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怔了怔。

　這個問題答不上來，也不好作答。

　“靖南……陸苒不是我的敵人。”

　“是你不把當敵人！”霍靖南無奈輕嘆，“可呢？恨你骨，不把你當敵人，還把你當仇人！”

　裴念神黯淡，側的小拳頭攥起。

　“我不是在挑撥你們的關系，”霍靖南扳過肩膀，“我只是用我在部隊的經驗告訴你，戰場上，魚死網破是常有的事。一顆子彈不會因為你的退讓就改變方向，一個敵人也不會因為你的退讓就放你一馬！”

　“而你的退讓，只會讓越來越放肆！你不能因為中間隔著個姜綿綿，就投鼠忌啊！”

　裴念愣了一下，這番話醍醐灌頂，也讓看到霍靖南對的心。

　沉默許久微微一笑，兩頰像是染上了桃花瓣那樣的紅暈。霍靖南呆呆看著，那一瞬間，全世界都被這個笑點亮了。

　“念念，我……”

　“我們先去幫綿綿姐辦出院手續吧。”裴念笑了笑。

　“哦。”

　“才懷孕一個多月，前陣子又有些勞累，醫生說要打完營養針才能回家。”

　“嗯……”

　“等辦完手續，咱們就一塊兒進去吧！”

　“哦，好……”霍靖南猛然眼睛一亮，“你說什麼？”

　“我說，咱倆一塊兒進去，幫綿綿姐收拾一下，再送他們回家啊！”

　霍靖南有些愣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裴念輕輕握住他的手，也輕輕給他四個字：

　“我聽你的。”

　*

　病房里只剩下“快樂四人組”的員。

　然而氣氛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姜綿綿悄悄看了一眼手機，“快樂四人組”的那個群已經很久沒有過消息了，“快樂”這個詞，好像再也不適合他們。

　“苒苒，君揚。”輕笑道，“你倆沒什麼事的話也回去吧，這里有君譽就夠了。”

　霍君揚正要答應，可陸苒坐在那里不，看著姜綿綿小聲問：“姐，還是我陪著你吧。姐夫是個男人，有些事可能想的不周全……”

　“我是丈夫，怎麼可能不周全。”霍君譽淡淡一笑，“苒苒，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跟你姐說？”

　陸苒神一窒，目有些躲閃。

　“也沒什麼。”片刻，低聲道，“就是覺得姐姐已經懷孕了，不能太勞吧？可是公司里的事那麼多，我想……”

　“這個你放心。”霍君譽站在姜綿綿邊，一手搭在肩上，沖陸苒微笑，“我是陸家的婿，幫陸家做事是理所應當的。”

　陸苒皺皺眉頭，被霍君譽這句話堵了回來。

　這時恰好裴念和霍君譽進門。

　霍君譽轉臉看向他們，“對了，裴念，綿綿現在懷孕了，很多事不能親力親為，所以公司的事也請你多盯著點，好嗎？”

　裴念鄭重點頭。

　“你是基層員工，”霍君譽沉聲道，“看問題的角度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一個集團能聽取各方意見，從不同角度看問題，這才有發展前途。”

　陸苒臉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然而姜綿綿似乎很同意霍君譽的意見，只在一旁笑著不吭聲。

　霍君揚對這些事毫不關心，更不可能為爭取什麼……

　陸苒只覺得心口像堵了塊大石頭。

　忽然想起陸鳴臨刑前對說的話——

　“從前那麼好的機會讓你冒充陸小柚，得到陸氏，可你偏偏不要！你跟你那個媽一樣蠢！你們這對賤人！”

　猛地，陸苒頭痛裂，子止不住微微抖起來。

　“苒苒？”霍君揚關切的看著，“你哪里不舒服嗎？”

　他的手還沒過去，陸苒已經躲開了。

　霍君揚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尷尬，又好像被針狠狠刺了一下，有珠滲出來。

　“苒苒……”

　他話音未落，又有人敲門，人還沒進來就聽見那個甜甜的聲音。

　“這麼大的喜事，我沒來晚吧？”

　白織錦提著禮走來，一進門就湊到姜綿綿邊。

　姜綿綿喜出外，“你怎麼也來了？”

　“霍大告訴我的啊！”白織錦笑眼彎彎，“他恨不得拿個大喇叭滿世界嚷嚷，讓地球人都知道他要當爸爸了！”

　霍君譽輕咳兩聲，皺皺眉。

　高冷形象維持不住了。

　姜綿綿莞爾一笑。

　霍君譽和白織錦單獨發消息，姜綿綿并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然而霍君揚跟白織錦說兩句話，陸苒臉就不對了。

　懷坦的人，自然不會把人往壞想。

　然而……

　此時陸苒緩緩起，眼角余帶著幾分冷，掃過屋子里每一個人。

　尤其看到白織錦走向霍君揚的一瞬間，攥了拳頭，指甲深深摳進里。

　“嗨，霍二！”白織錦自然而然跟他聊起漫畫的事，“你上次發我的幾張稿子，我覺得節不錯，但人的設計上還得再修改一下……比如男主的飾，應該再飄逸一些。”

　霍君揚專心致志的聽著，邊聽邊在腦海中捋出思路。

　“你的男主是個異族王子。”白織錦接著說，“那你畫他的時候，就應該有異族的風格。我的修改意見都標在稿子上了，發在你郵箱里，你空看一下！”

　“嗯！”霍君揚誠懇的笑著，點點頭。

　陸苒疑的看向他：“你……你在畫漫畫？”

　霍君揚一時愣住。

　白織錦看到兩人的神，頓時猜到幾分，八是霍二這個馬大哈沒跟他朋友商量這件事。

　雖然對陸苒沒什麼好，但那畢竟是霍二未過門的妻子，還是應該給足了尊重。

　“是這樣的。”白織錦禮貌輕笑，“他上次給了我幾張畫稿，配上節，我覺得不錯。霍二的畫風很符合國漫特，要是能好好創作，說不定也是漫畫界的后起之秀呢！”

　然而陸苒本沒聽這些，兩只眼睛直直盯住霍君揚，咬著每一個字質問他：

　“你在畫漫畫，為什麼我不知道？”

　“苒苒，”霍君揚慌忙解釋，“我，我跟你說過的……”

　“你沒有！”

　“我真的說過！”

　霍君揚給看手機。

　他一天給發幾十條消息，只懶懶的回復幾個字。而其中一條消息就是——

　“苒苒，我發了幾張畫稿給織錦，讓幫我評判一下。我也想進軍漫畫界，運氣好的話也能改手游，這樣我就能闖出一番事業了！苒苒，你支持我嗎？”

　陸苒的手在微微抖。

　本沒在意過他給發了什麼，所以這一條消息，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