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對于卜為善和李翠華來說,無比漫長。
寧染回籠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然后就開始檢查他們的工作。
飯煮的太!
你不知道媽吃不了東西?幾掌打過來!
掃院子聲音太大!
你影響媽睡覺了,幾掌打過來!
服洗得不夠干凈!
你敢讓媽穿臟服?幾掌加一腳踹過來!
他們只能寄希于卜世仁快點好起來,好好管管寧染。
可他們失了。
第二天一早,寧染一腳踹開房門,把卜世仁抓出來,“不就是吹了點風,還要矯多久,快點起來伺候媽!”
卜世仁塌著腰,臉鐵青,眼袋都快垂到地上了。
他盯著寧染,滿臉哀怨。
這人也太過分了,居然割了他的蛋|蛋,割完又只是解了繩子,就把他丟在那里不管。
他昏迷到半夜生生凍醒過來,先是崩潰痛哭了一場,接著又想起不能讓人看到這狼狽樣子,只能一點一點挪著把帶的床單收拾了。
就是這樣,寧染也只讓他休息一天。
嗚嗚,倫家的命怎麼那麼苦!
他的眼神更加如泣如訴了。
噫,好惡心!
寧染一腳把他踹到劉雨香面前,“愣著干嘛,去給媽捶背!”
他不敢不聽,小碎步piapia跑過去,“咚咚咚”捶起來。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劉雨香打量卜世仁,神驚疑不定。
“你臉怎麼這麼差?病得這麼嚴重嗎?快回去歇歇吧。”
寧染走過來,大馬金刀往對面一坐,“媽,用不著,他就是懶骨頭,得好好抻抻筋才行。去年我發高燒,不照樣種地做飯,一樣活兒不拉嗎?男人不能慣著,我既然行,他也一樣能行。”
“你!哪有你這麼不心疼自己男人的?那你倒說說,你今天又干什麼了?”
寧染理直氣壯,“我在教他們做孝子啊,只要他們能學會了,把你照料的服服帖帖,再苦再累我都不抱怨。”
劉雨香氣得直哆嗦,“老大呀,你一個男人得管好自己媳婦啊,你看看,都要上房揭瓦了。”
寧染玩味地看著卜世仁,“是嗎?男人?”
“嗚嗚”,卜世仁抬頭看看們,眼泛淚花,頭一扭又捶起背來,站姿還是小八。
劉雨香愕然,不知道卜世仁怎麼突然就轉了子。
但在家里稱王稱霸靠的就是三個兒子,如今老大不中用了,老二被打服了,老三又不在邊,也就揚不起來了。
寧染盯著卜世仁,讓他足足捶了一上午,都快給劉雨香做個馬殺了。
他要是敢懶上去就是一掌,劉雨香停都沒用。
直到李翠華把飯菜端上桌,寧染才同意他停手。
卜世仁哆嗦著筷子,剛夾了塊,被寧染一掌拍掉,“誰許你坐著吃飯了,沒看見你弟弟怎麼做的?給我站到一邊伺候媽吃飯,媽吃完你才能吃!”
他扭頭一看卜為善,已經被訓練的乖乖站到劉雨香右邊,給夾菜了。
他只好也站到劉雨香左邊,給盛了碗湯。
兩邊都有人伺候著,還有寧染在一旁監督,劉雨香雖然有些不自在,但也忍不住飄飄然起來。
別說,這還真有點老太君的意思,這個大兒媳婦雖說不太正常了,但懂得孝順還是沒錯的,而且還知道不上桌吃飯,還算守規矩。
寧染看出在想什麼,撇了撇。
這幾天也打聽明白了,這個世界發展水平大概相當于后世千禧年左右,劉雨香家幾個棒勞力,又有老三經常寄錢回來,生活本沒那麼差。
可劉雨香還是不讓兩個兒媳婦和卜若若上桌,著們吃剩飯,在一個家里也要弄得等級分明,無非是想要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虛榮罷了。
那就讓劉雨香沉醉在虛幻里好了,還不想跟他們一塊兒吃呢。
飯剛一做好,就已經把和卜若若的份兒盛出來,已在屋里吃完了。
這樣一來,吃剩飯的就只有李翠華,氣得一邊吃一邊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回到屋里,李翠華逮著卜為善就抱怨,念叨得卜為善頭都大了,“大嫂先吃就先吃了唄,你不服氣,去跟媽說。我一個小叔子不好管嫂子的事。”
李翠華被噎了個倒仰,寧染好欺負的時候,卜為善都幫卜世仁手打過寧染,現在寧染不好惹了,就端出嫂子小叔子的說法了。
敢理都是他們家的,隨便他們怎麼講!
李翠華不停嘟囔,還說都是兒媳婦,不能太偏心,要是這樣也要上桌。
卜為善煩了,他被寧染支使了一天,已經累得不行,就想好好睡一會兒,偏偏李翠華還不肯閉,他立起眼睛,“反了你個臭娘們了,給老子閉上你那張臭!”
他掄起掌,對李翠華拳腳相加。
李翠華也想反抗,但不是寧染,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沒幾下就被卜為善騎在上打。
卜為善本來想讓閉就好了,可打上了癮頭,把這幾天在寧染那兒的氣都發了出來,打得李翠華哭爹娘。
哭喊聲傳過來,寧染冷笑一聲,可憐人必有可恨之,這都是李翠華咎由自取,可沒心思管,明天還得輔導小祖宗功課呢。
想起卜若若的功課,寧染腦瓜仁兒又生疼。
算了算了,不想了,大被一蒙,睡覺!
……
夢醒后就又是被功課折磨的一天。
憑心而論,卜若若夠努力,也夠聽話。
可就是腦子不會轉彎。
同樣一道題,寧染看了兩眼就會了。
給講,會了。
然后下一道題,同一個題型,還是不會。
寧染又講了一遍,會了。
下一道題,還是不會。
再講一遍,又會了。
又遇到這個題型,還是不會。
寧染不了了,“嗷”一聲竄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