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默有些意外，意外聶庭居然拒接了希兒的電話，他有多疼希兒，阮默是看在眼底的。

雖然從表麵上看他對希兒和念念一樣疼，可阮默覺得到他更疼希兒，或許因為希兒更小一些，也或許是因為希兒很會撒，可是現在他竟然連希兒的電話也不接。

“哥哥，哥哥......”電話那邊，希兒嚷著，好像已經聽到了聶庭的聲音。

阮默不知道該怎麼安希兒，而這時聶庭突的對杜雷出聲，“麻煩停車！”

杜雷應下停車，聶庭下了車，阮默看著他才把電話放到耳邊，對希兒解釋道：“你哥哥他下車了。”

“哥哥下車乾嗎？”希兒追問。

阮默不知如何回答，想到一般男人行車途中下車也就是為了上廁所，於是道：“上廁所。”

“那我等哥哥，等他上完廁所，我再給他能話，”希兒很執拗，這一點十分的像阮默。

可是聶庭拒絕了，他是不會接這個電話的，阮默隻好轉移話題，“希兒最近有冇有乖？有冇有想媽媽？”

“想啊，爸爸說媽媽快來了，是嗎？”希兒的聲音甜的。

“嗯，最近幾天就過去，你要好好的，不許欺負姐姐，知道嗎？”阮默待。

“冇有，是姐姐欺負我，還我的糖吃，”希兒告狀。

阮默一笑，“那媽媽回去補給你，還有你要給姐姐分你的糖果。”

“媽媽說話算數，騙人會長鼻子......”

“那希兒的鼻子應該會像大象一樣長了！”

“我冇有說謊......”

阮默跟希兒聊了好一會，直到冇再提聶庭，才掛了電話，然後籲了口氣，下了車，卻是一眼看到聶庭在菸。

阮默是震驚的！

他才十八，應該說快十九了，可是菸還是早了些！

阮默不反對男人菸，因為那是一種舒緩力的手段，可聶庭菸，阮默竟有些不能接。

而他會菸，想必定是有力吧，而且看那樣子，絕對不是第一次菸，或許很早就了，隻是第一次見而已。

阮默走了過去，站在他的側，隻到他的肩頭。

聶庭的高有一米八了，隻是很清瘦，就像一棵樹隻有高度，還冇有寬度，而這個高讓阮默知道他終不是個孩子了。

“有心事麼？”阮默問。

聶庭將煙扔到腳下碾滅，“冇有。”

“聶庭，拿我當外人了嗎，有事也不肯說了，”阮默這話說的有些自嘲。

“義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接希兒的電話吧，”聶庭很是通。

阮默嗯了一聲，“為什麼？很期待你的電話。”

聶庭沉默了幾秒，纔出聲，“我不想太依賴我。”

阮默擰眉，“你是的哥哥，為什麼不能依賴你？我記得聶庭說過以後要照顧希兒的。”

“義母，我冇有忘這個承諾，我會永遠照顧希兒，但不應該從小就養依賴我的習慣，我們不是親兄妹，哪怕是親的，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中心和圈子，”聶庭的話阮默有些聽不懂，或許是最近病的腦子也不靈了。

“義母不用想太多，我是為了希兒好，總有一天義母會明白的，這世上冇有誰能依賴誰一輩子，每個人都人學會分離長，”聶庭的話很有哲理，這與他的年齡不符。

他太，的讓人心疼。

阮默也不忍再多問，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冇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希兒很失，很喜歡你，也很依你，當初離開的時候冇看到你，一直哭到了機場。”

聶庭沉默，阮默也冇有再多說，“走吧，我們還趕時間。”

回到了車上，聶庭還是繼續看書，可阮默發現一直到下車，他手中的書始終停留在剛拿起來的那一頁。

“太太，我們休息一會再上山，我已經安排好了登山椅，會有人專門抬太太上山，”杜雷待。

阮默卻皺了眉，“這是司安排的？”

今天聶庭和杜雷都是司授意照顧的，阮默清楚，所以纔會這樣問。

“不是，是我怕太太辛苦才......”杜雷解釋，但隻說了一半便被阮默給打斷——

“杜雷，你的好意我理解，我不好我也清楚，但我有，我希這山自己一步步上去，”阮默說的嚴厲。

杜雷覺到生氣了，麵帶惶恐，“太太不要生氣，我退了那些人。”

聶庭也在這時扶住阮默，解釋：“義母是不捨彆人辛苦。”

是的，阮默雖然一生富貴，也有保姆司機保鏢，甚至司家還有管傢什麼，近乎傳統的家族機製，但這並不代表阮默是那種喜歡奴役彆人之人。

雖然那些挑山夫也是用力賺錢，可阮默看不慣那種自己有有腳，卻還要彆人抬著的人。

阮默雖然弱了點，但還是能走，而且這是佛山，不想汙了這裡的清氣。

“記得給他們辛苦錢，”阮默在杜雷要打發那些人時，不忘提醒。

杜雷和聶庭隨著阮默上了山，聶庭始終扶著，杜雷則揹著簡單的行李。

“太太真是心善之人，這一點始終冇變，”路上，杜雷跟阮默說話，並冇有因為阮默剛纔訓斥而有不滿。

阮默一笑，“我不是心善，我隻是將心比心。”

聶庭也附和，“現在的人最難就是換位思考，尤其是富人。”

阮默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這才發覺聶庭骨子裡有一種自卑。

三個人倒是一路說著走著，累了就休息，不累就爬一會，兩個小時後纔來到山上。

看著近在咫尺的寺廟，阮默對聶庭和杜雷道：“你們去休息等我吧，我自己上去。”

阮默進了寺廟燒了香，然後走向一位師傅，拿出了墨湛的照片，以為自己還需要費口舌說些什麼，那人直接卻對阮默說道：“悔心師傅一直在等施主。”

一直在等，那是墨湛早就知道會來了嗎？

還有悔心二字，這是墨湛的出家法號嗎？

是後悔初心之意嗎？

阮默的心驟然的的一，仿若窒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