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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司發現端倪，凌衍之特意讓司昏睡了整整兩日，他一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只等著司醒來后就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

這兩日，凌衍之如同活在地獄里一般，一邊是怕司懷疑他的恐懼，一邊是對于司即將毒發的心痛。

凌衍之從小就知道恨一個人的滋味，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像如今這般恨過什麼人，哪怕是曾經那個為了一吊錢將他發賣了的母親，都抵不過現在的自己，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他過去對司所做的一切。

有時候，凌衍之甚至在想，如果司此生從未遇到過他該多好，如果他死在了過去，那他就沒有傷害的機會了，那樣的，一定會很幸福吧。

可轉瞬間，凌衍之又想起了容崢，那個同樣對司做盡了不可饒恕之事的畜生，凌衍之眼神一凜，他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司的人，等他醫好了司上的蠱毒，他就去替司討回屬于的一切。

手指挲著司后頸的紅痕，那刺目的紅猶如一把寒閃閃的尖刀刺進了凌衍之的腦海，讓他兩眼發黑，呼吸窒息。

“怎麼辦？司，我該怎麼辦？！”他的孩就要承那樣殘忍的苦痛了，可現在的他除了在一邊看著，其余的什麼都做不了。

凌衍之漸漸紅了眼眶，他不是一個哭的人，哪怕過去過那樣非人的折磨和侮辱，他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

凌衍之自認為他是個冷心冷肺的人，在他濟世救人的漫長歲月里，他見慣了各類悲歡離合，他一直都不太能理解他們為何會在親人逝去之時哭的那般撕心裂肺，在他眼里生老病死只是人之常，誰都躲不過。

可在遇到司的短短幾個月里，以前沒有的一下子全都涌進了他的生命。

他變了一個膽小鬼，他開始害怕失去，害怕司知道他的不堪，更害怕司恨他，他從未想過“患得患失”這個詞竟也會出現在他上。

可偏偏老天就是這麼捉弄人，他怕什麼，什麼便會出現在他生命里。

在司醒來的第二天，雌母蠱發作了。

那日清晨，凌衍之像往常一樣很早便去了廚房，他煮了司最喝的荷葉粥，也準備了最喜的點心，在去司房間的路上，凌衍之腦海里不斷閃現出司在見到這些時的驚喜笑，可當他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映眼簾的一幕卻幾乎讓他魂飛魄散。

床榻上，司蜷在角落里，的發全都被汗水打了，整個人狼狽的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慘白的皮和黑的發形了強烈的視覺沖擊，只一眼，就讓人心生悲愴沉慟之。

素白的里皺的覆司纖弱的軀上，因為掙扎，司上那些平日里從不輕易示人的部位若若現，若是在其他時候，凌衍之必定滿心歡喜地欣賞著眼前的景，可現在的凌衍之，腦海里除了悲戚就只剩下了驚懼。

怎麼會這麼快？！不是還有兩天嗎？他明明已經算好了啊！

凌衍之慌的查探著司的狀況，手腳一片冰涼。

司的臉是異于常人的慘白，平日里嫣紅的瓣此刻也染上了些帶著死氣的青灰。

“啊……”一聲聲嘶鳴從司間溢出，小的子不停地在床榻上翻滾著，死命捶打著自己的口，似是要把那捶出個窟窿。

“司，司你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對不起，對不起……”凌衍之沖過去將司摟在懷里，他的大手鉗制住司想要傷害自己的作，里斷斷續續說著些語無倫次的話。

這究竟是怎麼了？雌母蠱為什麼會在現在發作？！

“司，別怕，別怕……”凌衍之強住心里的恐懼，他里說著些安的話，可這話卻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淚水落下，滾燙的意和司額角的汗水融合在了一起，凌衍之低頭輕啄著那一，苦的味道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低吼了出來。

他知道錯了，他真的知道錯了，他不該對司做這些事，他愿意承這些報應，可為什麼最終承這些惡果的人是？！

“衍之，我好痛……我忍不了！我……啊！我真的忍不了……”司抖著子息道，的咬著牙關，破碎的字句急切地從口中溢出。

司突然抓住凌衍之的大手，眼里帶著對解的，“你殺了我吧，我求你殺了我！好痛，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