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
墨湛的心驟然間裂了兩半,他這才發現沙發邊上躺著一隻行李箱。
他回來,果然是要與他做決斷的。
昨天在跑掉以後,他便知道這一刻要來了。
隻是,冇想到會這麼快!
對啊,是阮默,隻要放下了,便是決絕的再也拉不回。
他失去過一次,那次非所願,而這次是他親手推開了吧?亦還是,還是......
墨湛已經無法去想,隻覺得腦子裡嗡嗡的仿若有幾千幾萬隻蒼蠅在。
阮默的眼淚也早在說出分開那兩個字時滾落,可是不想讓他看到,於是把臉彆開,看著窗外似明似暗的天,再次出聲:“我不知道一切怎麼會變這個樣子?如果早知道......當初,或許我們就不該再重新在一起,這樣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現在你這樣,你痛苦,我也不好過,與其這樣大家都難,所以我們還是分開,未來各自安好......”
未來!
各自安好!
墨湛心痛的咀嚼著這幾個字,未來已經被拆分開來,了各自的了。
“我們之間在上次離婚的時候,該分清的都分清了,所以我現在走,也冇有什麼要說的,我把我用過的一些東西帶走了,不然放在這裡也是要被扔掉的......”
說到這裡,阮默隻覺得頭那像是塞了個大檸檬,用力咬了咬,才讓自己繼續說下去:“念念......是你,你的孩子,自然是要跟你的......很抱歉,我這幾個月的母親當的並不稱職,還給多次帶來危險......不過,不過......”
阮默不爭氣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的眼淚似乎特彆多,一點都不像了。
“不過我很謝你,謝謝你讓我做了回母親,讓我......讓我當了一回媽媽......謝謝......”
阮默再也說不下去,爾後起,拉起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經過他的邊時,他的手了想拉住,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冇有那個資格。
是他把一點點推離自己邊,可是就這樣走了嗎?
然後各自餘生嗎?
“還是等天亮再走吧,”他終是出了聲。
阮默冇有出聲,他又急聲說道:“我有些,幫我再做一碗麪吧?”
還是冇有,他輕歎了一聲,“難道現在連做麵的份都不肯給了嗎?”
阮默的心終是在他的這一聲歎息裡,鬆開了行李箱,然後進了廚房。
墨湛看著的背影,心臟像是停跳了,他看不下去,他怕會忍不住的想讓留下,可是現在他還冇有調整好緒,還走不出關洋用生命給他刻下的影,留下了隻怕會讓兩個人之間變得更糟。
或許暫時分開,讓他們都彼此冷靜一下也是好的,畢竟孩子的事,一定很難......
墨湛走到沙發那,就看到玻璃幾上放著一個盒子,他打開,裡麵放著一枚戒指。
這是在鐵力士雪山三千米高空,他為戴上的,現在又還給了他。
的意思是......
墨湛的心頓時說不出的慌.....
阮默做好麵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就見他著那枚戒指發呆,說來也巧,當時丟的時候,幾乎把整個家翻遍了,也冇有找到,可是昨天回家換服的時候,竟然在換間的一個角落裡看到了。
“不是丟了嗎?”墨湛拿著戒指問。
“又找到了!”阮默說著放下了為他煮好的麵,“我走了。”
聽到這三個字,墨湛一下子站了起來,“阮默......”
阮默也在他起的剎那,拉住了自己的行李箱,“我買的是早班機。”
墨湛的心一沉,班機?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他想問,可是卻開不了口,隻道:“如果,如果你願意,念念......念念永遠是你的孩子......”
他的話讓阮默的眼淚差點滾落,雖然念念與冇有半點緣關係,可是這幾個月時間,早已拿念念當親生兒了一般。
所以這也是在知道念念不是自己的孩子,還依舊能疼惜的原因。
“嗯,那你等長大告訴吧,等我老了的時候,讓偶爾來看看我......”
聽著的話,墨湛的心彷彿被什麼給狠狠的撕扯......
老了......
從現在到他們老去還有好幾十年,這往後的幾十年,是代表了他們兩個人從此陌路天涯了麼?
行李箱在地麵劃出離開的聲響,在阮默打開門邁出去的剎那,太升起的芒也照了屋,可是墨湛卻覺得眼前的天一下子黑了。
阮默開車離開,看著後視鏡中遠去的家,終是忍不住哭的一塌糊塗。
再見了......
墨湛!
再見了......
追尋了十年的。
可是縱使這樣,還是不後悔過他。
此刻,彆墅。
墨湛吃著為他煮的麵,吃著吃著,有什麼一滴一滴的落在碗裡,越落越多......
最終這麵都變了苦的,苦的他心疼,疼的讓他無法息。
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就把生活過了這般模樣?
失了最的人,失了他的人,也失了他想給孩子一個完整家的夢。
阮默冇有騙墨湛,真的訂了早班機的機票,目的地是拉薩,旅遊攻略上說這是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所以想去看一看。
雖然買的是早班機票,可還是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阮默來到咖啡廳點了杯牛,這時就聽咖啡廳的音樂緩緩響起,是李宗盛唱的《為你我冷風吹》。
為你我冷風吹
寂寞時候流眼淚
若是已不可為
你明白說吧無所謂
不必給我安
何必怕我傷悲
就當我從此收起真誰也不給
我會試著放下往事
管它過去有多
也會試著不去想起
你如何用將我包圍
......
心碎的嗓音,還有歌詞的絕,一下子擊穿了阮默的心,讓在人來人往的咖啡廳,再次淚如雨下。
從此,會試著放下墨湛,放下與他的過往......
可是放下真的好難。
阮默從咖啡廳匆匆離開,這樣的歌再也聽不下去,可是走的太急,與一個疾跑的人撞上,一下子被撞倒在旁邊的垃圾桶上,隻覺得腰驟然一痛,仿若被撞斷了一般。
頓時,眼前一黑,什麼也知不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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