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崢的魔爪一點點靠近司，見此，凌衍之掙扎著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容崢剛才那一掌幾乎震碎了他的心脈，此時的他本連都不了。

不要！

不要！

凌衍之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搖著頭，可這一刻他卻如同失了聲一般。

“司，我們不待在這個地方了，夫君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沒了旁人的阻擋，容崢終于滿意的笑了出來。

容崢曾以為這一生很長，他以為他和司有的是相的時間，他以為他等得起，可那都是他以為。

他的司再沒有以后了，他們再也沒有以后了……

“司，我們回家了。”

大手如愿落在棺蓋上，可就在這時，凌衍之沙啞的聲音在容崢后聲嘶力竭的響了起來“別，還活著，你會害死的！還活著！”

凌衍之的吼聲撕裂了四周的死寂，他的聲音穿了云霄，游一圈后又落進了容崢的耳朵。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容崢愣在了原地，他的腦海里一遍遍回著凌衍之的話，真實中著些虛幻。

“你說……什麼？”凌衍之的聲音讓容崢驀得一怔，過了許久，容崢才回過神，他了薄，低聲輕喃。

“還活著！司還活著，你別！這是唯一的希了，我求你，別……”凌衍之雙手撐地，他匍匐著往前蠕，角溢出的鮮幾乎打了他的襟。

“還活著……”容崢的作僵在原地，耳畔也是接連不斷的轟鳴聲，他呆愣愣的著司的小臉，表沒有一變化，他似是并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凌衍之不知在何時站在了容崢對面，他的手掌輕抵著水晶棺，面容苦的解釋道“毒發的日期提前了，那一天疼的厲害，哭著在床榻上翻滾，求我殺了……”

“可我……我除了站在一邊看著什麼都做不到，容崢，你知道那種看著心之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絕嗎？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若是這世上有能救的法子，哪怕是用我的命去換都可以，可是沒有，我救不了啊！”

“司……”容崢知道司毒發時會是怎樣的痛苦難耐，可即便是他預想一萬次，卻也抵不過凌衍之的三言兩語，所有的一切像極了一張裹住他的大網，讓他不過氣，更讓他站不穩。

“還活著……”

聞言，失而復得的喜悅頃刻間淹沒了他容崢所有的意識，可還不等他高興多久，凌衍之便再一次將他打了地獄。

“可也離死不遠了……”

…………

這幾日，凌云山上突然熱鬧了起來，但這喧鬧之中卻也夾雜著令人心悸的死寂。

一回到凌云山，司便被凌衍之安置在了藥谷深的溫泉里，過氤氳的水汽，司毫無生氣的小臉落在了容崢眼里。

因著這假死藥的功效，容崢終于能靠近司了，他近乎貪婪的著司，眼睛一片酸“司，我又來看你了，你別嫌我煩。”

容崢努力扯出一抹笑，語調溫到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他那雙攥起的大手還是暴了他的緒。

眼前的子發披散的半坐在溫泉里，之前稍顯圓潤的下此刻變得削尖，面也蒼白的不見一，可即便是如此的清減，卻也依舊無法掩蓋的貌。

在藥泉的作用下，司的狀況穩定了些，的呼吸漸漸平穩，各項征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此時的司，就像是安睡在夢里一般，容崢不記得他有多久沒見過司安睡的模樣了，其實從司毒發到現在，也不過才一個月的時間，可這短短的一個月，于容崢來說卻像是過了半生一般漫長。

“司，睡一會就醒來吧，我……我真的很想你……”

掐算著時間，現在又到了將司從藥泉中抱出來的時候。

容崢半跪下子，他小心翼翼的將司從藥泉中抱出來，司的子很輕，原先就極為纖細的腰肢上此刻更是只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皮。

見此，容崢眼眶突然涌起一陣酸，他的司虛弱的本就沒有一正常人的模樣。

仿佛有只大手將容崢的心的稀爛，他咬著牙關，一點點的向著不遠的床榻走去。

將司安置在床榻上之后，容崢并沒有離開，他去了自己的外袍，然后上床將司摟在了懷里。

剛一到司溫的，容崢就急不可耐的吻住的，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敢用勁，他怕他會傷到，更怕因此生氣。

容崢的薄貪婪的親吻著司，從角到額頭，再從額頭一點點轉到了鼻尖，他表癡迷，卻也帶著濃濃的悲戚。

容崢和司親熱的次數很，他們好像一直都在錯過，司他時，他不屑同親近，等他上司的時候，司卻又恨上了他。

可憐他們婚這麼多年，卻是連夫妻之間最普通的周公之禮都未行過。

一潤從司的眼角落，咸的味道頃刻間蔓延在了容崢的口中，他倏的一驚，低頭一看發現司的臉上竟全是淚水。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阿崢！我是你夫君啊！”

“，你睜開眼來看看我，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容崢絕到了極點，他的大手托起司歪在一邊的小臉，凄聲哀求著。

可司哪有什麼反應，閉的眸子、蒼白的瓣全都無法回答他。

“，知道我錯了，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你？你應一應我好不好，我求你看看我……”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從前世回來的，在前世我死在了皇帝的算計之下，那段時間死了很多人，幾乎所有擁護我的人都因此到了牽連，可，可你和你父兄卻都活得好好的，那時候的我不知道你為了救我付出了什麼，我只以為你為了權勢拋棄了我……”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沉浸在仇恨里，我不該暗害你的父兄，我不該對你做那些殘忍的事，我知道錯了，我不求你原諒我，真的！，只要你醒過來，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哪怕是……離開我。”

容崢聽說了司離開他之后過的有多愜意，在凌衍之邊可以做最真實的自己，毫不用在為了什麼人藏自己的喜好，更不用看別人臉。

“……你活下來好不好？！”

眼前的景越來越模糊，容崢下意識抬手抹了下，手上的濡讓他驀然一驚，原來哭的人是他啊……