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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高歌》 888 脣槍舌戰

“好一個酌理”歐明拍拍手諷刺道:“這樣一來,鄭將軍就可以明正大地把朝廷最爲看重的火署視作自家的作坊,予取予求。”

說到這裡,歐明一臉憤慨地說:“鄭將軍,皇上給予你酌理的權利,那是皇上對你的信任,但將軍不能利用皇上的信任爲自己謀福利,若然人人都像鄭將軍這般公私不分,那大唐豈不是了套?”

“此話過已”兵部尚書王晙站出列,大聲反駁道:“恕某不能茍同歐史的觀點,鄭將軍立下的功勞,在場的同僚都知道,若是大唐再多幾個像鄭將軍這樣的臣子,大唐必然更加繁榮昌盛。”

鄭鵬是武將,天下武將一家親,看到像鄭鵬這樣的人都史刁難,王脧當然就忍不住替鄭鵬抱不平。

上次鄭鵬剛從吐蕃歸來,被歐明等人彈劾,王脧當時沒有聲援,事後暗暗後悔,覺得自己爲兵部尚書,沒有維護有功將士的利益,心生愧意,這次看到鄭鵬再次被人刁難,毫不猶豫站出來。

皇上給予酌理的權利,鄭鵬也說了用作測試的用途,理由上說得過去,此外還有二點需要注意:一是火藥是鄭鵬弄出來的,他最有資格怎麼使用;二是火藥是違品,鄭鵬能從火署里弄出來,必然經得皇上的默許。

有了上面二個觀點,王脧自然要替鄭鵬出頭。

“沒錯”歸德將軍李勳也站出來聲援:“鄭將軍在奏摺中說過,火在戰場上威力巨大,但還有很多不足,還有很多可以挖的潛力,多作測試也是應該,可以歐史對軍務不是很理解,軍務不能是用皮子說說就行,像火這類新興的武,需要不斷改進和測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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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什麼都不懂,就會在一旁指手畫腳,這個歐明自持有太子撐腰,什麼事都要一腳,最喜歡像瘋狗一樣咬人,朝中很多人對他不滿了,李勳也是其中之一。

被人諷刺和質問,換作別人,不是氣就怒,可歐明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甚至面上沒有半點波瀾,面不改地說:“王尚書和李將軍的話很有道理,問題是,鄭將軍爲什麼拿火署的資源去做自己的事呢,是這一點,就難堵悠悠之口吧?”

其他事都可以揭過,就是被人諷刺,歐明也可以當沒聽見,現在就是死死咬著鄭鵬公私用這一條,只要打開這個缺口,就能夯實鄭鵬有私心事實,這樣一來,皇上就是有心維護鄭鵬,也不好保他。

太子給歐明的任務,就是利用這件事打鄭鵬,最好迫使鄭鵬引咎辭職,再不濟,也給他添點堵。

鄭鵬一臉從容地說:“剛纔解釋過了,可能歐史沒聽清,我就再解釋一遍,大規模的試驗破壞力驚人,苑不適宜進行,也怕驚宮中的貴人,在黑山坳破是權宜之計,總不能無端破壞別人的東西吧,舉個例,拿到歐史家中測試破的威力,不知歐史同不同意?”

話音一落,朝堂上不人竊笑不已,不人幸災樂禍地看著歐明。

朝堂上的員都不是傻子,誰不知歐明是太子的馬前卒,一個勁地挑釁鄭鵬,還真夠忠心的。

明一臉正地說:“若是有利於大唐,只要皇上一聲意旨,區區一間陋宅,就是讓給鄭將軍測試又何妨,倒是鄭將軍,長安附近有多軍營和軍事區,就是測試,也可以到軍事區中測試,那樣更方便、也更便於保,爲什麼一定要拿到黑山坳測試呢?這讓人很懷疑鄭將軍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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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到這份上了,歐明還咬著不放,鄭鵬也有些火了,聞言冷著臉問道:“歐史好像對火通,對嗎?”

