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源焦急的模樣,讓沐青婈氣不打一出,恨不得一把掌把他給扇翻在地。
吃裏外的狗東西,總有一天要讓他哭都哭不出來。
“二弟妹,回去你先把帳外帳對清楚,再汙蔑人!”餘氏聲音冷冷的。
朱氏輕哼一聲。
半個月前,從餘氏手中奪了掌家之權,原以為自己不但能為沐珍兒辦上麵嫁妝,還能大賺一筆。哪想,拿到冊子才發現家裏這季的錢快見底了,油水得可憐。
朱氏氣不打一出,真是白費的功夫!
但現在還是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我不是故意挑大嫂的錯。”朱氏撇了撇,“我不過是想說,公中現在的錢不夠為珍兒置辦麵的嫁妝。”
如果是三四千兩,還是可以拿出來的。但珍兒可不是以前的庶房子,嫁的更不是宋家的庶子!而是侯門世子!嫁妝自然得豔厚麵!
沐守城老臉都快扭曲麻花了。
這樁婚事一定要辦得好看麵!沐珍兒嫁妝越多,自然就越風。沐珍兒才能得榮國侯府看重,將來才能給沐家帶來更多好。
“現在公中拿不出這麽多錢,所以……我想讓大家一起湊湊。”朱氏笑著,但上說著求人的話,麵上卻沒有一點求人該有的低聲下氣:“就當借你們的,等以後珍兒風了,自然不會忘了大家。”
周氏臉很難看,黃氏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婈兒。”這時,沐守城突然看向沐青婈,“你的嫁妝最多,先拿些出來給你大姐姐用。一筆寫不出一個沐字,打著骨頭還連著筋呢,姐妹哪有隔夜仇的。”
“二姑,你就幫一幫你姐姐吧!”朱氏柳眉高揚,“我知道,眼前你在婆家過得不好,以後啊,你的委屈隻會更多!你想日子好過,就得依靠娘家和姐妹。你與珍兒這個侯門嫡媳打好關係,你婆家才會看重你。”
尼馬的!這還是人話嗎?這種話竟然還有臉說出來!沐青婈都快被朱氏的無恥給氣笑了!怎麽不想想,落得這田地是拜誰所賜!
“咯”的一聲,沐青婈手中的茶盞重重地在小幾上一放,水大眼堆著笑:“可以呀!但這些嫁妝,我敢給,大姐姐敢要嗎?”
“你說什麽?”朱氏皺眉。
“這嫁妝可是隨著我嫁過一次的!現在又莫名其妙地摳回來,再嫁第二次!”後麵四個字咬得特別重,聽得二房等人臉一變。
沐珍兒更是臉都白了:“什麽第二次,我才不要!”
親講究的是什麽?不就是個“新”字麽?沐珍兒才不想黴頭!跟子惟一定會白頭到老,什麽嫁第二次,別惡心人了!
朱氏也是心裏直發堵,裂著冷笑:“二姑真是好笑,你的嫁妝很多都是大嫂留給你的,不都是用過的嗎?”
“母傳,那是傳承!長輩賜的,也是這道理。但從沒聽過誰會把剛出嫁不久的姐妹的嫁妝摳回娘家,再嫁第二次的。”沐青婈似笑非笑的。
“摳什麽摳——”朱氏快氣暈了,臉一陣青一陣白。
“信不信隨你。而且,咱們宋家可是個窮窩窩,人人都我們破落戶,說我們宋家是倒黴地方!你們還費勁把我的嫁妝從窮窩窩裏摳出來帶著出嫁……嘖嘖,別人家的新娘出門,腳都不能地,那是不想把娘家的福澤帶走。但我們宋家這窮窩窩哪有什麽福氣……”沐青婈越說越起勁。
沐青婈左一句破落戶,右一句窮窩窩,沐珍兒和朱氏被唬得一怔一怔的,說得連那些嫁妝都似蒙上了層晦氣一樣!還張閉都是一個“摳”字,別提多難聽了。
沐珍兒惱不已:“什麽破爛玩意,我才不要你的!”
“哎,不要了?真是難得,這次大姐姐竟然不搶了!”沐青婈水大眼滿是嘲諷。
一句“搶”字,“當”的一聲把沐珍兒砸得麵子裏子全都丟了,賤人,又在含沙影說搶的未婚夫!
看著沐珍兒不開心了,沐青婈就開心了!嘖嘖,小白蓮兒,沒事別招惹姐,姐狠起來,連自己都怕。
見二房吃癟,沐雙雙角翹出一抹笑意。周氏用帕子掩住角的笑,餘氏又好氣又好笑,心裏卻漫上擔憂。
朱氏快氣死了,昨天老太爺給沐青婈送信,說餘氏病了,就是想騙沐青婈回家,借此摳沐青婈的嫁妝!
他們以為沐青婈遭過宋家的毒打後,回來後一定會不擇食地尋求娘家庇護。沐青婈投鼠忌,這嫁妝自然得乖乖出來。
哪想,這小賤蹄子竟然不識好歹,一個銅板都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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