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早,姜眠依然是在秦封懷里醒來的。

　現在已經能平靜地面對他們總是會相擁著睡醒這個事實了。

　姜眠看了眼還在睡的秦封，默默下床去洗漱，順便把兔子玩偶從地板上撿起來,放到了枕邊。

　秦封在離開后就睜開了眸子。

　他懶洋洋地了個懶腰,扭臉著這只兔子玩偶，心很好地笑了下。

　姜眠這會兒卻在衛浴間一邊刷牙一邊發呆。

　在回想昨晚的秦封說的話。

　他選，他說他是腦。

　姜眠很認真地思索著,他和還有沒有培養的必要。

　似乎沒有必要。

　萬一真的培養出來了，到時候離婚也會很痛苦很難過吧。

　沒有的婚姻結束時才更容易更瀟灑。

　于是,在吃過早飯要出發去拍婚紗照時，姜眠回了被秦封牽住的手。

　秦封很詫異地扭臉看，敏銳地問：“老婆,你不高興嗎？”

　姜眠沒察覺到心底深那抹沉悶的緒,神淡然地否認：“沒有啊。”

　秦封不信,“你都不讓我牽你的手了。”

　姜眠咬了下，小聲道：“我是覺得……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秦封一本正經地說：“適當的肢接能增加夫妻。”

　姜眠搖搖頭，“不要培養夫妻了。”

　“為什麼？”秦封皺眉。

　他意識到姜眠在抗拒他。

　兩個人站在院子里,頭頂的朝灑落,澆了他們一的暈。

　姜眠仰起臉看向秦封，但讓不得不微瞇著眼。

　秦封抬手遮在額前，幫擋著。

　“為什麼不要培養夫妻？”他又問了遍。

　姜眠如實道：“沒有等離婚的時候才會……”

　秦封沒等把話說完，就皺眉,語氣無奈地打斷：“你在說什麼啊？”

　他本不用回答，徑自坦言：“姜眠,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在同意和你結婚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要離婚。”

　秦封頓了頓,又補充了句：“你最好也不要想。”

　這是他婚后第二次喚全名。

　一般來說，把他惹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喊。

　姜眠似是反應不過來，茫然地著他，眼睛緩緩眨了眨。

　秦封垂眸凝視，一字一句道：“婚姻不是兒戲，你在同意要嫁給我的時候，就該做好你的往后余生里，會多一個我的準備，不是嗎？”

　姜眠訥訥地說：“我以為你會在……”

　“以為我會在用完你后就丟掉你，跟你離婚？”秦封被氣笑，“在你眼里，我就這麼混蛋嗎？”

　姜眠立刻把腦袋搖了撥浪鼓。

　很認真地回他：“不是的，學長你是好人，不是混蛋。”

　秦封瞬間被逗笑，一肚子的氣就這麼煙消云散了。

　“老婆，”他重新牽起的手，語氣不帶平日里一貫的散漫，一字一句地溫聲告訴：“婚姻靠我自己是守不住的，它需要我們兩個人一起用心守護。”

　“所以，不要再想跟我離婚的事了，和我培養吧，好不好？”

　“畢竟我們是要陪對方過一輩子的人。”他笑說。

　秦封真誠的態度讓姜眠無法抗拒。

　在下意識拒絕之前，就本能地點了點頭，輕聲答應：“嗯，好。”