“抱歉,某對火並沒多了解。”歐明坦言道。

“沒了解,那你嚷嚷個屁啊”鄭鵬當場翻臉罵道:“你是軍監卿還是我是軍監卿?知道爲什麼選擇在黑山坳破嗎,因爲那是半泥半石,地質堅,最適合測試,不懂在一旁指手畫腳,也不知自己惹人嫌,火不僅是違品,也是重要的戰備資源,無論是製造還是測驗都是機,歐史這般關注,我倒要問問歐史的機。”

明被鄭鵬指著鼻子痛罵,當場氣得臉青脖子紅,想反駁,可一時不知怎麼反駁。

平日在朝堂上爭論,就算是水火不容,相互之間還會保持風度,畢竟都是有臉面的人,歐明沒想到鄭鵬罵起來人,一點也不客氣,一開口就把自己罵個狗淋頭,偏偏自己對火太陌生,就是想反駁,也無從說起。

朝中不大臣臉上出微笑,就是李隆基,角也出一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個歐明,的確是不討喜。

“鄭將軍這話有些強詞奪理了”看到歐明落敗,早早做好準備的葉若楠馬上補上:“公是公,私是私,鄭將軍用公事的東西做自家的事,怎麼也說不過去,尋常百姓也知有些事不能做,難道鄭將軍不知避嫌嗎?”

“哦,葉史的意思是,我是佔了公家的便宜?”鄭鵬不不慢地問道。

葉若楠一臉正地說:“難道不是嗎?那座黑山坳正好在鄭將軍所修路的正中,若以人力,至要大半年才能把它移開,可鄭將軍用了火,僅僅一天就把它夷爲平地,當中不知節省多人力、力,難道不是佔公家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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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把一座山夷爲平地,這個事不用一天就傳得長安城街知巷聞,葉若機聽到也極爲震驚,要不是太子親自確認還真不敢相信,這個鄭鵬也太肆無忌憚了,不加掩飾就公私用,被人彈劾時還振振有詞,沒有半點悔意。

“佔公家便宜?”鄭鵬毫不相讓地說:“我可不是這樣認爲。”

“哦,是嗎,不知鄭將軍有何解釋?”葉若楠窮追不捨地說。

鄭鵬看了一下葉若楠和歐明,又用眼角餘看著好像事不關己的太子,最後看了看朝堂上的大臣和李隆基,毫不怯場地說:“想必在場的同僚都知道,火藥是我偶有靈弄出來的,前面做了無數次測試,不知花費多人力力,沒有向朝廷索要過一文的撥款,也沒向在場的同僚要求任何的援助,征伐吐蕃時所用的火,大部分還是我私人出資製造,事後又無償獻給朝廷,這是佔了公家便宜嗎?就是火立初期,所用大部分材、斟甚至是原料,都是我無償捐獻,佔了公家便宜嗎?”

自己在戰場上拼命時,他們不知在哪裡,好不容易過幾天安生的日子,一個勁地挑事,拿錢出來反懸紅、拿錢出來補將士、拿錢出來卹、拿錢出來安葬時,他們都沒看見,就是用一些火藥來破時,他們都看見了。

要是有可能,鄭鵬恨不得給他們每一個火藥包,讓他們見識一個火藥的威力。

“話可不能這樣說”歐明一本正經地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鄭將軍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賞賜,做臣子應懷恩之心,時刻謹記爲大唐效力,爲皇上盡忠,鄭將軍歷數這麼多事,莫非是責怪皇上事不公、賞賜不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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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鄭鵬說話,歐明繼續搶著說:“鄭將軍剛纔的辯解,恕罪不敢茍同,征戰在外,鄭將軍私挖礦鹽、手黑市,還利用職務之便倒賣資,從中大獲其利,那些開銷多是從非法獲利中支出,而支出益最大的,也是鄭將軍的親信和與將軍好的人,最多是借花敬佛,不能算是無私奉獻,而上獻配方,皇上也論功行賞,鄭將軍獲得大筆封賞,升晉爵,都是對鄭將軍付出的褒獎,而鄭將軍剛纔的話,對付出和收穫似是有異議,這是怨恨皇上待你不公嗎?”

