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崩潰地道:“滾!”
他出拳帶了利風,慕被他掃中,勉強閃過,臉上被掃出一痕。他手了,看著手上的,晴不定,半晌,道:“……行。我走了。”
謝憐渾發抖,深深彎下腰去。慕走出幾步,還是把米袋放在了地上,道:“我真的走了。”
謝憐猛一抬頭,慕看到他的眼神,嚨了,不再滯留,甩袖離去。
屋裡驚呆了的風信這才追出來,道:“殿下!他狗扯吧他?打劫到底怎麼回事?”
謝憐捂著額頭道:“……別問了,風信我求你別問了。”
風信道:“不是,我當然不相信,我就想知道怎麼回事……”
謝憐大一聲,捂住耳朵,逃進了屋裡,把自己鎖了起來。
風信是真的堅信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可就是因為這樣,才變了最糟糕的狀況!
謝憐想幹脆逃走,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可是他想起白無相說過的話,又不敢走太遠,只能把自己關在屋裡。無論風信和王後怎麼喊他他都不出去。
直到兩天過後,謝憐才稍微覺平靜了些,當風信再次敲門的時候,他默默把門打開了。風信拿著一個盤子,站在門口道:“這是皇後陛下白天給你做的,叮囑我一定要給你送過來。”
那盤子裡的東西青青紫紫,使人見之驚恐。風信又道:“殿下要是怕有生命危險,我幫你解決了就是,我不會告訴皇後陛下的,呵呵。”
看得出來,風信心裡仍然很想追問打劫到底怎麼回事,但又怕謝憐又把自己關起來,只得強行按下,裝作沒那回事的樣子不去詢問,故作輕松。但他不擅長開玩笑,開出來的玩笑幹的,簡直令人尷尬。
老實說,他母後做的飯菜味道真是可怕至極,並且下廚次數越多,態度越用心,就越向著一個不該前進的方向進步。謝憐也從沒下過廚,但他做飯就味道不錯,看來,只能解釋為天賦異稟了。盡管如此,謝憐還是接過了盤子,坐在桌邊老實吃了。反正現在的他吃什麼也嘗不出什麼味道來。
不幸中的萬幸。雖然那天夜裡他以為完蛋了肯定被聽到了,但據這幾天的況看來,國主和王後似乎不清楚他打劫的事。不然以國主的脾氣,早就把他罵個狗淋頭了。風信肯定不會對他們說,所以,暫時可以放下心了。
想到這裡,風信忽然起,謝憐驚醒,道:“你幹什麼?”
風信拿了弓,道:“到時辰了,出去賣藝了。”
謝憐站起來,道:“我也去吧。”
遲疑片刻,風信道:“算了,你還是再休息休息吧。”
雖然風信沒有再追問,謝憐也渾難,總覺得被風信知道這種事後,二人之間有什麼東西再也回不去了,風信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別有涵義,值得深究。謝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現在沒心思修煉。”
這個風信多也料到了,低頭不知該說什麼。謝憐又道:“既然如此,與其枯坐在屋子裡,不如也出去賣藝,至還能掙點錢,不至於像個……”
不至於像個廢人。
不知為何,最後這兩個字,他沒能說出來。大概是因為心裡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所以才不敢輕易吐這二字了。
風信還是不太放心,道:“我一個人也能行的,殿下你這兩天才吃了一頓,還是再休息幾天吧。”
他越這麼說,謝憐越急於證明自己,轉過去照鏡子,道:“沒事,我整理一下就……”
他本來是想去整理一下儀容,起碼不要再糟糟的像個乞丐瘋漢,誰知,卻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幅恐怖至極的畫面。
鏡子裡的他,居然沒有臉——因為映出來的他的臉上,赫然帶著一張半哭半笑的悲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