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吹著你散開的發。”

“忍不住想對你說心裡的話。”

“多次鼓起勇氣話又難開口，”

“想想你的溫總是低著頭。”

“多希天邊晚霞一直燃燒，”

“永遠燦爛彆落下...”

“你淺笑的臉，微閉的雙眼...”

“我陷了深深的迷~~！”

齊磊越唱越不正經，調子越拔越高，到了“迷”二字，已經是扯著脖子嘶吼，唱不下去了。

徐倩在後坐咯咯咯的笑著，用拳頭輕砸他的手背，“你小點聲，鬼什麼呀！”

齊磊也笑，一陣風似的掠過長街。

“這是什麼歌？”徐倩有點喜歡這首歌了。

“這個這個....”齊磊放緩車速，猶豫了一下，歌名兒不太好說出口啊，“我也不知道什麼名兒。”

徐姑娘以為他真的不知道，“那你唱完呀？”

齊磊：“......”

“後麵不會！”

“哦。”突然鄭重起來，“齊小磊同學，不得不承認，你的暑假有意思的。本姑娘決定給你個機會，帶上我。”

“誒誒！”齊磊不乾了，“說的好像我求你似的。”

徐倩，“你求了嗎？”

齊磊磕都冇打，“求求你！”

徐倩：“.......”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

突然拍了齊磊一下，有些問罪的味道：“你中考到底多分！？”

齊磊暗不好，實話實說，“454。”

“那你當初...”

齊磊馬上打斷，“天地良心，車站那天，我真不知道能抄那麼多分！”

重點來了，你要說能“考”那麼多分，肯定惹徐小倩生氣。但要是“抄”，那麼多分，那就不一樣了，功勞在徐小倩這兒。

聽罷暗暗自得，一想也對，抄本姑孃的分能低嗎？

算是接了齊磊的解釋，良久，“那你....能上重點了？”

齊磊，“應該能，不去我媽會拆了我！”

“那你...去二中嗎？”

“應該也能，不去你會拆了我！”

徐倩：“你去哪去哪！誰管你啊？”

卻在齊磊看不見的背後，笑了。

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知道王爾德嗎？”

齊磊猶豫了一下，“誰啊？這名聽著像維吾爾族大叔呢？”

啪....

徐倩則錘了他一下，“就知道你不知道！”

齊磊，“他乾啥的？一月掙多錢？”

徐倩怒了，“人家是作家，寫過一句特彆有名的話！”

“什麼？”

“不要臉的人太多，要格外小心！”

齊磊呆愣片刻，突然蹦出一句，“那這作家水平不咋地。”

“嗯？”

“罵人都不會，寫啥書啊！”

“去你的！”

徐倩的家住在政府大院，尚北最戒備森嚴的一個小區。森嚴到，當年哥仨琢磨了好久才攻破防線。

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門衛大爺已經警惕地站了出來。看是兩個孩子，似乎還認識徐倩，也就冇出聲驅離。

隻是那雙眼睛，就冇離開過齊磊，很是有神啊！

齊磊也鬆了口氣，幸好是晚上看不太清。

前世他和這大爺有仇，小時候堵過門衛的煙囪，還....

有些躲閃的對徐倩小聲道：“你住這裡？”

徐倩，“嗯。”

齊磊，“嘖嘖，咱爸不小啊！”

“滾！我爸！”

齊磊含混著，“誰爸都一樣。對了，既然你住這裡，那就幫個忙唄？”

徐倩，“什麼忙？”

“西北角兒有個小二樓知道吧？”

徐倩表怪異起來，“知道啊！”

“那小二樓後麵有半棵櫻桃樹，現在差不多了，明天給我摘點，好久好久冇吃到了！”

徐倩聽的表更怪異了。

“確實有棵櫻桃樹。可是，隻是有點歪脖子，怎麼是半棵了？”

“嗨！”齊磊見門衛大爺已經往這邊走了，把自行車提起來調了個頭，上就要跑，“當年手了，隻扛走半棵。”

徐倩：“！！！”

正想說點什麼，齊磊已經跑了，而門衛大爺也到了跟前。

看著齊磊的背影，嘟囔了一句，“小兔崽子，天黑就不認得你了？你大爺我眼神老好了！”

徐倩：“！！！”

而正在這時，齊磊放肆的嘶吼帶著得意，響徹長街。

“好看的皮囊千遍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啊！”

“謝謝誇獎！！”

唰的一下，徐倩的就紅了臉，氣的直跺腳，這傢夥兒知道！

也不管門衛大爺就在邊，朝著街上怒吼，“傻冒兒！那是‘漂亮的臉蛋太多，有趣的靈魂太’！！”

“你、知、道、個、屁！”

東北姑娘…再溫婉無瑕，那也是彪悍的。

.....

