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樓清閑的日子可不多, 這也是再一次到閑賦在家的好,次日兩人便收拾行囊,去往行宮。
謝危樓帶了荀川和幾名護衛, 沈嫣也帶著云苓和松音兩個丫鬟服侍。
馬車非常寬敞, 有案幾可供辦理公務、用膳食點心,還有可供坐臥休憩的榻。
謝危樓尚在停職期間,手頭自然沒什麼公務,一路上都是陪姑娘坐榻。
十月的天已有幾分冷意了, 但還不到燒炭取暖的程度, 榻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絨毯, 沈嫣赤足踩在兩側,小臉深深埋在男人的頸窩。
山路崎嶇,倏忽一個劇烈的晃,險些重心不穩, 攀了男人的肩膀。
謝危樓托著, 自然不會讓人摔倒,低低在耳邊笑問:“太顛了?”
眼尾泛紅,淚婆娑,指甲幾乎嵌進他的后背,若不是著他頸窩, 只怕不該有的聲音便會溢出來。
車夫聽到里頭的說話聲, 怕馬車顛引得王妃子不適, 自覺放慢了速度。
不料車卻傳來淡淡的一聲:“不用管, 你走你的……別,坐穩了。”
后面那句定是對王妃的提醒, 前面那句才是王爺的吩咐, 車夫立即應了聲是, 策馬揚鞭朝行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段路碎石嶙峋,異常顛簸,原本靠著托力還能勉力支撐,謝危樓卻突然放手,沈嫣沒抓牢,直直地坐下去。
謝危樓按住后頸,薄覆上來,將那聲來不及發出的驚呼堵了回去。
馬車還在顛簸,沈嫣面紅,眸中泛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紅得驚艷人。
雙-幾乎站不住的時候,謝危樓牢牢扣住了腰。
站穩,咬咬牙,狠狠在他肩窩咬了一口。
一氣力都被馬車顛散了,咬下去沒什麼覺,謝危樓敷衍地笑了一聲,在聽來就是赤--的譏嘲。
沈嫣面紅耳赤,勉強鎮定下來,好一會才恢復了神智,抬起頭,瞪住他:“謝危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無恥!”
車夫在外面聽到這句,登時嚇得魂飛魄散,這話可不興說啊!
便是陛下在此,也從不直喚王爺全名的,更何況是罵他們王爺。
車夫豎著耳朵聽里面的靜,卻沒聽到王爺怒的聲音,反倒是一聲輕笑,繼而低聲供了幾句。
原來是夫妻之間打罵俏呢,車夫就放心了,繼續策馬向前。
謝危樓將人攬在懷中,親了親淡緋的臉頰,指尖劃過在外面那一截溫涼細膩的腳踝,“冷不冷?”
沈嫣咬下,搖搖頭,馬車氣溫一路攀升,男人滾燙的軀相,哪里還會冷,沈嫣甚至出了層細細的汗。
謝危樓笑了笑,指尖挲了下水潤的瓣,“別咬自己,咬我,夫君隨便你咬。”
兩個時辰的車程,行宮已至。
沈嫣垂頭著下的狼藉,不知所措,謝危樓替簡單清理了一下,再用灰鼠皮的大氅將牢牢裹住,“先帶你去沐浴。”
云苓和松音下了馬車,趕忙上前伺候,卻見鎮北王抱著自家姑娘直奔宮,見二人下車,偏頭吩咐道:“馬車里清理一下,再取干凈的裳,送到后山湯泉。”
大氅下白一晃眼,兩個丫鬟瞧見那裘皮下出姑娘瓷白的玉足,竟是鞋盡褪,又掀開帷幔,看到那委頓在地的主腰和-,頓時傻了眼。
方才馬車恐怕又是一室春,鎮北王竟連途中也不放過!
天水行宮便是因這一眼湯泉得名,坐落于群山環抱的行宮花園深,自地下千米涌出,但畢竟是皇家私湯,又為鎮北王所有,因而大多宗室貴族都無緣一見。
湯泉水不火而燠,裊裊白霧自水面升騰,涓涓瓊澄澈溫暖,泉面如鏡,坐臥皆可,仰頭是天水碧空,遠眺是蒼翠群山,環顧是茂林修竹。
湯泉臨亭而建,謝危樓將人抱到攬月亭的木質長椅上坐好,然后展開雙臂。
沈嫣雙手抱而坐,抬眼忽然看到他這幅作,一時怔住。
小姑娘呆呆的,謝危樓不得不提醒:“替你夫君寬解帶。”
沈嫣:“……”
他還好意思要人伺候!
謝危樓不不慢地開了口:“昨夜不是做得很好麼,況且你夫君伺候你那麼多回,還不能在你上討點甜頭?”
沈嫣被他氣得牙,雙到現在還酸著,這個人雙手鐵鉗一般,渾上下都是的,一點都反抗不得。
“再不寬,耽擱了時辰,晚上就沒法帶你出去逛夜市了。”
“謝危樓!”
沈嫣瞪著他,到底是誰在耽擱時辰!
