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崢騎著銀白的戰馬，他穿銀盔甲，深黑的眸子里著足以攝人心神的殺戮氣息，他手里的長槍直指凌衍之所在的馬車，似是下一刻就要殺進去將他碎尸萬段。

“凌衍之，我的皇后在哪里？！”

容崢稱帝那天，他不顧眾臣反對，毅然決然的將司送上了無數子最夢寐以求的位置，除此之外，他還為丞相父子洗刷了冤屈，并為他們追封了謚號。

容崢知道這一切都已經晚了，可司是他的妻，是他此生唯一的摯，所以該給司的他一樣都不會。

聽到容崢的話，凌衍之下車一步步走了過去，這幾日，他一直都穿著紅的袍，他發半散，眼尾通紅，舉手投足間盡是邪氣妖，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想要在世人面前藏自己本的了。

從小就被人待辱罵的凌衍之本就是個嗜殘殺的人，過去的他，心里唯一的一片凈土便是那個曾在時給予他溫暖和尊重的孩，為了日后和相見時他可以有個好名聲，為了不讓怕他，他想盡辦法維持著他在人前的形象。

可現如今，這孩就快要被他害死了，甚至連睜開眼看看他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的況，凌衍之哪還有心思去和別人虛與委蛇？

即將失去心之人的絕早就讓他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最后一留。

“你的皇后？”凌衍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仰頭了天，悶悶的笑聲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從他的腔鉆了出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容崢你現在已經不是大夏的攝政王了呢，我們該你皇上才是！”

“怎麼？這皇位你坐的安穩嗎？你晚上會不會害怕？在夢里有沒有人去找你？有吧？畢竟這位置可是你踩著司父兄的頭顱爬上去的！”

只要一想到司平日里因為思念父兄而黯然神傷的模樣，凌衍之就控制不住他心里的暴戾，若不是容崢，司何故會落得今日這般家破人亡的下場？！

“容崢，你哪來的臉說司是你的皇后？早在你對做那些事的時候，就已經和你沒關系了！”

“凌衍之，我現在沒那個力和你解釋這些，你只需要告訴我司在哪！”容崢上那嗜冷殘的殺戮之氣瞬間鋪天蓋地地向著凌衍之籠罩而去，凌衍之對司做的那些惡事并不比他多，他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囂！

司是他明正娶的妻子，更是他大夏的皇后，是屬于他的！

看著容崢理直氣壯的模樣，凌衍之心里突生一陣冰冷，他微微偏轉了視線，目落在了司所在的馬車上。

“司在哪你不知道嗎？昨日經歷了什麼旁人不清楚，難道作為罪魁禍首的你還不清楚嗎？！”凌衍之并未因為容崢上的威而到一一毫的怯懦，這些年他早已見過了世間百態，對于容崢現在的反應，凌衍之早就見怪不怪了。

凌衍之的話和容崢心里最害怕的猜測不謀而合，他下意識后退兩步，握著長槍的手臂瞬間失了力氣。

心深的恐懼和絕猶如滔天巨浪一般無的侵蝕著容崢的心臟，他上前揪住凌衍之的領口，藏著驚懼的黑眸盯著凌衍之的臉龐，他撕心裂肺的低吼著“不可能！不可能！司在哪？！你告訴我司到底在哪？！”

可凌衍之卻勾著角沒說話，他的眼底滿是麻麻的嘲諷。

“我問你司在哪？！你殺了是不是？！凌衍之你把弄到哪里去了？！”容崢心里最后一希在凌衍之的嘲弄中消失的一干二凈，他想起他在凌云山上看到的那些尸骨，心口不可抑制地涌起了一狠厲。

凌衍之他是不是從沒想過要救司？！他是不是一早就想看著司死在他面前？！

越是這麼想，容崢心里的不安就越發厚重，如果他的司真的不在了怎麼辦？！

他啊！他怎麼能讓獨自一人承這些傷害？！

容崢的質問打散了凌衍之臉上的笑容，他一把扯開容崢的大手，另一只手迅速朝容崢的臉頰襲去，“我能把弄到哪里去？是我的人！我等了這麼多年，我能對怎麼樣？！”

司滿臉淚痕的模樣在凌衍之眼前一閃而過，他心口一陣，思緒也霎時失去了控制。

“容崢，你知道毒發的時候對我說了什麼嗎？求我殺了啊！！！”最后幾個字凌衍之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他臉蒼白，可眼角卻因為充而變得十分駭人。

“你說是該有多痛苦才能把死看作是解？！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你怎麼能對做出這種事？！”此時的凌衍之已然忘記了他對司做過的那些事，他只記得司渾抖到幾乎斷氣的模樣。

“不會的……不會的……”前世同樣遭過雌母蠱折磨的容崢如何不清楚那種足以泯滅一切的痛苦，他的大腦嗡嗡作響，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他搖著頭一步步后退，曾經滿是堅毅的雙眸中再也不見之前的強勢。

“究竟是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若是想要皇位，我們都能幫你，可你究竟為什麼要對司下手？！”

凌衍之的拳頭，再一次落在了容崢臉上，這一次容崢并沒有躲開。

突如其來的沖擊力讓容崢摔倒在地上，他蜷在原并未立刻爬起來，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司前世倒在泊里渾冰冷的凄慘模樣，絕鋪天蓋地而來。

恍惚間，容崢似是又看到了司自刎前說他的模樣。

不！不要！司住手！

可漫天的鮮還是染紅了他的世界，絕而凄涼。

半晌，容崢才回過神來，他怔怔地著蒼茫的天空，眼前一陣眩暈，他搖晃著站起了子，踉踉蹌蹌的跑到凌衍之面前哀聲問道“司在哪？你告訴我在哪？！”

凌衍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可答案還是被揭曉了。

只見一直跟在容崢邊的暗衛，不知何時來到了凌衍之所乘的那輛馬車旁，他看清了馬車里安睡在冰棺里的人影，只一眼就讓他僵在原地無法彈。

看著不遠正歇斯底里、含淚追問的容崢，暗衛突然心生一陣悲涼之，容崢對司的變化他們全都看在了眼里，在這之前，他們著實無法想象像容崢這般冷無的人，竟也會有上什麼人的一天。

他們看著容崢一點點出了他的心，看著他從云淡風輕變得泥足深陷，司就是他的命啊！

察覺到暗衛投遞來的眼神，容崢霎時僵住了質問的作，他呆愣愣的看著馬車，四周一片死寂。

“怎麼不過去看看，你不是要找嗎？！”容崢此刻的表帶走了凌衍之心口的郁氣，他笑著側了側子，為容崢的視線讓出一條路。

可容崢卻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般，急促的氣流從口劃過，嚨里也干的仿佛塞了一團棉花，他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