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郎被給弄得火大,也不躲了,直接手就跟打了起來,這時反應過來的秦二郎可不幹了,好啊,賣他兒子還打他媳婦兒,這是當他這個二哥是死人呢?
當即也不作他想,直接衝上去對著秦三郎就是一頓暴打,秦三郎一個從沒幹過農活兒的“文弱書生”,對著王荷香這樣的悍婦都不是對手,再加一個人高馬大的秦二郎,就更加沒有還手的餘地了,很快就被打了個鼻青臉腫。
薑蓉也是懵了,要換作以前早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幫男人了,不過自打出了閨那事兒後,心裡就恨上秦三郎了,此時看他被打得那麼慘竟還跟沒事人似的站在一旁,只不停的在琢磨,到底是不是他把狗蛋給賣了。
秦大郎眼瞅著自家弟弟弟媳打了一團,心裡是又氣又急,想拉架卻反被無意踢了兩腳,秦沐看不下去了,直接過去把他爹給拉了回來。
這時,老族長終於被人攙著來了。
“都給我住手!”老人家一聲怒吼,倒是比什麼都管用,幾個人紛紛停了下來。
王荷香一抹臉,撲上去就跪在了族長跟前,“族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秦三郎那個黑心肝爛心腸的王八犢子,他把我家狗蛋給賣了!”
族長在來的路上已經聽人說起了這事兒,此刻倒也不顯驚訝,只是一臉嚴肅的盯著秦三郎,“三郎你老實說,狗蛋是不是你給賣了!”
族長年紀大了,眼睛早就渾濁了,只是此刻秦三郎對上那雙眼睛,卻還是覺到了極大的力,覺像是自己的心都被看穿了似的,不心底發虛,沉默了半晌,竟是猛地竄起來一把推開邊上的人撒就跑了。
見這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定是跟他不了關係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給我追!”族長怒極,他們秦家村祖祖輩輩這麼多年來還從未發生過這等荒唐醜事,親叔叔竟然賣了自家侄子,這還是人嗎!
一羣男人忙拿著火把就追了上去,秦二郎和王荷香兩口子也跟著去了,秦大郎自然也追去了,秦沐不放心他爹,便索跟著一起了。
“你們都散了吧,都回家去。”族長淡淡看了眼剩下的婦人老人,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轉離開了。
“真沒想到,他,他怎麼就幹出這種事兒來了呢?”周氏皺著眉頭,提起秦三郎都是咬牙切齒的,果然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可是嫡嫡親的親侄子,枉他秦三郎還是個清高的讀書人呢!
秦晚秋沒說話,人真狠起來,賣親生兒的都有,何況只是侄子?
直到半夜,秦大郎父子倆才疲憊不堪的回來了,一問,竟是沒找到秦三郎。
想也是,這夜黑風高的,秦三郎又是個土生土長的秦家村人,對這片得不得了,真要有心想躲,旁人想黑找還真不容易。
秦二郎和王荷香氣急了,王荷香是一路抹著眼淚指天大罵,回到家後直接跟薑蓉又撕吧開了,薑蓉也不是個吃素的,哪兒能幹站著讓打,當即也是不客氣,大半夜妯娌倆又打了個天翻地覆。
秦三郎跑了,這孩子到底被弄到哪兒去了也就沒人知道了,村裡人就算有心想幫著找也不知道要上哪兒去找,只得嘆息兩聲,作罷,各家各戶都盯了自家孩子,一連幾日竟是連門都不敢讓孩子出去。
如此過了幾日,沒想秦三郎倒是自己又出現了,不過模樣有點慘,竟是被一羣流裡流氣手執棒的彪形大漢給綁著了回來的。
一羣人進了秦家村直奔秦家老宅,有村民看形不對,就連忙去找族長召集鄉親了,等到秦家村的大夥兒趕到時,就看到兩個男人拽著薑蓉,而薑蓉則一臉驚慌淚流不止。
“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一見族長來了,薑蓉就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大哭道:“族長救命啊,秦三郎那混蛋要把我給賣了!”
大家夥兒全傻眼了,這賣完侄子又賣媳婦兒,秦三郎到底在搞什麼鬼?
族長恨恨的剜了眼秦三郎,直接對著那些大漢中貌似領頭的問道:“各位有話好好說……”
“沒啥好說的,秦三郎欠了老子的錢,他沒錢還,就說拿他媳婦兒抵債了!”一臉橫的男人揮了揮手,魯的打斷了族長的話。
族長的臉變了變,沉聲問道:“不知他欠了你多錢?”
