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想了想,很快說道:“李侍郎不要抱太大的期待,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就是弄一些特別的食材,快了,快了。”
新式豬場的豬算算日子,養了半年多,質正是最好的時候,可以宰掉吃了,到時正好藉著燒尾宴的名頭把它推出去,只要打響了名頭,就全面推出,一步步收復失地,奪回失地。
貴鄉郭氏見利忘義,走了鄭鵬的路,鄭鵬就要它無路可走。
“只要有鄭將軍在,永遠不缺乏驚喜,某就靜候鄭將軍佳音了。”李林甫笑呵呵地說。
就算是敵人,李林甫也能笑得很開心,現在面對是給自己賺大把錢財的鄭鵬,笑得那一個燦爛。
收完地,馬上就投修整,鄭鵬手下有能人,錢也到位,一切好辦事,收到李林甫送上的地契,第二天就有人員進場施工。
長安東面一座無名小山上,鄭鵬和新任兵部侍郎王偉並排站著,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熱火的工地:一條寬二十丈的地,兩邊打了木樁,並用麻繩牽著,間隔起來的地歸鄭鵬所有,這是鄭鵬讓李林甫出面購買的地,用來修路的地,工地上,幾百名衫爛褸、頸間用烙鐵作了標記的吐蕃俘虜在全副武裝的士兵驅使下,賣力地幹著活,有人挖土,有人拉車,有人裝泥,有人擡石,忙得不亦樂乎。
自己的宏大的計劃,終於實施了實質的一步,看著下面熱火朝天的工地,鄭鵬有些容地說:“王侍郎,真要對你說一聲謝,幸虧有你,不然一時之間,不知哪裡找來這麼多壯力。”
“非也”王偉搖搖頭說:“說到謝,是某謝鄭將軍纔對,不瞞你說,這些蕃兵不通教化,野未除,很有可能會襲主,沒什麼人敢要,就是現在賣,也賣不了高價,天天在乾耗米糧,鄭將軍不嫌棄僱用,不用兵部花費那麼多米糧,還能有錢進帳,現在兵部上下都說鄭將軍的好呢。”
這些俘虜都是上過戰場、見過的人,不僅強力壯,還訓練有素,絕大多數不會說大唐的語言和文字,有權勢的人瞧不上這些蕃人,沒能力的人家又駕不了,就怕他們突然襲擊主人,兵部天天得養著他們,難得鄭鵬肯僱傭他們,兵部甩去一大負擔,有錢進帳之餘又賣鄭鵬一個人,何樂而不爲。
最重要的是,皇上也表示贊同,可以說一舉數得。
“都是自己人,客氣話就不必再說了,王侍郎,怎麼只有這點人?”
王偉連忙說:“這只是第一批,鄭將軍你也知,那些蕃兵野未消,不能讓他們太集中,分開多關押,有些需要走走手續,請鄭將軍放心,這苦力,要多有多。”
那些俘虜,轉市署後,賣得的錢直接國庫,兵部分不到好,送到工地不僅有工錢,兵部的人也有好,現在兵部的人就怕鄭鵬不要呢。
“呵呵,有勞王侍郎,以後還要王侍郎多多照料。”
“都是一家人,好說,好說”王偉想了想,猶豫了一下,有些不解地說:“盛蒙鄭將軍不拿某當外人,有幾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你看,又見外不是,王侍郎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斟酌了一下,王偉有些好奇地說:“鄭將軍,雖說某不是工部的人,但也知修路是一件很燒錢的事,就是工部修一條路,也要跟皇上再三解釋,跟戶部再三扯皮,而鄭將軍憑一已之力修一條這麼大規模的路,是不是有些爲難了?”
鄭鵬說修路時,王偉以爲要修一條小徑,沒想到鄭鵬一張,就要修一條寬二十丈的大路,還說每一段都是這個標準,天啊,長安到的道,有些地方還達不到這個標準呢,就是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敗家啊。
現在鄭鵬功名就,要名有名,要利有利,朝堂皇恩浩,家中妻妾,就是皇上升他的也不太樂意,到底圖些什麼呢?
