的機會,勤於政事、勵圖治,爲了收攏人心,不時賞賜一些小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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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曖的羊湯不值幾個錢,卻可以曖臣子的心。

皇帝親自送湯來了,做臣子的自然激涕零,連連謝恩,恨不得當場掏心窩子來表忠心。

正當宮準備派發湯水時,突然一陣風吹來,風在房間打個卷,把一張紙吹起,最後慢慢落在玄宗李隆基的腳邊,當看清那張紙時,張九齡臉一白:不好,那張紙正是自己剛剛欣賞那張,皇帝來得突然,自然沒準備,來不及收好,也來不及用鎮紙住,給風吹了起來。

“嗯,這是哪位卿家的?”李隆基是一個親易近人的君王,隨手撿了起來。

“陛下,臣有罪。”張九齡嚇了一跳,連忙躬行禮。

“原來是張拾的,不急,朕這就...咦,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好詩,好詩,等等,這字也特別啊。”李隆基正想還給張九齡時的,無意中看到那詩句和字,楞了一下,馬上仔細看了起來。

李隆基一開口,幾個站得近的大臣忙長脖子、瞪大眼睛看玄宗李隆基手裡的字,片刻之間,現在響起一片議論之聲:

“這詩絕了,絕對可以名流千古。”

“絕句,千古絕句,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一首千古絕句。”

“天啊,你們看,這筆的筆法,剛勁飄逸,這是哪門哪派的字,某可從沒見過。”

“某也沒見過,喲,有名字呢,鄭飛騰?哪位?”

衆人議論紛紛,不人搖頭晃腦讀起紙上的詩來,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圍了上來,連新鮮甘的羊湯都沒人顧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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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現場秩序都了,李隆基把字帖一折,塞袖筒中,然後乾咳二聲,示意衆人靜下,這才笑著對張九齡說:“沒想到張卿家才高八斗,就是字也不拘一格,不錯,不錯。”

張九齡一聽,知道玄宗誤會,連忙解釋道:“皇上,詩和字,都是出自魏州一個名鄭鵬的小秀才,某也是收藏他的一張字帖,並不是微臣所作。”

鄭鵬?這個名字倒有趣。

玄宗知曉音律、好書法,聞言點點頭,不地說:“好了,現在是當值時間,衆卿家用過羊湯後,繼續辦理公務,來人,回宮。”

來得快,去得也快,張九齡有些糾結地看到到玄宗在恭送聲中漸行漸遠,帶走的,還有自己那張字帖,有心想要回,可怎麼也開不子這個口。

敢找皇上追討東西,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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