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杜南爵冰冷的視線便一一從他們上掃過,隨后落在角落里的一道小小影上。
賽琳娜這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就是令外界聞風喪膽的杜氏集團總裁,也是這次邀請他們過來的主人。
“杜總來這里是因為對剛才的表演有什麼地方不滿意嗎?”
賽琳娜很張,不清楚杜南爵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剛才的兩場表演明明都堪稱完。
難道是……
他發現了什麼異常?
見杜南爵一直盯著海倫看,賽琳娜一顆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
“就是剛才在舞臺上表演的那個小孩?”
他竟然真的是為了天使而來!
賽琳娜猛地掐了自己大一下,強迫自己保持淡定。
“沒錯。”著頭皮點頭,將海倫推到了杜南爵面前,“海倫,是我們劇團年紀最小的演員。”
海倫也到了面前男人的強大氣場,怯生生的往賽琳娜后了。
杜南爵深邃的眸底浮出一詫異,這和之前在舞臺上所展現出來的落落大方可截然不同。
只是剛才他離舞臺尚有一段距離,并沒有看清臺上小演員的長相,這里除了海倫又沒有別的小孩……
看來是他想多了。
“歌唱得不錯。”
杜南爵看了一眼海倫,又對著張管家吩咐道。
“給他們雙倍酬勞。”
杜南爵剛走出化妝室,便聽到后傳來一陣歡呼雀躍,眼底頓時涌現出一抹復雜緒。
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看見“海倫”在臺上唱歌時心底竟然涌出了一強烈的悉,就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小姑娘一樣。
既悉,又親近。
可剛剛在化妝室,他又無比確定自己并沒有見過海倫。
“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張伯出來了,“演出要結束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下眼底那抹復雜朝前廳走去。
杜南爵回去的時候,白永菲和杜辰深已經回到了杜民川邊坐好。
“你們剛才去什麼地方了?”
“去洗手間啊。”
白永菲里還塞著一塊點心,說話有些含糊。
“這麼久?”
“迷路了不行嗎?”白永菲咽下點心,白了男人一眼,“誰讓你家這麼大。”
“你在這兒住了這麼久還會迷路?”杜南爵明顯不信,挑眉道,“說謊也不知道找個像樣的理由。”
“是我迷路了,媽咪找了我很久。”
杜辰深不爽了,這男人跟媽咪說話為什麼老怪氣的?
“你自己不也消失了這麼久,好意思說我們?”
杜南爵:……
行,兒子胳膊肘又往外拐!
他記住了!
演出結束后眾人便一起去了餐廳,杜民川等人自然是坐在首桌,其余的賓客按份或者親疏坐在下方。
剛坐下不久,若子衫就走了過來。
張伯正準備攔住,杜南爵就開口了。
“讓過來。”
若子衫面上一喜,看來剛才對杜南爵的那番哭訴還是有用的。
徑直走到男人邊坐下,款款一笑:“爺爺,剛才我就想過來跟您祝壽了,結果被那群不開眼的東西給攔住了,實在不好意思。”
“是我讓他們攔的,你說誰不開眼?”杜民川不屑道。
這人還真自覺,他都沒發話就坐下了?
臉皮真厚。
“是我說錯話了,爺爺別生氣。”
這老不死的!
若子衫心里罵娘,面上依舊保持微笑。
“我給您準備了一份禮,希您能喜歡。”
不等杜民川開口,就從下人手中接過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幅畫。
“這是沈青先生的秀麗江山圖,聽說爺爺喜歡我拖了不人才買到的。”小心翼翼的將畫遞到老爺子跟前,“您看看。”
雖然之前杜民川對很是不屑,但若子衫清楚的看到,當拿出這幅畫后,他的雙眼都亮了起來。
若子衫心中暗喜,為了討這老家伙歡心可沒花心思。
看來這一步棋總算是走對了。
“這真是出自沈青先生之手?”
“我可好多年沒看見過沈青先生的真跡了……”
“這圖上的細節栩栩如生,畫風又磅礴大氣,一定沒錯了。”
賓客當中也有不收藏好者,若子衫剛把畫拿出來這些人就圍到了老爺子邊,像是欣賞什麼奇珍異寶一樣,仔細欣賞著面前的秀麗江山圖。
“若小姐真是有心啊,找到這樣一幅圖肯定費了不波折吧?”
聽到這話若子衫頓時出謙虛的笑容,得意的看了一眼對面的白永菲,優越頓時油然而生。
杜辰深注意到挑釁的眼神,低聲道:“招搖撞騙。”
“辰深,你說什麼?”
白永菲并不在意若子衫的挑釁,卻注意到了杜辰深的喃喃自語。
“媽咪,那幅畫是贗品。”小家伙湊到白永菲耳朵邊,低了聲音。
贗品?
白永菲眸子里浮出一驚訝,辰深竟然能一眼看出這幅畫是贗品,但轉念一想若子衫干出這樣的事倒也不稀奇。
“辰深,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眼里閃爍著一陣興的芒,主拿著一張冒牌貨出來招搖撞騙,這不是把臉湊過來讓打嗎?
若子衫著眾人的夸贊已經有些飄飄然了,就連杜南爵對也溫和了不。
但對面那個賤人和那個小兔崽子,卻一點都不把當回事,到現在竟然還在竊竊私語!
“菲菲啊,你不來瞧瞧嗎?”
很生氣,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
“想來你也沒見過沈青先生的真跡,不如過來一起開開眼?”
杜民川皺眉,就算若子衫剛送了他喜歡的禮,也不代表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嘲諷白永菲。
他正開口,卻看見白永菲角出一抹笑容。
“我倒是真佩服你,說起謊來連眼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著若子衫,角的笑容愈發加深。
“一口一個真跡,也不怕虧心。”
若子衫臉變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清楚嗎?”白永菲語氣輕描淡寫,“也只有若小姐能這麼厚臉皮,拿著一張贗品還口口聲聲說是真跡。”
聽到的話,周圍眾人看向若子衫的眼神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這明明就是沈青先生的真跡,你不懂就不要胡說八道!”
若子衫臉漲紅,卻不敢直視白永菲凌厲的目。
心虛了。
“誰胡說八道眾位一看便知。”白永菲起朝著那副畫走過去,圍觀的賓客自覺為讓出一條路。
“沈青先生的畫一向古樸大氣,雖然他偶爾也會畫這樣以濃郁明烈的畫作,但這幅秀麗江山圖……”
“卻俗不可耐。”
白永菲按照杜辰深剛才告訴的,一一指出這幅畫上所存在的問題,除了配凌最重要的技法。
每個畫師都會有自己獨特的繪畫手法,雖然畫這幅畫的人已經竭力模仿一模一樣,但還是了幾分髓。
“沈青先生在繪制山水時收筆一般都會向上,但這幅畫的走向卻是向下的。”
眾人往白永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畫上的山巒最后那一筆走勢確實向下,而且他們當中原本就有這方面的行家,此刻也看出了不妥。
“這確實不是沈青先生的真跡。”
說話的人是杜民川多年好友秦老,也是一位專業的文玩鑒定師。
“但這幅畫的畫師功力也不弱,要不然也仿不到這種程度。”他收起手上的放大鏡,嘆了口氣,“可惜了。”
聽見秦老的那聲嘆息,若子衫只想找個地鉆進去。
可惡的白永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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