　跟秦封通完，姜眠頓覺心里敞亮舒坦多了。

　幫秦封把車從車庫開出來的司機楊浚站在車邊，親眼看到了小兩口鬧別扭又和好的一幕。

　楊浚笑笑，看到眠眠被秦封這樣寵，他心里也跟著安心高興。

　在去拍攝場地的路上，姜眠安靜地聽著車載音樂，心里回想著秦封在出門前跟說的那番話。

　越思索就越覺得，有一個答案正慢慢地浮現在眼前。

　那就是——他已經徹底放下了他心里喜歡的那個人，對方為他無關要的過去式了。

　如果沒有放下對方，他肯定不會在意這場聯姻，更不會想盡辦法要跟培養。

　既然能決定要和過一生，也就意味著，他的心是空的，有地方讓住進去。

　姜眠心里輕松不，也不再想離婚的事了。

　聽了他的話，決定要跟他好好培養。

　因為姜眠覺得秦封說的很對，婚姻靠一個人是守不住的，得夫妻雙方共同努力守護才行。

　秦封開車時一直在想姜眠今早怎麼會突然抗拒他。

　思來想去，他也只得出一個猜測，問題應該出在昨晚睡前他們流的那幾句上。

　問他會選擇親還是，他說他選，還打趣了一句自己是腦。

　這傻姑娘怕不是把自己放在了親人的位置上，覺得將來有一天他會為了別的人拋棄？

　秦封不聲地問姜眠：“老婆，你是怎麼劃分親和的？”

　他這個問題來的猝不及防，姜眠疑問：“啊？”

　秦封說：“昨晚我們不是聊了聊親和嗎，你只問了我，我還沒問你，如果讓你二選一，你選親還是？”

　姜眠回答的也毫不猶豫：“親。”

　秦封立刻追問：“那我跟你是親還是？”

　姜眠不假思索道：“親啊。”

　和他哪里來的啊。

　秦封說：“可是我們沒有緣關系。”

　姜眠眨眨眼，恍然大悟：“你劃分親和是看有沒有緣的嗎？”

　秦封挑眉，“嗯。”

　“老婆是人，我跟老婆自然就是。”

　姜眠：“……”

　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所以，他昨晚說他選，選的是……嗎？

　有點懵地問：“你為什麼要選？”

　秦封角噙笑道：“陪我走一生的人是我人，不是父母，也不是兒，我選的是跟我共度此生的那個人，這有什麼不對嗎？”

　姜眠被他的說辭說服，搖搖頭回答：“沒有。”

　沒有什麼不對，但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可又說不上來。

　須臾，明晴的微信傳進來。

　【明日晴天：阿眠，你的寫真集出來啦，電子版已經傳你郵箱了，我還特意幫你洗了一套照片，你喜歡的那幾張我用了漂亮的相框裱起來，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拿？或者等我有空給你送過去？】

　明晴雖然在明家的公司上班，但還搞了個副業，就是開攝影工作室。

　姜眠的寫真，都是親自弄的。

　姜眠瞬間欣喜地輕笑出聲。

　秦封好奇道：“怎麼了？突然這麼高興。”

　姜眠語調上揚著對他說：“晴晴給我拍的寫真集出來了。”

　“學長，今天傍晚回秦宅之前，能先帶我去一趟晴晴的攝影工作室嗎？我迫不及待想拿到照片了。”

　秦封嘆氣道：“不是說了不用詢問我，你可以直接要求我。”

　“哦，對。”姜眠經他提醒才想起來，他之前就跟提過這點。

　立刻改口，語調輕揚著說：“學長，下午拍完婚紗照先帶我去晴晴的工作室吧！”

　秦封笑了下，欣然應允：“好。”

　姜眠便和明晴約好，傍晚去明晴的攝影工作室取照片。

　這天的拍攝很順利，姜眠完全沒了剛開始拍婚紗照時的不自然和局促，拍出來的效果也格外好。

　拍攝提前結束，在攝影團隊收拾道時，攝影師對換好服要離開現場的秦封和姜眠說：“秦總和秦太太要不要考慮一下明天去海邊拍攝？”

　秦封還沒說話，姜眠就直接拒絕：“不了，我不喜歡大海。”

　秦封在心里暗暗記下姜眠不喜歡大海，隨后也笑道：“聽我太太的。”

