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該是充滿著和樂幸福的花朝節，此刻卻滿是慘淡，容崢和司所的地方明明是花團錦簇、枝繁葉茂，可這一切落在容崢眼里卻是那樣的蕭然與枯寂。

容崢不停地在司耳邊辯解著，司雖一言不發、未再反駁，可容崢卻知道，司不會再信他了。

自從他知曉了所有的真相以來，他曾無數次的夢到過司知曉真相時的場景，他也曾料想過司真相大白之時司會有怎樣的反應。

可假設就只是假設而已，即便是容崢再怎麼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依舊接不了司看他的眼神。

“，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見司一直不吭聲，容崢的心就像是破了個一般，冷風呼啦啦地往里灌，讓他的口又冷又痛。

容崢漸漸放松了擁著司的手臂，他的大手挪到了司的小臉上，他輕輕地捧著那潤的位置，哄道“，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是有什麼人在你耳邊嚼舌了對不對？”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夫君好不好？”司并非是沒有理智的人，絕不會只憑他的三言兩語就變這幅樣子，一定是有人在這之前對說了些什麼！

“告訴你？好讓你去解決掉他們嗎？”

司的回答讓容崢心里一滯，還真是出奇的了解他，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面前挑撥離間的人，哪怕那些人說的都是事實。

司神冷漠的看著容崢，流著淚嘲諷道“你說你我？呵呵呵……”

司自嘲地笑了出來，雖眉眼彎彎，角勾起，可那笑卻毫不達眼底，“你說你我啊！容崢！夫君！你當我傻嗎？”

容崢的反應被司看到了眼里，輕嗤一聲道“我父兄他們是絕不會叛國的！”

趁著容崢失神的瞬間，司一把推開了他的束縛，瞪著容崢怒吼出聲，“我清楚我父兄的為人，在我心里他們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許是因為淚水的浸泡，司的眼眶紅腫的厲害，聲音也十分的嘶啞，“在我父兄出事之前我就問過你是不是我，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的嗎？”

“你說是！你說我們是夫妻，你說你我……”

“可我并不傻，我知道你在騙我，我知道你并非是像你口中說的那樣我，但我依舊選擇自欺欺人，我想給我們之間一個機會，哪怕我知道這機會是多麼的可笑和荒謬！”

司一邊說，一邊笑著流淚，這幅悲痛絕的表讓容崢有些窒息，他的目落在司的上，焦點卻漸漸變得渙散了起來，似是本該抓在他手心里的東西正在一點點的走出他的生命。

“后來，我父兄出事，我雖覺得這件事十分的蹊蹺，我雖知道這件事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可即便是在那樣急的況之下，我都不曾懷疑過你！”

“我一直把你當做是我的夫君，把你放在我心頭最火熱的地方，我努力了十幾年啊！我以為只要我對你好，只要我能變你喜歡的樣子，你總能看見我的好，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是在利用我！”

司的緒已經幾近崩潰了，的口劇烈的起伏著，小也大口大口的著氣，“容崢！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借著我的手去陷害我的父兄！！”

“我沒有……我沒有！”容崢有些艱難的搖著頭，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他承認過去的自己對不起，他也知道他不該對司做這樣的事，可現在的他是真的，他沒騙！

“沒有？容崢，你什麼時候才能對我說句實話？”司的笑聲越來越凄厲，聲音里的冷意也愈演愈烈“也是，像我這樣的人，哪配聽得您的真言真語，在您眼里，我司不過就是個用的順手的棋子罷了……”

“司！”容崢怒吼出聲，他那黑鷙的利眸中一瞬涌上驚慌和憤怒，他上前一步抓著司的肩膀，大聲道“我說我你，我真的你！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你讓我拿什麼信你？！”司揚起小臉注視著他，往日里溢滿意的眸子里此時再也不見一溫，有的只是嘲諷和恨意。

“過去的我信你，可你是怎麼回報給我的，你這邊說著我，那邊卻將我父兄送上了斷頭臺！”

司清冷沙啞的語調如同洶涌的水一般沒過了容崢的口，讓他周遭的呼吸都變得稀薄了起來，淚水從他的眼角溢出，他連聲哀求道“不會了，以后都不會了，，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你，我求你！”

可司卻像是本就聽不到容崢的乞求，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自嘲道“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嗎？呵！們說我傻！說我蠢到甘心躺在殺父仇人的下婉轉承歡！”

“你說我是不是賤！我怎能如此深過你……”

司的視線落在容崢上，可的目卻是渙散的，原本帶著總是帶著溫婉笑意的眼睛此刻全是空的一片，似是丟了魂魄，也像是失了神智。

“不！不！！你別這樣說自己，我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人！我錯了……你別放棄我，別不要我……”容崢察覺到了司的自我厭棄，他知道司此刻在想些什麼，也明白說這話的意思，不僅是在恨他，更是在恨自己啊！

“，你別這樣，你恨我對不對，錯的人是我，你打我！罵我！或者你殺了我都行！”

“錯的人不是你……！”

“容崢，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司的聲音平靜到沒有一點起伏，木訥的看著容崢，空的眼里沒有一神采。

聽到這話，容崢仿佛得到了特赦，他連聲答應道“好！好！我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

可容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里那幾個絕的字眼打斷了。

“殺了我吧……”

“你說……什麼？”隨著夏風的吹拂，這輕飄飄的幾個字就這麼直愣愣的鉆進了容崢的腦海，這幾個字分開來看，他都認識，可當它們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容崢卻迷茫了起來。

“容崢，你殺了我吧……我什麼都知道了，我幫不了你什麼的，像我這樣的棄子本就沒有一點價值不是嗎？”

“你閉！”聽明白的意思之后，容崢倏的怒吼了出來，到底在說些什麼？！是他的妻，是他此生的摯，為什麼就非得要離開他？！

可司卻沒有理會他的緒，依舊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你最一開始的打算也是殺了我吧？在這骨相殘的皇家，沒了家族的支持，我本就活不久。”

“我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麼，你從未想過要放過我，亦如你從未想過要放過我的父兄一般……”“容崢，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殺了我吧……佛家說自裁之人是沒有來生的，我不想因為你連下一世都沒有……”

“我讓你閉！閉！你聽見了嗎！”容崢握著司的肩膀，他的大手抖的厲害，鉗制住司的力道更是大到無法控制。

司的哀求聲深深的刺激著容崢的神經，他的雙目赤紅，心跳也快到似是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般。

“我們以后都好好的不行嗎？為什麼非得要離開我？！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我你啊，你讓我說多遍才能記住？！”

司神淡漠地看著容崢，無視了他的猙獰和憤怒，“容崢，你何苦呢？”

“，我們是夫妻啊，我你，你也是我的，我知道我做了錯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父親和兄長，我會贖罪的，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以后會照顧好你，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真的，！你再信我最后一次，再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我發誓！”

“容崢，我們不過是只有一紙婚書罷了，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牽扯，我們之間用不著有以后……”

“容崢，我求你放過我吧……”司的眼角再一次溢出了淚水，是真的放下他了，亦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可司想要離開的話卻是激怒了容崢，他一把將司打橫抱了起來，薄中吐出幾個令人膽寒的字眼，“的話提醒為夫了，親這麼久，我們也是時候該圓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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