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道:“將軍何不帶武小將軍去書房?”
“好。”顧扶洲無奈,“你隨我來。”
林清羽送兩人到書房,命花上了茶,便去藥房了。
這是顧扶洲出征前最後一個晚上,他本意是想和漂亮夫人共度良宵,最好做點事,怎料最後要聽武攸遠說兵法,一聽還是一個時辰。眼看宵將至,武攸遠才意猶未盡地告辭。
顧扶洲回到房中時,林清羽剛沐浴完,正用手巾拭發。顧扶洲走到他後,自然而然地從他手上拿過手巾,歎道:“‘年熱和青春的詩篇才剛剛開始’。”
林清羽任由顧扶洲替自己著長發,問:“你在說誰。”
“自然是武攸遠。”
“那你呢。”林清羽道,“你不是年了?”
“不是了吧。”顧扶洲頗為傷,“看到十七歲的武攸遠,我才發現我已經老了。”
林清羽提醒他:“論實際年齡,你才剛二十歲。”
顧扶洲歎氣:“還不是因為這一點年都沒有,我心態也跟著老了。”
“不會。”
“嗯?”
“即便你用的是三十三歲男人的,我也能覺到你上所謂的‘年’。”
顧扶洲不答話,就是看著林清羽,一味的淺笑。
林清羽瞥他:“你看我做什麼。”
“你真的好會說話,”顧扶洲在銅鏡中和林清羽四目相對,“都是第一次談,你怎麼這麼會說?”
“我不過說實話,在你耳中如何就變了話。”
顧扶洲驚歎道:“太會了太會了。多說點,我喜歡聽。”
林清羽:“……”
等林清羽頭髮乾得差不多,顧扶洲想到一事,問:“對了,我的青雲九州槍呢?”
林清羽道:“應該還在角落裡生著灰。”
一般人雙手都搬不的青雲九州槍,顧扶洲單手就能拿起。“還好,還算輕松。”顧扶洲道,“不枉我每日舉鐵一個時辰。”
林清羽蹙起眉:“你不是說你只在帳中運籌帷幄麼。”
“偶爾還是要扛著青雲九州槍在將士們面前裝個帥的,若我在他們面前拔劍四顧心茫然,大將軍的臉面往哪擱。”
顧扶洲在燈下槍,林清羽陪著他,忽然道:“我和你一起去西北。”
林清羽說完就開始後悔了。如今的形勢,他若和顧扶洲一同離開京城,以奚容的手段,只怕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京中已無他們的容之。顧扶洲征戰西北,他坐鎮京師,如此才能維持眼下微妙的平衡。
好在顧扶洲本沒把他的話當真:“你不會去的。”
“你就知道?”
顧扶洲點頭:“我知道,因為我們林大夫從來都不是腦。”
林清羽淡淡道:“我倒希自己是個腦。”
就像靜淳和北境王,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只求能和對方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我不希。”顧扶洲笑著他,帶著眷,亦帶著欣賞,“‘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這才是我的林大夫。”
林清羽輕笑一聲,道:“《九章》背的這麼,《詩經》為何又背不好了。”
顧扶洲知道林清羽意指上元節那段失敗的告白,笑道:“不一樣。那個時候,你讓我張了。”
回想起當日種種,好像還是昨日之事。滿城的絢麗花燈,人湧,笑語盈盈……還有林清羽的那句“我也中意你”。
顧扶洲盯著鋒利的槍尖,喃喃道:“清羽,我是真的……有點怕。”
林清羽站起,命令他:“把青雲九州槍放下。”
顧扶洲依言照做。林清羽緩緩走近,搖曳的燭映得人如在霧中。他抬手解開帶,袍落至腳踝,清瘦白皙的軀便毫無遮擋地呈現在顧扶洲眼前。
若冷玉,紅點如櫻,長發垂於背,仙姿昳貌,容華絕代。
“手給我。”林清羽道。
顧扶洲眸暗了暗,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上卻笑道:“你在做什麼啊寶貝,我?”
“不是。”林清羽打開顧扶洲的手,將親手調製的膏放在他掌心,“我在——邀請你。”
顧扶洲瞳仁大睜,整個人像是釘在椅子上,彈不得。他強迫自己低下頭,卻被林清羽住下頷,強迫對視。他別無他法,只能去看那不著寸縷的人。
“你若是嫌累,我便自己來。”
顧扶洲艱難道:“要不,等我回來,你再邀請我吧。”
“為何要等你回來?”林清羽眼圈毫無預兆地紅了,“和當年在夢裡,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是同一個理由嗎?”
