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沒有?曾先生來了啊。”何氏回得理所當然,“而且府中得力的管事很多,不必麻煩宗族。”
林鶴和袁氏連爭辯的氣勢都沒有了。
“還有方才遠遠聽見說南郡收益的事,是該思量。”何氏又道,“現在我們林家境艱難,收回部分,想來宗族也會理解的吧。”
“不是,不能……”林鶴和袁氏滿臉苦。
“能與不能,稍后自有夫人和曾先生商議。”姜管事開口,低沉的聲音像是敲打在人的心上,“宗族來客,自當好生款待,二夫人休息去了,稍后我親自作陪二位。”
言下之意,不用再鬧,不如好好吃飯,好好做客人。
林鶴和袁氏不敢說話了,姜管事的名聲很大,威信很高。
“咳咳咳。”何氏輕咳了幾聲,臉也有些白了。
林知南握著的手,在冒著虛汗,看來的子離好起來還需要不短的時間調理。
“母親,我扶你回去。”林知南說道,“姜管事,請你和知秋陪陪堂伯他們。”
“是。”
“那我先去看看師傅。”曾博凡進門之后,還沒有去看林恩遠。
之前他在城郊,消息并不靈通,等他曉得時林恩遠都瘋了,有人來請他,語焉不詳,他才沒敢貿然前往,直到等到了林知南。
“好,二師叔,明日我來尋你,一同商議祖父的病。”林知南說。
……
何氏屋中。
“就是子虛弱了些。”林知南仔細地為何氏診脈,“小心將養著。”
“我沒事的,倒是你,瘦了。”何氏了林知南的臉頰,心疼地說道。
“娘,我是故意瘦的。”林知南把頭埋在的上,嗅著悉的氣息,失而復得的心又有誰能明白呢。
“你瞧,我瘦了,世人都曉得我一個弱的姑娘家,在努力撐住林家,對我的看法自然不同。”
何氏一愣:“知南,你要……”
“我要民心。”林知南抬起頭來,目堅定,“娘,許多事我從前沒有關心過,但不是不懂得。”
“林家,岌岌可危,對嗎?”
原本因為擔心何氏,有些事沒有告訴,但今日拖著病軀為撐場,林知南覺著與其擔心猜測,不如直接說破。
何氏想了片刻,才說道:“是,并不太平。其實,有許多事就連我都不太清楚,只有父親一人在周旋。”
若不是重活一次,林知南也不清楚,但現在不同,知道的比前世多,比何氏多,甚至比溫如言之流都要多得多。
“無妨,我要林家得民心,依舊要做杏林泰斗,任何人都不得,更要做到任何人都離不得。”林知南眼中目鋒利。
“這很難。”何氏低聲說。
“不管多難,都要做,否則林家只會家破人亡,被分食一空!”林知南沉聲道,“娘,請你相信我。”
已有計劃,更不會坐以待斃。
何氏原本心中滿是擔憂,可是看著堅定的兒,心中有什麼地方被點亮了,也豁然開朗了。
將護在羽翼之下,永遠不會長,要做的,是一往無前,后顧無憂!
“你是我兒,若不信你,還能信誰?”何氏認真回答,“姜管事回來了,帶著從前府中老人,我的子也總歸是在好轉的,府中的事,不必擔心。你只管放心做你想做的,有娘在。”
這一番話林知南最為擔心的全都放下,藏在心中的事,也都告訴了何氏。
“周氏有異心,娘要小心提防,近日肯定會有所作。”
“嗯。”
“還有,知秋和安平侯三兒子的那婚事,我要想辦法替退了,那人不是個好東西,安平侯野心。”
“好,我也想想法子。”
“還有,大哥那邊我請洪正業送信去了,他萬事小心。”
“阿南心細。”何氏欣。
從何氏院子出來,林知南的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上的擔子仿佛都輕了不。
回到自己院中時,巧看見香兒穿著布服正在掃地,頭發上也不見任何華麗的發簪。
林知南心不錯,走到跟前頓了腳步:“為何晚上打掃?”
香兒低聲回答:“人。”
林知南了然,想了想,轉頭吩咐邊的玉竹:“佩蘭進屋來,你帶香兒去管事那里將秦嬤嬤的奴籍除了,把的契也討回來。”
玉竹和香兒都沒想到,不過林知南沒有多說什麼,已經自顧自的進屋了。
前世秦嬤嬤幫著周氏做了很多臟事,不過現在已經付出了生命代價,至于香兒,其實什麼都沒做。
討要奴籍是舉手之勞,但對心高氣傲的香兒來說必定能激起很大的波瀾,再對比周氏,會明白周氏將當做什麼。
香兒日后若是有用自然最好,若是沒用也就罷了。
等進了屋中沒多久,佩蘭便過來了。
“小姐。”佩蘭跪下磕頭,“奴婢無能,沒能留在府中等待小姐,照顧夫人。”
“起來。”林知南將扶起,看著白凈的鵝蛋臉,溫婉的眉眼,心中更加安穩,佩蘭也救回來了。
“回來就好,說說你們是怎麼回來的,可遇見了什麼麻煩。”
“是。”
佩蘭將一路況細細說來,林知南仔細記在心中,姜管事所知所想果然周全,得和姜管事好好詳談才是。
另外一邊,二房注定是個不眠。
“娘,不是說了,日后就是咱們二房做主了嗎?你不是說伯母會病死的嗎!”林雨晴著急壞了,“我都對我的手帕說了,以后我定是會著林知南一頭的!”
“我是不是又只有每月五兩的銀子可以使了?”林江安關心更實際的,“是不是又不能隨便找丫頭陪睡了?”
“娘,不能這樣啊!”
“閉。”周氏低聲厲呵,“你們只知道吃喝玩樂,林知南只大一歲,已經能攪林府風云!”
林雨晴小聲嘀咕:“我也可以的,我也會醫的……”
“你會什麼?貓狗被你弄死了不!”周氏心緒不寧,看向窗外,“不能等了,要提前行,不能讓們好過。”
是夜,周氏院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廝悄悄出門了,沒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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