“不多不多,就一千兩而已。”男人了下,對著秦三郎道:“不過這一千兩雖然不算多,但是你媳婦兒這貨,明顯不值啊,還差得遠呢。”
秦三郎一哆嗦,忙指著邊上的小孩道:“我還有個閨!”
男人一眼瞅過去,見那小丫頭小臉兒蔫兒黃蔫兒黃的,頭上幾稀疏的髮也是枯黃枯黃,實在不算好模樣,而且瞧著瞧著,就覺有點不對,這孩子怎麼就乾站著吮手指,不哭不鬧的,眼神兒都愣愣的沒個反應。
“我呸!這孩子是個傻的!”男人狠狠踹了秦三郎一腳,“你他孃的敢拿個傻子來糊弄老子!”
族長被秦三郎給氣得直哆嗦,賣侄子,賣妻賣,簡直喪盡天良啊!
“秦三郎你敢我閨老孃非活剁了你!”
薑蓉看著秦三郎的眼神兒簡直都跟淬了毒似的了,要不是有人扯著,怕真忍不住會撲上去把那狼心狗肺的男人給咬死算了!
那男人了把薑蓉的臉,笑道:“倒是個辣的,模樣也還看得過去,應該能賣倆錢。”
賣?往哪兒賣?像薑蓉這樣的又不是黃花閨,又不是天仙大人,連上點檔次的青樓都不要,只能往那些下等窯子裡賣。
薑蓉的臉都慘白了,咬著牙對族長道:“族長,這喪心病狂的男人我沒法兒要了,請族長做主我和那王八蛋和離,放我們母倆一條生路吧!”
不待族長答話,秦三郎就跳了起來,“不行!我不同意!”沒了這媳婦兒,他拿什麼去還賭債?
一想到這刀哥的手段,秦三郎就不寒而慄,堅決不肯和離。
族長沉了片刻,沉聲道:“阿忠,你去寫封和離書秦三郎和姜氏摁個手印兒。”說罷,對那刀哥道:“姜氏不再是秦三郎的媳婦兒,他也就沒有置的權利了,秦三郎欠你多錢,你找他吧,不過不要再來我們秦家村了,秦三郎自今日起被逐出秦家村,從今往後我們秦家村所有人和他沒有半分關係!”
族長也是被秦三郎給氣狠了,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禍害,要是繼續留在秦家村,說不準還會幹出點什麼齷蹉事來,這樣的畜生,他們秦家村要不起!
秦三郎驚呆了,被逐出村子他要去哪兒?還有那筆賭債……
“族長,你不能這麼做!”秦三郎恨恨道:“媳婦兒是我的,我要不要和離,賣不賣是我的事,旁人管不著!”
族長冷哼一聲,“秦家村祖訓,族長有權做主決定村裡所有人的家事。”
秦三郎無從反駁,只得轉眼去求他爹救命,幫他向族長求,可惜他爹是個孬的,族長一瞪眼,秦老爹便噤聲了,懦懦的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個。
他又去看他二哥,可惜他二哥本沒看他,只是一臉急切的對那刀哥問道:“前兩天他是不是賣了個小男娃去你哪兒?”
“小男娃?確實有,怎麼,那是你兒子?”
“我兒子他人呢?”
“早被賣了。”刀哥笑著道,下,這秦三郎還真是個心狠的,倒也算是個“人”。
王荷香一聽這話就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秦二郎又繼續追問孩子被賣到哪兒去了,可是人家怎麼可能告訴他,只說反正不在清河縣,肯定是賣得遠遠的,找是別想找回來了。
秦二郎氣紅了眼,卻不敢對那刀哥手,只得撲上去又將秦三郎一頓好打。
秦家村衆人一陣唏噓,族長更是氣得直氣,拿過孫子寫的和離書摁上手印,接著又薑蓉和秦三郎也摁上,秦三郎不肯,幾個村裡的男人便著他摁上了。
奇怪的是那刀哥竟然從頭到尾也都沒反對,族長拿著和離書放人他也就放了,人拖著秦三郎扭頭就走。
秦三郎此時是真怕死了,落在這人手裡哪裡還會有他活命的機會?不死也得半殘!他還想考科舉呢,他可是要當大的,怎麼能就這麼折在這兒?絕對不行!
眼睛四瞄著急切的想找個人求救,轉眼看到秦大郎,立馬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大哥!大哥救命啊!大哥求求你幫我把錢還了吧,我知道你們家有錢,我可是你親弟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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