顧扶洲拿過一旁掛著的狐裘,披在林清羽上:“當然不是。你想啊,我這一走則半年,多則三五年。你讓我開了葷,食髓知味了,再把我丟去西北吃素,這誰能忍得住?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先忍一回。就像你說的,得而複失比未曾擁有更難。”
若沒有最後一句,顧扶洲此話還算風趣。林清羽一彎,神之中,卻有幾分淒然之意。顧扶洲看得出來,林清羽沒有信他的話,他只是,裝得信了。
兩人誰都沒有說破。顧扶洲怕林清羽著涼,將人抱上了床,用被子牢牢裹住他。林清羽也不反抗,低眉斂目,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顧扶洲前的襟,急切道:“你給我寫了保證書的。”
“對啊,我給你寫了保證書。”顧扶洲鑽進被窩裡,把脆弱的大人抱進懷裡,“我若騙了你,你可以去閻王爺那告我的。”
林清羽輕聲道:“我想把你藏起來,關起來,讓你哪都去不了,只能待在我邊,只能看著我。”
顧扶洲抬起林清羽的臉,細看他的神。只見心狠手辣的大人容茫然,眼眸潤,似在努力克制著什麼。顧扶洲便將他抱得更,笑道:“求之不得。你最好再尋條鐵鏈把我栓起來,讓我除了吃喝睡覺,就是陪你做事。”
林清羽勉強一笑,在顧扶洲懷裡黏得更:“好主意。”過了片刻,他終於下定決心,“你去吧,但你一定要回來——一定要回來。”
顧扶洲這時候話倒不多了,他輕著林清羽的長發,隻應了一聲:“好。”
初熹元年小雪,顧扶洲掛帥出征。天子攜文武百,於城門相送。
顧扶洲抬眼去,只見城門之上,林清羽站在蕭玠後,幾乎與其平齊。他穿著天青的朝服,披著雪披,脖間一層潔白的貂,單看氣質可謂是清冷如月,可朝又在他上投下暖紅的芒,襯得他的臉龐好像也染上了淺紅,明眸善睞,流暗藏。
兩人四目相對之時,林清羽紅微啟,說了五個字。
顧扶洲耳旁唯余蕭蕭風聲,但他能看出來,林清羽說的是:我等你回來。
這句話之後,林清羽又說了兩個字,看口型不像是“將軍”,也不像是“夫君”,更不是“扶洲”。
顧扶洲稍作思索,角微微揚起,隨後拉起韁繩掉轉馬頭,對側的武攸遠道:“走了。”
顧扶洲轉之際,一隊銳林軍跟在他後,浩浩地離開了上京城。
此後,他再未回頭。無論是否被無奈,無論勝算幾何,到真正離去的時候,他總能如此瀟灑,和昨夜在林清羽面前說“有點怕”的年判若兩人,一如……一如當年他在夢中和他告別一樣。
一次都沒有回頭看他。
號角聲裡,悲歌擊築,壯士鐵馬,旌旗半卷。一轉戰三千裡,贏得千古萬世名。
此際,當為年英雄笑,莫為經年離別苦。日後關山阻隔,山高路遠,唯願黃沙百戰時,勿忘故裡上京,漫漫長夜,有人穿秋水,靜待君歸。
作者有話要說: 13w營養的加更~還欠大家三更!
1. 賀顧為了太子出生入死、平南定北,最後新皇登基,卻落了個被滿門抄斬的下場。 重回十六歲,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再一次接過太子遞過來的橄欖枝,成為其心腹。 賀顧:我呸! 或者娶了那位傳聞中高貴冷艷、十分厭男的長公主,成為一個不能入仕、吃軟飯、而且可能還要做一輩子處男的可憐駙馬。 賀顧:……不就是軟飯嗎,吃就吃! 2. 後來賀小侯爺在長街上邂逅了出宮打獵的長公主。 長公主紅衣黑馬、肌膚賽雪,遠遠瞥他一眼,那眸光凌冽如秋水。 賀小侯爺一眼盪魂。 ……手裡這碗軟飯,它忽然就香了起來。 3. 萬萬沒想到的是,千辛萬苦做了駙馬,才發現長公主他不太對勁。 沒錯,是他,不是她。 原來要當一輩子處男都是騙人的,這人簡直不要太行好嗎?
洛安重生了,但他重生的姿势好像有点问题,入眼是黑乎乎的小房间,身体也变得有些奇怪…… 他摸摸头顶,有一对小角,再探探身后,又有一条尾巴。 重生大概率不是人的洛安深吸一口气:有没有人啊—— “嗷嗷嗷嗷嗷——” “……?” 我敲这是什么种族的高深外语?? 为了弄清楚自己的现状,洛安试图暴力拆除小黑屋,好在这个房间看起来黑,实则墙面薄脆,一踹就晃。 但他还没高兴几秒,就透过一道缝隙看见了一群围坐在一起的巨人…… 然后这条缝又被啪的一声从外面关上了。 洛安:“……”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谢时殷表面上是财团巨佬,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巨佬实际上是个……蛋控。 因为谢大佬养了一颗蛋,巴掌大小,走哪揣哪。 给蛋蛋的篮子是最新鲜的嫩竹编织,就连里面的软垫都有专人负责采制。 但时间一长,大家就从最开始的人不如蛋觉出点不对来了。 这个蛋,怎么看起来根本孵不出崽啊…… 其实谢时殷心里清楚的很,因为这不是一颗普通的蛋。 这是一颗龙蛋,还是龙窟分配给他的龙伴。 龙族破壳艰难,少则三年,多则三百年。 谢时殷每天盼了又盼,为了让龙蛋早点苏醒,甚至开始带着它游历人类世界,但他都从大商做到了总裁,他的小龙蛋,依然没有动静。 -
白切黑攻X心大到漏風受,有渣有虐有火葬場 原創小說 - BL - 長篇 - 連載 ABO - 葷素均衡 - 現代 - 狗血 年下 - 畫風接地氣 真‧白切黑攻X大咧咧老干部受,年下 標準狗血模式,有甜有渣(劃重點)有虐(再劃),有火葬場(手動字體加粗)
大將軍蕭陌遭政敵陷害,死在戰場上,重生為一個受族人排擠,餓死在自己小帳篷裡的亞獸人百耳。重生後的第一重要事,在冰天雪地裡找東西填飽肚子… 本文主受,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