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大學。

新聞採訪會結束以後，學校里的熱鬧並沒有結束，陳慶華組織一群人開了個小會，會議談的就是創建梅森數科學實驗室。

這必須要理學院同意才可以，因為梅森數科學實驗室，定位是數學計算機實驗室。

陳慶華的提議讓欒海平都沒有反對的理由，創建一個數學計算機實驗室，對兩個學院都是有好的，新的實驗室，可以幫助擴大研究員職位、在職博士后數量、擴大研究生招生，提升學院的科研基礎水平，等等。

會議談的就是兩個方面，一個就是資金來源。

這方面就主要靠學校、省里以及國家撥款了。

另一方面就是負責人，王浩。

哪怕不做專門的負責人，王浩必須要掛名主任研究員，因為他們是以王浩的果來申請創建科研機構，王浩肯定要在核心崗位上。

王浩聽到討論和詢問，都不由得扯了扯角，但仔細想想，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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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好的。

許多頂級的科學家都會依靠自己的果，創建相關的科研機構，並做相關領域的研發。

數學計算機實驗室，可以說涵蓋了他的研究領域，擔任實驗室的主任研究員，也就等於是實驗室的直接負責人、第一人，以後要做相關的研發，也會有一個專業實驗室支持，而不像是這一次，驗證研究果還需要藉助計算機實驗室的設備。