這個問題,鄭鵬不知應了多次,不過還是耐心地解釋道:“幾次出征,雖說是爲國出征,但是手上沾的太多,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就算花錢買個心安,讓王侍郎見笑了。”
說自己道德高尚,想憑一已之力推大唐進步,一旦說出這話,肯定很多人冷嘲熱諷,說自己沽名釣譽,當自己是聖人什麼的,乾脆就以鬼神一說搪塞過去。
“此事是善舉,鄭將軍真是宅心仁厚,某自愧不如也。”王偉一臉敬佩地說。
上這樣說,但心裡暗暗想道:鄭鵬雖說是大唐公認的才子,但他是憑軍功起家,出兵撥汗那,鎮西域叛,征討吐蕃,戰功赫赫的背後,是累累的白骨,很多人說他親多年還沒有骨,就是殺伐過重,現在看來,這事可以坐實了。
和繼承脈相比,錢財算得什麼,要是沒有後人繼承,就是家財萬貫又有什麼用。
鄭鵬只是呵呵一笑,很快岔開這個話題:“不說這些了,以後這工地,還請王侍郎多多照料才行。”
“請鄭將軍放心,某早就待下去,鄭將軍可是兵部之,能給鄭將軍辦事都是他們的福氣,那些蕃奴敢懶,嚴懲不殆。”
工地邊除了全副武裝、準備隨時鎮的士兵,還有很多手執皮鞭,一邊巡邏一邊罵咧咧的壯漢,哪個蕃奴稍有懶,二話不說就是一鞭過去,原因很簡單,鄭鵬給那些士兵除了紅包外,還提高了伙食,事先也說過要是幹活不給力,就會換他們,一個個都賣力著呢。
鄭鵬擡頭看看快升到半空的太,扭頭對王偉說:“到飯點了,王侍郎,讓他們忙吧,我們回去喝一杯。”
“嘻嘻,鄭將軍有請,某就恭敬不如從命。”
“王侍郎,請。”
“鄭將軍先請。”
兩人相付一笑,然後一起上馬,向長安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修路是一個大項目,非一朝一夕之功,短時間看不到績,而鄭鵬許諾已久的燒尾宴,已經提上了日程。
六月初八這天,不是旬休,也不是節氣,從中午開始,勝業坊就開始熱鬧起來,不時有帶著大批奴僕和護衛的豪車馬車駛勝業坊,停在路邊的馬車,延綿了幾百丈遠。
普通人隨意把馬車停在路邊,武候鋪的人罵幾句都是輕的,心不好還要扣車拉人,但此刻武候鋪的武候一個個堆著笑臉、夾著尾忙前忙後,主維護起秩序來,原因很簡單,大唐的大才子、常勝將軍冠軍候在府中舉行燒尾宴,不僅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就是皇上還要駕親臨,這個時間這種場合,武候們那敢有半放放肆。
不消息靈通的百姓,早早搬了凳子在旁邊看熱鬧,以後也多一些談資,很多人一邊看一邊議論紛紛:
“你們看,是博陵崔氏的馬車,來得真早,一連六輛馬車,不愧是名門族,陣勢真大。”
“那當然,冠軍候是博陵崔氏的婿,據說冠軍候曾讓本家逐出家門,關係欠佳,跟博陵崔氏親近也在意料之中,說到博陵崔氏就想起那座名聞天下的迎姝橋,博陵崔氏倒是選了一個好婿。”
“那不是吏部李侍郎的馬車嗎,來得早的,還帶了一車賀禮呢。”
“冠軍候求子修路,那地是從李侍郎手中所購,據說李侍郎賺得盤滿鉢滿,多送一點賀禮算什麼。”
“清河崔氏的馬車來了。”
“滎鄭氏的馬車來了,咦,在萬州任職的鄭長史也到了,果然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看來滎鄭氏很重視元城鄭氏這個旁枝,不對,應是很看好冠軍候纔是。”
“這話說得沒病,什麼元城鄭氏,要不是出了冠軍候這種風流人,有幾個知道元城鄭氏?"
“哈哈哈,那不是平康坊新任週會首的馬車嗎,他也來了,冠軍候不僅念舊,也灑啊,這種場合請週會首,難怪平康坊每一間青樓都視他爲座上賓,嘻嘻。”
“咦,武惠妃的本家來了,真給冠軍候面子。”
吃瓜羣衆一邊看著趕宴的賓客,一邊口沫橫飛地討論著,比自己舉行宴會還要激。
說著說著,突然有人大聲道:“你們看,是太子的馬車,沒想到太子也來了。”
話音剛落,有一個不以爲然的聲音響起:“激什麼,坐下,別妨礙小老看熱鬧,皇上都親自駕臨,太子來一點也不出奇,真是沒見過世面。”
在衆人議論聲中,太子李瑛和陪同他一起前來的戶部尚書楊崇禮一起站在鄭府前。
“老尚書,小心看路。”李瑛走到楊崇禮邊提醒道。
戶部尚書楊崇禮,原名是楊隆禮,隋煬帝楊廣的曾孫,齊王楊暕之孫,後隋皇帝楊政道之子,李隆基登上皇位後,爲了避嫌,改隆爲崇。
楊崇禮力任、樑、、汾、懷五州刺史,由於才華突出,開元初年遷太府卿,在任清勤嚴謹,理財能力突出,在職二十年間,清廉如一,庫實凡是經他手的,無不好,深得李隆基信任,去年以九十歲齡出任戶部尚書。
太子李瑛對楊崇禮這麼客氣,除了敬楊崇禮是老壽星外,主要是楊崇禮一直是太子堅定的支持者。
“謝太子提醒,小老雖說年歲已高,但是眼睛還算清明,有勞太子憂心。”楊崇禮微笑著說。
古代醫療水平不高,平均壽命也不高,能活到七十算是高壽,楊崇禮年過九十還擔以重任,在大唐來說,可以說是奇蹟,李隆基恤他年老功高,特批他可以自行決定上朝和值,平日楊崇禮很走,差不多絕跡於各種宴會,這次破格前來,一是爲太子站臺,二來鄭鵬一舉消滅吐蕃,立下不世奇功,就是楊崇禮也被鄭鵬折服,特意趕來參加鄭鵬的燒尾宴。
“不知太子和老尚書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兩位多多恕罪。”聞訊趕來的崔源急匆匆趕來,代鄭鵬迎客。
沒辦法,孫婿不在,綠姝又是眷,鄭萬和鄭裡不僅是堂兄弟,地位也太低了,分量不夠,崔源只好著頭皮頂上。
太子左右看了一下,很快面有不悅地說:“原來是崔卿家,冠軍候何在?不迎接本宮還算了,老尚書難得來一趟,主家不出現,有點說不過去吧?”
李瑛心裡很不爽,自己貴爲太子,來到這裡,可以說給鄭鵬天大的面子,鄭鵬那個田舍奴竟然連迎接都省了,真當自己這個東宮太子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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