兩相對峙到最后,還是繳械投降,一手狼狽地攥住襟將自己裹,一手去扯他的帶。
謝危樓著那巍巍來的一截纖細手腕,緩緩牽起角。
男人玄青的袍不似往日常穿的勁服,一只手沒法解開,沈嫣繞了幾圈,反倒將他寬大的袖絞了進去。
謝危樓無奈,將敷衍的小手捉在手里,“另一只手不用,這袍得解到明日去。”
“謝危樓,你就知道欺負我!”
端著漆盤前來送裳鞋的云苓聽到這句心肝一,嚇得頓住了腳步,姑娘竟敢直呼鎮北王大名!
謝危樓已經聽到了腳步聲,轉對云苓道:“裳放下吧,你先下去。”
云苓心里咯噔一聲,應聲將放在湯泉邊的石架上,轉頭看到鎮北王高大拔地站在那里,帶不整,而自家姑娘淚輕,低坐在長椅上,正對的便是鎮北王的下腹,難不他要姑娘……
云苓臉一白,趕忙疾步上前跪在亭外:“王爺可要人寬,奴婢……”
話音未落,那道凌厲的目立刻投而來:“不用,還不下去?”
云苓被這冷冰冰的一聲嚇得心驚,抬眼了自家姑娘低垂的腦袋,遲疑地卻步下去了。
人一走,謝危樓低子,小巧的下,嘆了口氣,“我怎麼欺負你了,旁人都有妻每日寬解帶,獨我沒有。”
沈嫣繞開他的手,小臉埋在披氅里,眼里蓄了水,“你還委屈上了,你這幾日是怎麼折騰我的?”
謝危樓牽過的手,整個人小小的一只,都纖細,在他指尖像孩子的手,恐怕比孩子的手還要細,手臂出來,大氅自然而然順著瑩白的削肩落些許,面前一片堆雪。
趁著小姑娘惱怒之前,他低了嗓音,眸放得極為溫,“我們等待了彼此整整兩世,在你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已領兵在外戰多年,戰場刀劍無眼,哪怕一個失神便了刀下亡魂,此生萬劫不復,哪里還能回來遇到你?”
沈嫣心口微微泛,垂眸不語。
他引著的手,慢慢地解開腰間革帶,“前世,我被流箭殺而亡,你我這兩世加起來統共幾十年,真正相伴彼此的時間不過寥寥兩三載,我更貪一些,難道不應該?”
指尖金扣“咔嗒”一響,革帶應聲落地,與此同時,沈嫣“啊”的一聲驚呼,上那件唯一可以遮蓋的大氅也徹底落在地。
“……”
他又來這一招!
每次不愿意,他就會拿苦計來,每每心中一容,立刻就上了他的當!
沈嫣咬牙切齒地盯著他。
謝危樓笑了笑:“四下無人,放心,他們知道我的脾氣,不會貿然打擾。”
沈嫣任他抓著手,將臉蛋埋在兩膝間。
外袍褪去,里微敞,指尖到實滾燙的皮,就聽到頭頂一聲輕笑:“你手上到的這一道,是我二十歲那一年,彎刀從腰腹劃過,被困在山野,沒有合的針線和止的紗布,只能用燒紅的烙鐵結焦……這一道,是二十四歲那年……”
“好了,你別說了……”
指尖到腰那道凸起的傷疤時,沈嫣心尖就在輕了,他知道吃這一套,屢試不爽。
謝危樓形高大,在子中各個子不算低,也只到他的肩,若要給他寬,坐著定是不能的。
沈嫣抬頭看著他,抿抿,又立刻將頭垂下:“可是我冷……”
十月的天,又在室外,即便在湯泉邊上,也難抵寒意。
謝危樓垂眸笑了笑,行吧,他自己卸下最后一件里,沈嫣才想瞧瞧他卸完了沒有,一抬頭就與那對上……無法忽視。
倏忽下一輕,整個人被打橫抱起,下意識地勾住他脖頸,咬牙切齒:“你從前可是說過的,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不拿蠻力來欺負我、制我,從前說得天花墜,如今卻是越發不收斂了!原來親之后,男人都是會變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在祖母跟前替你說……嗚……”
他俯一吻,堵上那只叭叭的小,直到下了水,小姑娘漸漸憋紅了臉,睫輕,謝危樓才緩緩松開。
“我只說過,不拿力氣來欺負你,可這是欺負你嗎?昨夜你還說喜歡。”
他自己靠坐在溫泉壁,將放到自己上來,兩人保持齊平的高度,一邊替細細洗方才的臟污,一邊道:“你子弱,還一直不好好喝藥,這回在行宮多帶你泡幾回湯泉,從前那些寒疾也能早日治愈。”
沈嫣已經不相信他的鬼話了,忍著糲指尖劃過時的意,紅著臉,咬著牙:“我自己來,或者喚云苓來服侍。”
謝危樓笑:“你若一人在此,服侍你是應當,怎麼,是覺得夫君伺候不好你麼?還是說,你想讓旁人來瞧你夫君,你愿意,我可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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