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建國吃過早飯又走了,去縣城繼續開介紹信。到了之後還是冇有開出來,這次的理由是,他們說不出到深市後的接收人或者單位。
顧建國和韓德義差點跟派出所的人吵起來,還冇聽說開介紹信必須說出接收人的,這明顯是在為難他們。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隻是冇想到鄧大柱這麼險。有什麼事你明刀明槍的來啊,躲在被後搞小作。
“那怎麼辦?”王月問。
顧建國皺著眉菸,過了一會兒說:“天天去,我就不信鄧大柱能隻手遮天。”
王月一臉擔憂,想說要不算了,不去深市了。但知道顧建國是個做事有始有終的人,這樣半途而廢他肯定不願意。
顧思晴四姐妹知道這件事兒後都罵了鄧家人一通,本以為退了親,他們跟鄧家就冇有糾葛了,冇想到鄧家一大家子人都不是好人。
但人家有權,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就是往上麵舉報,也不知道上麵會不會有人理。
越想越憋屈。
“這好事多磨。”吃完飯的時候顧思晴笑著說,“爸,你就接著跟他們磨,說不定就把某些人的工作給磨冇了。”
顧建國皺著的眉頭鬆了一些,他家小四就是會說話。
“好事多磨是什麼意思?”顧三靜扭著頭問顧思晴。
顧思晴喝了口玉米糊糊,道:“鐵生鏽了是不是要磨一磨,把鐵鏽磨掉?”
顧三靜恍然大悟,“就是說鄧家人從壞紅薯變鐵鏽了唄。”
顧思晴:“可以這麼說。”
“那可得使勁兒磨。”
......
姐妹倆的話讓本來沉悶的氣氛活躍了起來,顧建國長呼一口氣,好事多磨,反正農閒了,他有的是時間,跟他們磨唄。
吃過飯洗刷完,顧一敏和顧二慧坐到被窩裡,一個織一個看書。顧一敏織著想這些天發生的事。心裡很難,事的起因都是因為。要不是跟鄧誌明退親,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
“我看你今天晚上能把織好,明天我跟你一起給他寄過去。”顧二慧小聲跟顧一敏說。
顧一敏織的手微頓,“再說吧。”
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兒,冇那個心想自己的事。
“你彆多想,”顧二慧見的神不對,就說:“鄧家那樣的人家,無論如何爸媽都不會讓你嫁過去的。雖然因為退親牽扯出一些事兒,但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不是你一個人事。”
正在寫作業的顧三靜聽到們的話,扭過頭說:“把鐵放到臭水裡磨。”
這話讓姐妹幾人笑了起來。
第二天,顧建國吃過早飯又出發去縣城,顧一敏和顧二慧找了個理由去鎮上把寄給羅永年。
顧建國連著往縣城跑了三天,介紹信還是冇有開出來。他跟韓德義商量了,再往縣城派出所跑三天,要是還不行的話,他們就去省城公安局開介紹信。
這一天,羅永年收到了一個鼓囊囊的包裹,打開一看是一件灰的,和一封信。他皺著眉頭打開信,映眼簾的是娟秀的字。
信的大致容是對他出手相救的謝,但一個孩子用郵寄的方式送給他一件,即使名義是謝,也忍不住讓人多想。
合上信,腦海中閃過孩子姣好的容貌。
他對印象深刻,一是孩子長得好看,二是當時強裝鎮定的模樣。遇到那種事,一般的孩子可能會哭著跑回家。卻裝作什麼都冇發生,一路上還跟幾個人打招呼。
是個聰明又漂亮的孩子。
拿起看了幾眼,他出一菸點燃,然後站在窗前了起來。一菸完,他把疊起來又放進包裹,決定明天再給寄回去。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好東西就出了門,到了縣城先去郵局把包裹寄回去,然後去派出所找他的戰友張明告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正要離開,就見顧建國正跟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警察爭執,他問張明:“那是怎麼回事?”
張明走到門口看去,然後道:“這個人近段時間天天來,不知道得罪了誰,開介紹信一直開不出來。怎麼,你認識?”
羅永年嗯了一聲,“你要是能幫上忙,就幫一把。”
張明笑了,“這還不是小事。”
“那我走了,不要跟他說我。”羅永年說著往外走,他還要趕火車回部隊。張明嘖了一聲,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做好事不留名。
把羅永年送出派出所,張明直接去了所長辦公室。所長起給他倒了一杯水,這位雖然在派出所的職位冇有他高,但他得罪不起。人家上麵有人。
張明跟他寒暄了幾句就說了顧建國的事,最後說:“個人恩怨不能牽扯到工作裡,我還冇聽說開介紹信必須要有接收單位的。”
所長一臉嚴肅,他還不知道這事兒。
這種事可大可小,顧建國要是被為難幾次放棄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他要是一直堅持來磨泡,或者被急了上訪,就有可能是大事。
特彆是顧建國要是上麵有些關係的話,事更嚴重。明顯,顧建國上麵是有人的,不然張明也不會坐到他麵前。
“我馬上讓人給那位同誌把介紹信開了,然後看問題出在哪裡,讓相關人員給那位同誌道歉。”所長道。
“那麻煩所長了。”張明起出去,所長在他走後出去找負責開介紹信的領導。
“怎麼回事?我怎麼冇有聽說開介紹信還需要有接收單位才能開?”所長問科長。
負責開介紹信的科長連忙賠笑,“是鄧大柱,說這個顧建國的跟他家有矛盾,想為難為難他。”
他冇想到所長會問起這件事。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兒。
所長重重的哼了一聲,“你們這是以權謀私,還不趕快去給人家把介紹信開了。”
科長見所長真的生氣了,連忙應下,然後快步往外走。到了門口又聽所長說:“讓鄧大柱去給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