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時沐浴更,換上一件灰繡暗銀花的袍子,用了幾塊豆皮,又喝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便同周羨一道兒坐了馬車,朝著沈家行去。
這會兒天尚早,又下了大雪,街上沒有幾個行人,隻偶有幾個小販挑著擔子,在寒風中吆喝著。
周羨拿了一個竹筒遞給了池時,“你昨夜一宿沒有睡,給你泡了一些參片,沒有冰糖燉的好,但能提升。這會兒不燙剛剛好,你喝一些。”
池時拿起竹筒,不客氣的喝了一口,見周羨沒有同在屋子裏一般說旁的事,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殿下,殿下……”
剛喝了一口,就聽到了一聲呼喊聲,接著便是馬的嘶鳴聲,馬車停了下來。
周羨開了馬車簾子,一個穿著蓑戴著鬥笠的人,嗖的一下把腦袋探了進來,想著裏頭的人,看不見他的臉,他又將鬥笠摘了下來,在原地跳了跳,抖了抖上的雪。
“曹推這麽急,可是有要事?”
曹推四周看了看,低了聲音,“殿下,京城裏發生了一樁案子,大人想要您同池仵作,過去看看。還容屬下上車再說。”
周羨皺了皺眉頭,給曹推騰出了一個位置。他們正在馬路中間,雖然街上的人不多,但是到底太過於醒目,是以曹推一上車,常康同久樂便立即將馬車挪到了路邊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曹推掏出一方帕子,了額頭上的汗珠,“今日一大早,有一位夫人,突然來京兆府告狀。說是的弟弟,被人殺死了。”
“若是一樁平平無奇的殺人案,我不至於來麻煩二位。可是這次格外的詭異。那夫人名姚,家中有一個弟弟做姚寶。”
“說之前做了一個夢,夢見弟弟姚寶被人殺死了。被人捆得嚴嚴實實的,跪在他家附近的一河邊,河水泡著他的腳,因為下了雪,那一直喊著,好冷好冷,姐姐我好冷……”
“做了夢之後,心中頗為不安,昨夜弟弟一夜未歸。家中人遍尋不果,突然想起了那個夢,便去了河邊,果真在河邊發現了他弟弟的,那死時的模樣,同夢中一模一樣。”
“他被人五花大綁的拋河邊,上全都被雪覆蓋了,全上下,恰好隻有穿鞋的地方,泡在水中,那鞋子泡漲了,像個大冰坨子似的。”
“姚嚇得夠嗆,立馬來了京兆府報案。”
曹推說完,靜靜地看向了周羨同池時。
池時皺了皺眉頭,“如何證明姚是真的做了這個夢呢?畢竟腦子隻長在的肩膀上,誰也不能剖開看裏頭到底有些什麽?”
周羨一聽,搖了搖頭,“曹推來找我們,是因為這個案子,並不是一個新案子。而是在六年前,發生過幾起一模一樣的案子。當時我們管那個兇手做夢人。”
“後來,曹推同蘇仵作破了這個案子,兇手是附近的一個神婆的兒子,死者的親人,都是去那個神婆那裏,解過夢的。那神婆的兒子,聽到談話之後,便按照夢境殺人。”
“當時這個案子轟一時,不過夢人被抓之後,對所有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在當年便被秋後決了。時隔六年……所以,你懷疑姚寶的案子,同當年的案子有聯係?”
曹推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抿了抿,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當年雖然夢人承認自己就是兇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詳細說過自己的殺人機,隻說他覺得殺人有趣,所以……”
“想這樣的變態的連環殺手,我們遇到過很多個,有的時候,就是有這種沒人的人,把人當畜生一樣殺害。”
“因為那幾名死者,隻有神婆這麽一個共通的地方,再加上疑犯認罪了……我同蘇仵作擔心的是,會不會當年我們抓錯了兇手,冤枉了好人。”
池時見他耷拉著腦袋,“哦”了一聲,“也許是有人模仿作案呢?曹推你同蘇仵作,一看便是倒黴蛋子,這麽厲害的真兇,哪裏那麽容易讓你們遇到。”
池時的話音剛落,就又聽到了一陣馬蹄聲靠近,陸錦翻下來,著急的跑了過來,他了額頭上的汗珠子,低了聲音,對著曹推拱了拱手,“曹大人,不好了,又有三家人,都來京兆府報案了。”
“同今天早上姚氏說的差不離,都是做了一個噩夢,夢見邊的親人死了,然後他們就真的死了,死亡的場景,同夢中那是一模一樣。都是昨天晚上死的。”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三家人聚在京兆府門口哭,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傳開了。府尹大人您趕回去……”
曹推的瞳孔一震,看向了周羨,他的聲音有些發幹,“殿下,這一下子,同六年前,就是一模一樣的了……”
周羨點了點頭,他將懷中的錦盒掏了出去,沈家已經近在咫尺,可他們這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去了。
“常康,你先將這個送去給沈夫人,便說我同池時有公務在,晚些才能過去。你在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不管是錢也好,人手也罷,都按照沈夫人說的去做。”
常康點了點頭,接過那裝著玉佩的錦盒,朝著沈家走去。
周羨將馬車簾子放了下來,久樂一個揚鞭,馬車掉了個頭,飛馳而去。
河邊離得不遠,池時同周羨到的時候,周遭已經被京兆府的衙役們,用木頭的路障攔了起來。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大圈兒,都在那裏指指點點的。
一走進去,池時便一眼瞧見了跪在河邊的。
快步的走了過去,看了看蹲在那裏的蘇仵作,“死者有發紺的現象,看著倒像是窒息而亡的。”
蘇仵作聽到池時的聲音,抬起頭來,“可是脖子上並沒有手印,或者是繩子勒過之後的痕跡。也沒有兇手用力捂住死者口鼻,留下的淤青。甚至我連他的口鼻都仔細檢查過了。”
“並沒有發現用織捂死留下的屑或者線。你說會不會是紙一張張的在臉上,而造的窒息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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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已經進尾聲了,不多久就要完結了,嘿嘿,我們小阿羨苦守寒窯(棺材)五百章,終於快要抱得九爺歸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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