　攝影師有點憾，但還是尊重他們，畢竟是秦封和姜眠的婚紗照，他也只是提個建議，詢問一下當事人是否愿意。

　秦封和姜眠到明晴的工作室時，明晴正在悠閑地喝著咖啡修圖。

　看著牽手走進來的兩個人，表有點詫異。

　“晴晴，我來拿寫真。”姜眠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滿了期待。

　明晴把一個袋子遞給姜眠，角輕勾道：“都在這里面了，有一本寫真集，還有幾個用相框裱起來的照片，剩下的幫你放進了一本相冊里。”

　“好。”姜眠莞爾應。

　“你們這是拍完婚紗照了？”明晴問：“怎麼來的這麼早？”

　姜眠眉眼彎彎地淺笑說：“今天拍的很順，提前拍完了。”

　明晴揚眉，意味深長地重復：“拍的很順。”

　又想起這倆人走進來時扣的手，還有那晚秦封在玩游戲時對著姜眠說的那句“喜歡你”。

　明晴掀起眼皮，目探究地瞅了秦封一眼。

　男人站在姜眠后，正垂眸笑著。

　哪怕隔著鏡片，都擋不住他目里顯而易見的寵溺和溫。

　嘖。

　明晴覺好像知道了真相。

　從明晴的工作室出來，姜眠一上車就拿出寫真集翻看起來。

　一邊看一邊開心地給秦封指：“我喜歡這張，還有這張！”

　奈何秦封正在開車，無暇分心看給他指的照片。

　他到了的開心，語氣無奈地說：“你給我指我也看不了啊老婆，到了后你再跟我一起看一遍，告訴我你喜歡哪張。”

　姜眠語調雀躍：“好！”

　秦封聽到上揚的聲音，忍不住笑起來。

　到了秦宅，秦封停好車，隨手摘掉眼鏡，把眼鏡放在了車。

　而后下車，主握住姜眠的手，牽著往屋里走。

　秦宅的院子很大，從停車的地方到主屋門前要經過一小段彎曲的青石板路。

　因為年代太久，青石板路不是很平坦，姜眠踩著高跟鞋，一不小心被絆了下。

　秦封瞬間攥了的手，另一只手也了出去，護在前，生怕摔倒。

　姜眠笑著舒了口氣，對他說：“我沒事，謝謝學長。”

　本沒察覺無意識地對他道了謝。

　秦封低聲哼笑了下，沒說什麼。

　等他們到了屋里，和已經到的人簡單打過招呼，秦封就拉著姜眠上樓回了他的房間。

　姜眠剛踏進來，人就突然被秦封抵在了門板上。

　登時驚慌失措地睜大眼，小聲地訥訥問：“學長，你干嘛？”

　秦封那雙深的眸子里泛著細碎的，他薄輕翹起，語調懶漫帶笑地提醒：“剛才在樓下，我扶住你的時候，你對我說了什麼？”

　姜眠認真地回憶著，同時回他：“我說——我沒事，謝謝……”

　突然捂住，慌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秦封握住的手腕，拉開的手，把這只手摁在門板上。

　他的食指在掌心，輕輕地挲著的手心。

　“老婆，”秦封目灼灼地盯著姜眠，語調溫地對說：“我們說好的，你說一次，我就親你一次。”

　姜眠目飄忽著不敢看他，下意識地咬了咬，一聲不吭。

　秦封慢慢地湊過來，距離越來越近。

　就在他們鼻尖相蹭姜眠無措地閉眼睛的那一剎那，秦封卻又停了下來。

　他保持著這個曖昧的距離，低聲線呢喃：“我可以親你嗎？”

　鑒于是第一次，秦封還是想給一次機會。

　如果說不，他這次就先放過。

　姜眠始終閉著眼，表還有些驚不安。

　靜默了幾秒，而后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嗓子里溢出一聲極輕的“嗯”。

　既然答應要跟他一起培養夫妻，那也該試著往前踏一步。

　不能只讓他一個人努力。

　秦封微怔，他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下一秒，姜眠的瓣被他狠狠地侵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