話音一落,現場一片寂靜,一衆大臣都把目落在鄭鵬上,想看鄭鵬應對。

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太子,角微微向上翹,明顯是對歐明表示滿意。

鄭鵬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過,這個歐明還真會扯,三言二語就給自己扣上質疑皇上的罪名,得,要是自己不能辯過他,又得跟大不敬沾邊了。

“歐史真是口舌生花,佩服”鄭鵬面從容地說:“剛纔的事,只是簡單舉一個例,並沒有半點質疑皇上的意思,皇上是一位明君,沒有皇上的信任和支持,鄭鵬將是一事無所,舉例也是現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品質,也正這樣,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可以全心全意爲大唐的繁華盛世添磚加瓦,調署的資源在黑山坳測試,除了測度火署的最新配方,也爲探討火在其它方面的用途,就像水泥一樣,能建橋方便百姓,也能築城牆築固邊防,只要探索出來,又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爲什麼不嘗試一下呢。”

“哼,任憑鄭將軍口吐蓮花,也不能抹殺公利用、存在私心的表現。”歐明冷笑地說。

”正是”葉若楠補刀道:“鄭將軍覺得有用就能肆意妄爲,置國法於何地?置皇上於何地?”

越說越過份了,鄭鵬毫不客氣地說:“笑話,皇上有過旨意,火署的一應事務我可以酌理,現在是集測試和探索新用途於一,至於沒有及時公開,主要是想先有點績再公佈,哪來的肆意妄爲?不懂就別嚷嚷,有句老話聽過沒有,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別不懂裝惹人嫌,要是不服,你們行,你們上?看你們又能做出什麼績。”

鄭鵬越說越氣,反正臉都扯破了,也沒必要給那二貨留面子,大聲地質問道:“反倒兩位,一再追究黑山坳的事,我看二位是質疑皇上給予酌理的權限,暗示皇上認不不明、用人不當?”

不是喜歡扣帽子嗎,這招鄭鵬也會,直接給他們扣一頂質疑李隆基的帽子。

明和葉若楠聞言臉大驚,二人連忙跪下,誠惶誠恐地齊聲說:“微臣不敢,請皇上恕罪。”

繞了一圈,又回到“酌理”這話旨意上,歐明和葉若楠能用它來指責鄭鵬公私用,鄭鵬也能用它來反制二人質疑李隆基旨意。

三人爭辯時,李隆基一直沒有表態,而是津津有味在一旁看戲,就想看看鄭鵬怎麼應對,沒想到繞了一圈,一下子把問題踢回給自己,當場都有些樂了。

李隆基幹咳一聲,開口打圓場:“好了,鄭卿家有自己的想法,歐卿家和葉卿家也是職務所在,就不要再爭執了,起來吧。”

“謝皇上。”歐明和葉若楠連忙謝恩。

這算是各打五十大板,沒有追究歐明和葉若楠說的話,也沒有表示支持鄭鵬。

堂下三個爭執了大半天,好像沒一點用。

鄭鵬也有些鬱悶,自己對李隆基算是沒得說了,他倒好,有事就卿,沒事就卿家,前面答應得好好的,有事可以自行決斷,給予自己最大的自由和支持,現在倒好,堂下自己被小人圍攻,堂上他在看戲,只要他說一句是經他同意的,什麼事都沒有,可他不是旁觀看戲,就是在一旁和稀泥。

李隆基“不仗義”,剩下的那些大臣,一個個也在一旁看熱鬧,除了兵部尚書王脧說了幾句公道話,其它人都是惜字如金,鄭鵬還注意到,一向最喜歡出風頭的李林甫,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悶聲發大財,看到他臉上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神

估計看到自己被人彈劾,心裡暗暗高興吧。

鄭鵬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說道:“吏部的李待郎,爲人機敏,事公正,擅長化解矛盾,就讓李侍郎說句公道話,評評誰是誰非。”

想看戲,沒門,鄭鵬知道他的格,這麼好機會,自然要把他拉下水,

就不能讓他過得太舒暢,最好是在他上位前,徹底把他邊緣化。

什麼,讓自己來評是非?李林甫聞言楞了一下,臉很快就不自然起來。

看到鄭鵬被人圍攻,李林甫上沒說什麼,但心裡一直很得意,暗暗給歐明他們鼓勁,恨不得他們能扳倒鄭鵬這個眼中釘、中刺,最好是鄭鵬和太子一系的人鬥個兩敗俱傷,自己從中得利,沒想到看戲看得好好的,鄭鵬突然把自己拉進去,當然臉就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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