——————

齊磊回到家，郭麗華已經睡了，這讓齊磊同學很不適應。

依照國際慣例，不應該嚴刑拷問嗎？

怎麼這麼放心？你對你兒子就一點奢都冇有嗎？

太傷自尊了。

第二天，高二期末考試結束，正式放假。

曹小曦就位。

齊磊夢想真，了周桃子批發部尚北總代理。拿著一級供貨商的價格，乾著三級分銷商的活兒。

李玟玟、曹小曦和於洋洋，也正式了“人販子”，四搖人，被齊磊支配的像楊白勞。

當然，對外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個分銷商。

因為，齊氏子攤兒已經完了戰略佈局，正式昇華。

齊磊做的條幅現在派上了用場，一個攤位發一塊兒，全都給我立起來。

——《誌在年》暑期學生驗攤位。

麵對普遍比齊磊大兩個年級的學長學姐，且都和李玟玟當初一樣的扭，齊磊已經不用再循序善的忽悠了，直接上大招。

“都彆不好意思哈！”

“這就是個‘夏令營’勤工儉學，驗勞人民疾苦的，是咱們尚北新一代年輕人的榜樣工程。”

“再說了，有咱爸咱媽在後站著，你們怕啥！？”

好吧，家長都還是不放心的，一個個雖然支援，但和哥仨的爹媽一樣，第一天來，總要在後照顧著，生怕孩子吃虧。

這也正好為齊磊行了方便，省得教了，自帶督導和培訓。

“現在我宣佈！《誌在年》暑期驗夏令營，正試開營！”

子攤搖一變，了夏令營。

聽的小夥伴兒們一愣一愣的，不是擺地攤嗎？咋，咋還夏令營了？

好高大上的樣子啊！

唐小奕和吳小賤對視一眼，“這孫子變了，越來越不像好人！”

李玟玟則看著齊磊對著一眾學長學姐揮手指點江山的樣子，仔細回味，期間還不忘懟上唐、吳兩句，“拜托！點吧，人家這辦大事！”

稀裡糊塗就夏令營了，你們誰有這本事？

關鍵是，他特麼還掙著錢呢！

聽的唐小奕和吳小賤很是不爽，幾天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石頭的。

提醒小玟姐，“姐，當傻子是好，但你也得有那麼一點點腦子，否則讓人賣了還幫他數錢呢！”

“你們！”李玟玟氣死，跺腳想打人。

我會被人賣了？老孃機智的一批！

……

徐倩來的有點晚，到夜市的時候，發現十幾條大紅條幅已經扯起來了。

正是齊磊和去定做的那款標語。

隻不過，攤位後麵站的一個個大人是什麼鬼？裡吆喝的夏令營又是什麼況？

徐倩發現，得盯點了，一眼冇照顧到，就有點跟不上節奏了呢？

到攤位的時候，李玟玟正抱著從李綱那順來的第一代托羅拉掌中寶，冒著汗的人。曹小曦和於洋洋則霸占了電話亭，隻有哥仨顯的尤為清閒。

把一小盒櫻桃塞到齊磊手裡，卻是不和他說話，顯然是在為昨晚王爾德的問題使小脾氣。

而唐奕和吳寧得知這盒櫻桃來自政府大院那半棵樹，頓時現了追憶之，不著痕跡的把小盒子接了過來。

吳小賤往裡塞了一顆，“甜！得有個三四年冇去禍害政府大院了吧？”

唐小奕塞了兩顆，“真甜！可不三四年了？那還小學的事兒呢，看門大爺都得想咱們了。”

吳小賤三顆，“太特麼甜了！改天去給看門大爺請個安，順便讓他陪我子。”

徐倩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猜想一定是有故事的，也一定是飛狗跳的那種.。

注意力還在齊磊上，瞪了他好久，終於開口，“你怎麼那麼壞啊？”

齊磊裝傻，“咋壞了？那都是唐奕乾的，我負責放風！”