王浩表態說道，「提前說好，我不負責籌建實驗室以及其他工作，申請方面，我可以寫報告，其他就不管了。」

陳慶華笑道，「那是當然，你的工作還是照舊，這方面，有學校安排，你只等著擔任新實驗室的主任研究員就可以了。」

梅森數科學實驗室，是掛在理學院、計算機學院名下的，直接歸屬學校管理，倒是不用出現學院『爭奪實驗室所屬權』的問題。

王浩參加了會議也安了心，仔細想想，其實就是學校新建了個實驗室，安排他擔任主任研究員而已。

在實驗室真正建好之前，

並沒有相關的工作，只是擔任研究員，不兼任行政崗位，倒是也沒什麼影響。

等回到了綜合樓辦公室，他又開始日常的做研究、寫論文，也看一下準備好的教桉，準備晚上的《數據挖掘導論》課程。

於此同時，好多也已經開始了報道。

的報道有很多，有的是電視新聞，有的是網路上短視頻形式的報道，有的是對於採訪的文字介紹，還有的乾脆把全程採訪的視頻發布上去。

後者吸引了最多的收看量，但很可惜的是，很人能把視頻全部看完，大部分只堅持到了幾分鐘。

「實在很抱歉，第五分鐘就看不下去了。」

「從他開始對著黑板畫圖，我就已經陷了茫然狀態，一直堅持到了最後，不過最後很彩。」

「你們直接看最後就好了，王浩鏗鏘有力地回應採訪記者，說對方站在科學的對立面，真有意思。」

「那個記者肯定沒文化，竟然問梅森素數的研究有什麼意義？這就是在搞笑呀。」

「按照他的理解，數學研究都沒有意義，理研究也沒有意義，國際上建什麼大型粒子對撞機，花了那麼多的錢，純粹就是做無用功。」

「反正他是對的，全世界都是錯的……」

也有一些學者站出來，說明王浩的研究容，「我仔細看了，王浩是塑造了兩個函數，利用集來覆蓋梅森素數。」

「他說能覆蓋三分之二左右，真的是很了不起，但很可惜他沒有辦法證明。」

「找到梅森素數也不是證明，數學證明需要非常嚴謹的邏輯，這個果或許可以王氏猜想。」

「梅森素數的研究，有一個著名的猜想周氏猜想，描述的是梅森素數的分佈，王浩教授則是用兩個函數，直接找到梅森素數，『王氏猜想』也是可以的，符合國際通用的命名方式。」

「……」

網路上有很多的討論，王浩有沒有心思關注了。

當輿論不斷發酵的時候，學界理解了他的果，頓時就有好多人找了上來。

要麼就是普通的恭喜道賀；要麼就是進行約稿，有的找上來的是學期刊雜誌的編輯，希王浩能夠把相關果發布在他們的期刊上；還有學者來問覆蓋梅森素數的問題。

最後一種才是王浩最看重的，是企鵝技部經理朱振，他問王浩是否有相關的計算需求。

「這方面，企鵝集團的超算中心，可以提供支持。」朱振很熱的說道。

王浩頓時被朱振的厚臉皮震驚了，「計算需求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著急，在學校的計算機實驗室，慢慢進行檢驗就可以。」

「這個……」

朱振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想來問問，王浩教授，你有沒有什麼合作的想法？我們集團的超算中心，運算能力不能說達到國際最頂級，但也完全不亞於阿雲的雲計算中心了。」

王浩沉了一下，說道，「我手裡倒是有一個九位質數，想驗證一下對梅森數是不是梅森素數，你們有沒有興趣？」

「九位數？」

朱振頓時反應過來，問道，「什麼數字開頭？」

「七！」

王浩不在意的說出了開頭的數字。

朱振頓時來了神，他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大數字開頭代表了什麼，「王浩教授，我們是不是能談合作贊助費問題了？企鵝集團一直哦支持科學研發，在相關領域有很多投……」

「嗯~~」

王浩耐心的聽了幾句，隨後道，「這樣吧，有時間談談吧。」

等放下了電話以後，王浩就思考起了價錢問題，他想把手裡的『7』打頭億位數字變現，和企業研發合作共同找出這個最大的梅森素數。

找到歷史上最大的素數，也是第一個高達億位的素數，是個很大的科研榮譽，肯定會載人類嗯數學史。

這個果也肯定會被國際報道。

價值多呢？

王浩心裡有些不確定，仔細想想發現自己有些想太多了，不可能什麼事都是自己去做，像是估值、談價這類事，他也本不擅長。

「找個人幫忙？」

「估值、和企鵝談合作……」王浩腦子裡頓時出現了一個幹練的影，拿起手機找到號碼發了個信息過去。

……

上的輿論熱度漸漸落下去。

即便找到再多的梅森素數，也只是個數學果，也並非站在數學的頂端，熱度稍稍過去也就沒有太多人關心了。

學圈的新聞還是圈子裡討論的人更多。

但同時，一篇有關王浩過往的文章卻漸漸火熱起來，吸引了許多人關注議論。

這篇文章的名字很大眾化，做《給國家帶來損失，只是辭退就可以了嗎？》。

文章中有兩個真實的故事。

一個是東港大學材料實驗室的數據錯誤，被報道帶來一千萬以上的損失，再加上整個實驗室研究了三個月時間，時間本也是很高的。

另一個是一名張啟潤的員工，同樣因為自己的失誤給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失，結果被辭退外加追究責任，後來被判賠償七十萬，後來再找不到同行業的工作。

兩個真實的故事放在一起做對比，明顯就能覺王浩是在被『特殊照顧』。

他給材料實驗室帶來損失以後就只是被學校辭退，隨後去了西海大學找到了『同樣』的工作。

文章沒有對於兩個故事進行對比評價，只是做出了個疑問，「給國家帶來損失，只是辭退就可以了嗎？」

這反映的是一個社會問題。

某些部門的領導者、工作者，因為個人問題，給國家帶來巨大的損失，結果一般就只是被辭退，有的甚至只是調崗。

如果放在市場經濟的企業上就不一樣了，辭退就只是最基本的，當事者很可能被同行業排斥，也很可能會被追究法律責任。

當某些問題牽扯到社會現實的時候，就會吸引很多的討論，文章也漸漸火熱起來。

評論明顯兩極化。

有的人認為任何工作都應該同等對待，有的人則認為科研不同於普通的工作，出現錯誤也是很正常的，任何的研究都不是百分之百能有果的。

之後有個網路博主，發表了一片名為《科研工作者理應有更寬容的環境》，也吸引了無數的關注，他認為科研工作不同於其他工作，科研領域想要有果，必須在一個寬容的環境，若是出現問題就會被罰，就不會有科研工作者再去挑戰高難度的研究。

隨著更多的人士發表相關看法，輿論熱度又漸漸火熱起來，大部分人還是支持王浩的，認為即便是以前有過失誤，但也是很正常的事，王浩到西海大學馬上有了很多果，說明他個人水平非常的高。

如果東港大學被辭退以後，就沒有辦法再找到類似的工作，他也不可能做出令世界矚目的果。

也有一部分人認為，工作者都應該到平等對待。

不過其中一部分認為科研工作者是特殊的，反倒是一些其他部門的領導者、工作者，因為自己的決策或者個人失誤給國家帶來損失，理應背負一定的法律責任。

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人認為，科研工作者的失誤，給國家帶來損失，也應該到一定的罰。

等等。

輿論就是這樣。

不管針對任何事，總是會出現不同的看法。

哪怕是一些蓋棺而論的事也一樣，總會有人持有不同的看法。

當輿論漸漸發酵的時候，也被西海大學注意到了。

綜合樓辦公室里一片沉默。

朱萍、靜、羅大勇以及張志強幾個人都在，他們一邊刷著評論，也不斷的看向王浩。

即便網路上的評論，大部分都支持王浩，但他們知道這個事，很可能是王浩的肋。

他們不太敢說、不太敢問。

大家一直都對東港的事閉口不談，到現在輿論上再次出現，他們只是看看新聞，也對王浩稍稍有些擔心，任誰的『污點』被翻出來，不管有再多支持的聲音，心裡肯定也不好。

這時候，系主任忽然走到門口，問了一句，「王浩教授，有個省電視臺記者打電話過來，想對你做一個簡單的電話採訪。」

王浩正坐在辦公桌前刷著輿論信息，但並不像其他人理解的那樣很難，心裡倒是覺有些好笑。

科研工作者該不該到優待？該不該有個更寬容的環境？

這還用討論嗎？

如果做研究沒有果，給國家帶來了損失，科研工作者就會被追究責任，那麼誰還去做科研工作？

絕大部分研究都是沒有果的，即便是有果的研究，也很難實現預想中的目標。

那些大企業也都會在科研上投大量的經費，但要說產出肯定高過經費嗎？

這可不一定。

他正思考著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口的問話，想了下還是點點頭，「好吧。」

起，就跟著過去了。

電話對面記者已經等待多時，直接進了提問模式，「王浩教授，現在網路上都在談東港的實驗問題，作為當事人，你能談談嗎？」

其實記者提問以後，都不覺得王浩會回答。

換在其他人上，肯定會對此避而不談，畢竟是曾經的污點，遮掩過去就是最好的辦法。

系主任也給了王浩一個眼神，意思就是，「別說這個。」

王浩則是笑笑說道，「我可以很的跟你說一下。」

「我在東港博士畢業以後，被邀請進合金材料實驗室擔任助理研究員，負責實驗數據匯總、計算。」

「那段時間實驗進展非常順利，-好多人都認為馬上就有大果了，但忽然有一天，馬文鈞忽然說數據錯誤，周曉龍也這麼說，三個月的努力付之東流。」

「我當時就覺不對勁，再去實驗室，大家就都說我做的數據有問題。」

「我到自己的電腦上查了一下數據，從頭到尾的仔細驗算，也沒有發現任何的錯誤。」

「很快，我被停職調查，然後就被學校辭退了，前後只有三天左右。」

「這就是整個過程……」

王浩對著電話一口氣說完，隨後覺渾輕鬆了許多。

自穿越以來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正面談到這個問題，記憶里的信息就只有這麼多，前後過程非常的簡單。

中途發生了什麼，就真是只能靠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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