徐倩不說話，用沉默殺死他。

一分鐘之後，齊磊終於招架不住，“哦哦哦哦！你說那王爾德那英國大爺啊？我跟他真不啊！”

“其實，更喜歡餘中的。”

“切！”徐倩不屑，餘中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功被帶跑偏，“理由呢？”

齊磊義正言辭，“你想啊，一個說英格力史的，能整出啥漂亮句子？這方麵還得看咱們漢語的博大深，從古至今多名句佳作，那才彩絕倫！”

這話放在二十年後有人信，放在二十年前卻是有爭議的。

徐倩想了想，“比如！”

知道齊磊對古詩詞應該有一些功底，不然寫不出那篇作文，補了一句，“詩詞不算，要現代的！”

“比如....”齊磊思索片刻，現代的就難得住咱了？

突然昂首，眼神變得深邃，朗誦而出：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

“下麵平鋪著皓影，上麵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

“月與雪之間.....你是第三種絕。”

“……”

“.....”

“.....”

“.....”

“哦~~~~~！去啊！”

唐小奕和吳小賤頭皮都炸了，太兇殘了，這誰頂得住？

李玟玟在遠端著手機的姿勢僵在那裡，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議的架勢。

剛剛那一瞬，齊磊“又喬了”。

“怎麼了怎麼了？”曹小曦和於洋洋從電話亭裡跑出來，“怎麼了？”

“冇事兒。”李玟玟滿眼凝重，看著臭不要臉的齊磊，“被噁心到了。”

突然覺得喬不香了。

大庭廣眾，人來人往，齊磊同學居然念出了一段詩，簡直讓人無語。

可是，其中的徐倩同學卻是怔怔地看著他。

良久，“還行吧，算你過關。”

齊磊會心一笑，搞定！

回去找櫻桃，可是唐小奕遞給他一個空盒子。

冇了！

兩個賤人！

……

等到眾人閒下來已經是夜市散場之後，李玟玟今天冇和哥仨起膩，陪著曹小曦和於洋洋走了。

隻剩哥仨和徐倩，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四人買了一大把羊串，蹲在馬路牙子上邊吹牛，邊啃串。

徐小倩已經完全融到哥仨的氛圍之中，大剌剌的全然不顧形象。

其實，這反倒讓唐奕、吳寧更高看徐小倩一眼。

出好的姑娘哥仨也不是冇見過，尚北就那麼點大，比他們仨更有背景的多了去了，也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但是，像徐倩這樣的確實不多。

怎麼說呢？那些孩要麼都端著，要麼和之前的李玟玟差不多，以為自己門兒清，其實啥也不懂。

要麼，就是或高冷、或優雅的個十足。

唯獨徐倩這一款，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可甜可鹹。正經的時候有正經的樣子，玩的時候又有玩鬨的樣子，做事讓人舒服。

隻能說，石頭命真特麼好！

聊到夏令營的事兒，吳小賤抹了把上的油，“你到底怎麼想的啊？怎麼弄著弄著，弄出這麼大個攤子來？”

其實之前生意不好的時候，哥仨聊天齊磊就說過，就算不分攤兒，不搞夏令營，他也有彆的招數起死回生。

結果，這貨偏偏選了個最心的。現在看來，那麼麻煩，還那麼多人，鬨鬧鬨哄的。

更要命的是，回頭一看，齊磊先是搞定李玟玟那仨，又用那仨招來一群不著調的貨，又是印條幅又是打的洗腦。

你圖啥？

哥仨消消停停的把錢掙了，到時開學之後，還能在小夥兒伴麵前吹個牛B，多好？

真冇那個必要。

對此，唐奕其實也是有意見的。

“石頭，你不覺得有點做作嗎？不爺們兒的。”

唐小奕的想法是，掙錢就是掙錢，玩就是玩，兩樣得分開。

為了掙錢，還打著什麼夏令營的幌子，有點腦子的一看就明白那是裝B。

丟人不丟人？

唐小奕本來鬥誌高的，結果讓齊磊這麼一弄，倒興趣缺缺了。

對此，齊磊也坦然做答，“夏令營確實是個幌子，拉李玟玟下水也是另有所圖。”

哥倆皺眉，“圖啥？”

“想玩把大的。”

“啥？”哥倆挑眉，“有多大？”

齊磊，“跟咱爸那事兒有一拚。”

“噗！！”兩人直接噴了滿地的羊油，瞪著眼珠子看齊磊。

“吹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